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慕夜华呼吸不禁紊乱,一颗心在胸口咚咚跳动着,有些急切,轻合上眼眸仰头靠在椅背上不在言语,扬子天见他这样也唯有叹息一声,悄悄退了出去掩上门,在无人走动寂静的将军府里他如燕子一般一路疾走轻跃,身如飞燕翻上围墙,毫不停滞的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不见。
而将军府慕夜华的书房烛火却是一夜未熄,雕花纸窗上撒下他孤寂一动不动的影子,直通天亮影子才在日光的亮度里逐渐消散不见。
天一亮,满楼就立刻起床洗漱,穿戴整齐后就借口有事匆匆出了门,生怕被突然来找自己的花少允或是春葵遇见,那样可就很难脱身了,不过也幸好她起得早走的快,就在她走后一盏茶后,花少允就精神奕奕的跑来敲花满楼的房门,当然,结果是跑了个空。
话说满楼出了望月楼,就立刻朝逍遥王府走去,路上行人并没因为是清晨而有所减少,依旧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满楼一路疾走,但也索性路程不远,大约走了一刻钟,一座气派的王府就呈现在了眼前,与每座府邸那般,大红朱门的台阶下左右两边各有两尊口含龙珠的雄狮傲气的看着来往路过的人,朱红大门上的两边高高挂着两盏琉璃灯,黑漆牌匾金色字体的逍遥王府悬挂门框之上,彰显其主人身份。
而大门两侧守门的青年发现王府门前忽然有人驻足,都不约而同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只见果如王爷所说,容貌清丽脱俗,美丽精致,一身浅色衣裙裹身,身姿玲珑曼妙,均匀修长,却不显弱不禁风,长长的乌发绾了个髻,发间简简单单别无装饰,只插着一把扇形白玉梳,素雅而简洁,犹如一朵雪中孤傲的梅般高尚,又犹如一朵满池春水,出于淤泥而不染的青莲般高雅,其浑天然的气质实在不同于王爷府里的任何一个女子,也可以说无人可以与之相比,却并不是因为容貌,而是她的气场和给人的第一感觉,她和那些女子,不同。
两人对视一眼确认,遂立刻走下石阶,来到满楼近前弯腰拱手道,“敢问是花姑娘吗?”
满楼一怔,遂点头,道,“是我,我是……”
不等满楼说话,其中一人已笑道,“王爷早有吩咐,花姑娘请随小的来吧。”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
满楼心想,既已来了,害怕什么?想来夏景城也早已吩咐好自己府中的人,那她就且行且算吧!而且今日过后他们就各走各路互不相干,他的世界太复杂,他也太过于反复无常,而且莫名的,她总感觉他那种时常挂在唇边的笑也是一种危险,今日后,一定要和他保持距离,最好在无任何瓜葛才好,而且师兄也提醒过她离夏景城远一些,想着满楼毫不迟疑的点头道了谢,就跟着那蓝衣青年抬脚走进王府。
走进王府后,纵然是见识过皇宫的宏伟辉煌,满楼也还是不由暗暗咋舌,夏景城的王府实在是太奢侈了!满楼跟着青年穿过一个堂口走在回廊上,一个拐弯下了台阶走进一条青石板小路,穿过月亮门,眼前豁然开朗,出现好几条岔路,青年带着满楼走向一条比其他路略显宽敞的青石小路,然后走上一座石桥,石桥下是一条相比于一般府邸里,算很长很长的一条河,倒映着满楼和青年的影子,满楼低头能轻易看见河里来来回回有红色小鱼在快活的游动,河一路延边都种着花草和垂柳,很是好看清新。
走下石桥,满楼脚步忽然一顿,面露诧异,前面居然有一片罕见的紫竹林。
虽名为紫竹,可也并不是指它颜色是紫色,不似一般翠竹的青绿,紫竹颜色略深,偏墨绿,竹叶的颜色却和竹竿颜色大同小异,整片叶子虽是墨绿,和竹叶的边缘却是明显的紫色,虽范围不大,只似一圈紫色丝线绕着竹叶,可却很是罕见奇特,也很珍贵,而夏景城却有这么一大片紫竹林,真真是豪阔厉害。
正在她惊诧时那青年忽然停下脚步,恭敬的低垂眉目,道,“花姑娘,小的只能送您到这儿了,前面就是王爷住的紫竹轩,您过去了那等候的姐姐自然会带您进去见王爷。”说罢弯腰福身,不待满楼答话就原路走了。
满楼手半伸出,终究还是没出声叫住他,遂放下手无奈的朝那堵白色围墙青色琉璃瓦的紫竹轩走去,看了眼墙外围的紫竹,她按下心绪走近大门边,门边共有四个人,两个似会武功的清秀青年位于两边,看见满楼走过来也依旧目不斜视,神情肃然严谨,十分恪尽职守,另外还有两个大约十八九岁左右的粉衣少女,二人并肩站在大门外的路中间,看着她从远走近,似就是在等她一般,看着她慢慢走近。
“花姑娘请,王爷已等候多时,请随我二人来。”不等满楼站定开口询问,二女已异口同声,做出请的姿势,声音清脆有力,表情均带有不卑不亢的神情,还有些许的探究和猜测,而她们刚说完,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里面宽敞的青石板地面的院落。
“多谢。”道了声谢满楼便跟着二女抬脚踏进门槛,入眼的便是主屋,数十米的前面一座房屋,三阶台阶上走廊,走廊上几步间就挂着一盏琉璃灯,而此时,高大原本紧闭的镂空雕花木门忽然被人打开,一个十四岁左右,梳着双罗髻的粉衣少女略显焦急的走出门左右探望,忽然看见满楼三人先是一愣,随即面露喜色快走出几步唤道,“姐姐,是花姑娘来了吗?快些进屋,王爷都等了好久了。”
满楼微微纳闷,怎么一个个都说都说王爷等候多时?她今天特意避开花少允起得早,也来的早,大清早的夏景城就等他做什么?不过起的也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