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宇文豪与白齐国早已勾结,想来当年焰国塞外遇白齐国侵犯,白齐国一路凯歌,似对焰国边界塞外的兵力布局十分清楚,最后焰国痛失边塞一带土地,这件事也与宇文豪脱不了干系,好在后来焰国又夺了回来,但边塞地境易守难攻,为了夺回失守的边塞倒是让焰国将士吃了不少苦。
如此庞大的一笔私人财产要偷运出关谈何容易?于是宇文豪想起了柳州财路四通的杨老爷,他生意道路广泛,与外来国也有生意来往,让他帮忙运送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人选,可宇文豪没想到杨老爷竟一口拒绝,表明不会做这种有违焰国律法之事,宇文豪当时就放下狠话,如若不答应,便承受其带来的后果。
杨老爷心知宇文豪说道做到,但他不能答应,与此同时他也开始为自己家人安排退路,只是宇文豪的动作太快了,他一切还没来得及伸展准备,所谓的后果就从天而降,后宇文豪将一小部分杨家财产交给皇上,另一大部分跟随他自己的财物一同由另一个妥协的富豪商人带去运往白齐国。
回到望月楼,满楼来不及换下夜行衣清理伤口,便将怀中从宇文豪书房带出来的文件全部拿出来放在桌前一一仔细翻阅,去找有关于宇文豪与白齐国运送那笔财物的书信,终于在众多书信里她找到了,这一看满楼才知,原来宇文豪在白齐国有私人宅子,而且他曾经就是白齐国人,莫非……他是细作?
满楼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目光定格在那本小小泛黄的账本上,满楼拿起来翻开,这一看才知这是一本名副其实的账簿,里面十分详细的记载着谁送了他金佛,谁送了他珊瑚玉雕等等,还记载了几家商人名字,只是不同的是商人名字下不是‘送’,而是‘贡’多少多少银票,且是每一个月都要记录一次,似是固定‘贡送’。
怎么搞得像是附属小国固定贡送财物一般?皱眉不解的翻阅着,又翻了几十张纸就没有了,满楼刚要放下账簿,忽然她感觉有些不对,重新又拿起了账簿,倒过来从尾页翻开,果然,账簿后面也记录着账目,且十分详细,与前面受贿记录不同,这是宇文豪具体运送回白齐国的数目详细记录,而这运送次数并不止一次,这一看满楼就傻眼了,到这时她才知道宇文豪手上的个人财产绝对可以养活一个城的百姓。
手里拿着这一本数额庞大的账簿满楼手心都忍不住冒出细汗,将信件推到桌子一边,满楼拿出笔墨纸砚开始撰写关于十三年前杨老爷家的查封诬陷记录,根据夏景城说的满楼写的十分仔细,她要将这封信件一同交给皇上,还当年含冤的杨家人一个公道,如此……墨香,你也该了了这桩心事了吧。
垂下眸满楼拿起写的有条不紊,工整清晰的交代当年事情的信件吹了吹,将墨痕吹干她拿起一个信封将信件装了进去揣入怀中,起身满楼从木柜里拿出一个深色包袱,将这些东西整整齐齐的包裹起来放在床头,这才换下衣服打了一盆水,找出伤药和纱布给自己处理伤口,索性伤口不深,箭只稍微偏了方向没有伤到骨头,收拾好一切满楼便吹灯躺下休息了。
一天的疲惫和少量的进食让她只胡思乱想了一会便沉沉睡去,只是睡梦中的满楼似乎也并不安稳,即使睡着了眉头还是轻轻的皱起,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替她抚平。
第二天满楼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而吵醒的,睁开眼就清楚听见卿君在门外着急的敲门喊道,“姑娘,不好了,不好了,刑部侍郎带着官兵说要搜查,现在少允秋水几人正在外面与他们对峙。”
满楼大脑轰的一下就清醒了,蹙眉想了想满楼才道,“卿君,你别急,去告诉宇文豪,让他稍等片刻,他若要搜,我不会阻止。”
门外卿君犹豫了一下终应了声是慢慢走了,待卿君走后满楼迅速起床穿衣,将搁在床头的包袱拿起来飞身跃起放在悬梁之上,东西放好她这才出门,等来到大厅前满楼看见的是一群手持兵器的官兵,为首的正是似一宿未睡的宇文豪,满楼忍不住心情大好的勾起唇,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怎么就不在等等,等我将东西送给皇上呢。
宇文豪远远就看见从后堂侧厅走出来的满楼,一见她便迫不及待的道,“花满楼!本官怀疑你们望月楼昨夜有人潜入我刑部府邸,并偷窃走重要官员文件!识相的就乖乖交出此人,如若不然休怪本官不讲情面,直接……”
“直接?直接如何?”接住宇文豪义正言辞的话,满楼微笑着走近,对花少允和其她与宇文豪对峙的人说,“你们先退下,我来处理。”
秋水等人依言退后几步,只有花少允不为所动,满楼也没有在意,对宇文豪说,“侍郎大人,不知你所说的重要官员文件是什么样的?又如何断言是我望月楼人所为?”
“你……有人看见黑衣人躲进望月楼,这还有假?”宇文豪一副铁一般的事实摸样,此举来到望月楼不过是猜测昨夜黑衣人最有可能是谁而得出的结论,他和宇文夫人一样认为望月楼人最有可能,于是一早便带兵前来搜查,他丢失的那些文件不止关乎他宇文豪一家,还牵扯进整个白齐国啊,无论如何一定要在东西没有落到夏振宁手中之前毁掉。
“好。”满楼自是知道他是在胡诌,但也不点破,她忽然一笑,问宇文豪,“宇文大人,你可知我望月楼牌匾是从何而来?”
宇文豪脸色一变,开口道,“一桩事归一桩事,花满楼,你别用皇上压我!”
“哎呀?原来大人你知道啊?”满楼一脸惊奇,“是啊,的确是这样,但是宇文大人,假若你什么也没搜到,那你说这还能算是一桩归一桩的事吗?那可就是你宇文豪诬陷我望月楼的大事,而且你还无视皇威,批判皇上看走眼御赐我望月楼这尊牌匾,啧啧……想来宇文大人并不会算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