直到房间的门被关上,夏可嫣的眼睛敏锐的盯住房门下投映着的一个影子。眼睛烁烁的盯住,段安渊出了门之后就在门口没动过,这是为什么?他说今天自己可以一个人睡,可是他临走前又抛出一个模棱两可的说法!
房门的锁被扭动,夏可嫣一惊,急忙闭了眼睛假寐。段安渊轻扭开房门,然后看着床上似乎已经睡熟了的人儿,心里充盈着满足,从墙上找到了灯的开关,然后按下。屋里完全陷入了黑暗,段安渊只想让夏可嫣睡一个好觉。
房间的门再次关上,夏可嫣眯着眼睛,微微的抬起眼皮,从门缝下看到一个影子走开。夏可嫣安静的躺在床上,因为吃的太饱,她一时间也不想动弹。这几天她过得没白天没黑夜的,段安渊几乎是形影不离。
胃里的食物随着时间在消化,夏可嫣的体力也跟随着恢复。夏可嫣略微的起身,然后倚在了床头上。她叹息,眼中闪过了一丝明亮的算计,这房间中四处都有人看着,自己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走,肯定是要走的!夏可嫣不断的转脑筋,想办法,还有什么方法能摆脱段安渊的控制。这么多天自己都在扮演一个小鸟依人,没棱没刺的小女人,她都要压抑到极限了。四周看看,根本也没有什么可值得利用上的东西。
夏可嫣从床上下来,房间里很是昏暗,厚厚的窗帘挡着,连月光都无法投进来。慢慢的移动脚步,这个房间里的摆设夏可嫣早已熟悉透彻,即使这么昏暗,她也能顺利的挪到窗边。撩起窗帘的一角,偷偷的往下面去看。
整个院子里面灯火通明,各色的灯光把环境烘托得很绚丽,更像是童话里的幻境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段安渊突然就把自己家的院子整成这么梦幻的了,很多颜色的玫瑰种了满院子,在灯光下显得更美轮美奂了。
夏可嫣找到了段安渊的身影,他说的有事就是在花墙下和别人说话?夏可嫣往楼下张望着,段安渊一身的西装坐着,手中握着一杯红酒,似乎谈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他面前的男人就是隔着这么远也看得出是很严肃的神色。
能看的只有段安渊的侧脸,看着他仰头喝着红酒,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优雅。红酒在莹莹的灯光下显得很透彻,夏可嫣都觉得是一种很有品位的极品了,不由得舔舔唇,红酒这东西自己好久没碰了!
明明是个能很正经的人,为什么有时候会突然变脸,然后像一个暴君一样,只会发狠只会掠夺!夏可嫣觉得不可思议,段安渊的性子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夏可嫣倚在墙边,一直窥视和段安渊的一举一动。
这么优秀的男人!夏可嫣脑中闪过这样的想法。段安渊长得是很帅气的,更可以说长相是无可挑剔的,可是总觉得他身上透着一股邪气,像是要夺人灵魂一般。夏可嫣拧了眉,她不愿意承认,段安渊在索欢的时候,自己的身心是得到了愉悦的。
“事情都办妥了?”段安渊坐在花墙前的长椅上,背部倚着,身体微微的向后倾着。抬起手把酒杯送至嘴边,随着动作仰着头喝了一口酒。红酒划过喉咙,段安渊感觉到心里也顺畅了。
“是,欧阳皓岚明天肯定回不来!”段安渊身前的男人毕恭毕敬的回答。
“嗯,记得不要露出马脚,他补办好护照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
“是!”
段安渊沉默了,然后一只胳膊横在了长椅的靠背上,另一只手摇着杯子里的红酒。这么一摇,那杯中的酒香就顺着玻璃壁滑了出来。段安渊轻轻地嗅着,然后身体肆意的放松。他不能让欧阳皓岚回来,不能让夏可嫣把欧阳皓岚一直当做倚靠!
那天对夏可嫣太粗暴,他就不应该走,不应该把机会白白的拱手相让!哪怕硬缠着厚着脸皮也应该留下的,他就知道,欧阳皓岚偷吻了夏可嫣的额头时,动机就是不纯粹的!段安渊抿着唇,鼻尖的酒香让他面色上的戾气稍微缓了缓。
“还有没有要说的,没有就去休息吧!”段安渊垂着头,然后低低的对面前的人说。
“欧阳皓岚给夏可嫣准备了礼物,不知该不该说!”男人的面色犯难,欧阳皓岚暂时回不来,而这则消息也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怕惹怒了段安渊,但是不说又是欺瞒!
段安渊冷呵了一声,然后随意的问了问是什么礼物。要说出国回来给夏可嫣带份礼物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倒也没在意。只是听这口气,还是什么非比寻常的礼物不成?有什么不好说的!
“是一枚婚戒,一直是欧阳皓岚贴身带着,无论去哪,戒指都寸步不离!”
段安渊摇着杯子的手顿住,能明白三十一岁的欧阳皓岚在想什么,他想娶夏可嫣!有自己在,任何男人都不可以宵想夏可嫣!哼,没成想欧阳皓岚还真是决心很足啊,这就准备好了戒指,想捆住夏可嫣的心?
段安渊的眼睛半眯着,轻辍了一口红酒。
“等欧阳皓岚的护照补办好了,他若要回国,再偷!”补办护照虽然简单,过程也不是很复杂,但是要是第二次再补办,那可就要等三个月的时间了!段安渊奸诈的咧着嘴,那阴阴的笑意很是慎人。
男人答应了下来,然后再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便也退了身。段安渊深呼吸,四周都是淡淡的花香。眼睛瞥了一眼四周,灯光,花束,这些都是特别给夏可嫣准备的。那天在欧秉枫的家里,院子里的玫瑰妖艳可人,再看夏可嫣家客厅里的那盆,只是一盆也显得很娇媚。
同一个品种的花,想必一定是从欧秉枫的院子里移栽过去的,花朵很艳丽,夏可嫣也花心思照顾了吧!旧爱新欢,夏可嫣这小丫头倒是真风流!段安渊歪头向楼上夏可嫣的房间看了一眼,一瞬间一抹小小的影子闪过窗边。
段安渊仰头喝尽了杯子里的红酒,笑得很是得意。白天睡得昏然,晚上还能睡得着?舔了舔唇齿,红酒的余香还有残留。这个小丫头,鬼精灵一般。这几天她躲得紧,自己又不好强迫,倒也都随了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