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病到了没法走路的地步了吗?
他是不是真的跟外界传言中的那样,真的就会不久于人世?
温映雪的心中划过了很多的疑问,只是一个都问不出口,所有的话语都哽咽了,那如鲠在喉的感觉,不是一般的难受,觉得整个世界都好像在一点点的失去一样。
即使她再那样用力的掩饰,即使她自认为这些年已经修炼的快要无坚不摧了,可是,她那微小的情绪变化还是逃不过叶囊萤的眼睛。
叶囊萤的那双桃花眼中的视线低了低,而后那一如既往有些敌对的声音已经飘荡在空气中了。
“既然你是秦伦带来的,那也就算是我们的朋友。”
他走了过去,握住了温映雪那明显在微微颤抖的手指,他那么清晰的感觉到她手掌心中的冷汗,他是想要给温映雪安慰的,可是这样的行动,配合上这样的话语,八成的人都在认为叶囊萤是在宣誓主权了。
今晚,就好像有一场无声的硝烟弥漫在周围一样。
秦伦已经松开了轮椅,只是低头叮嘱南彭宇,“不能喝酒,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他这话带有浓浓的威胁的味道,南彭宇也只是无声的点点头。
站直身子的秦伦看向站在温映雪一旁气势汹汹的叶囊萤,“兄弟,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是不是得好好的招待一下啊。”
他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说笑的味道,好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角色转换的很快。
叶囊萤笑,“当然,只是”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你先跟我来一下。”
“怎么了?”
秦伦一副并不知晓任何事情的样子,叶囊萤却是急急的将他给拽到了一旁无人的角落里,声音更是刻意的压低,“你怎么把他给带来了。”
他说话的时候,还瞄了一眼远处坐着的南彭宇,心里有些火气。
“你明知道我最不想见到他,干嘛还带着他来?”
叶囊萤无奈,可是,那样子真的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秦伦倒是无奈的耸肩,“我必须保证他时刻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不然的话,我担心他做傻事。”
“你倒真是敬业。”
叶囊萤的声音有些讽刺。
秦伦却也只是笑,“没办法,他是我不能丢下不管的人,倒是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就这么担心映雪会被他抢走?”
“我是担心他会趁着我不注意伤害小雪花,”叶囊萤开口反驳,视线还悠悠的瞄向远处,“这个人,太危险。”
“他就算是自残,也不会伤害映雪,这个世界上,他惟独不会伤害的人就是映雪了。”
秦伦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叹气的语气,虽然叶囊萤并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叹气。
他并没有跟秦伦说太久,已经急急的回到温映雪的身边了,因为自从刚才开始,他就是那么清晰的看到,温映雪的视线一直都在似有若无的看向南彭宇。
有直接的,有余光扫过的,总之,好像目光一直都在围绕着南彭宇转。
而南彭宇,从进来这里就一句话都没有说,那样子就好像根本就不认识温映雪,就好像只是单纯的陪同着秦伦参加一个晚宴一样。
“小雪花,走,我们去这边看看。”
走到温映雪身边时,叶囊萤揽着温映雪就要抬步,可是,他的目光已经扫到了温映雪那拒绝的表情。
她将视线从远处收回,看向急于揽着他走的叶囊萤,“萤火虫。”
她喊出了三个字,很是用力的三个字。
“怎么了?”
叶囊萤问她。
“我真的,真的,”想要跟他说说话。
她的话停留在半空中没有讲完,她知道,现在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她最好跟南彭宇保持一段的距离,毕竟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跟南彭宇那一层有些说不清的关系。
所以,她跟他只能保持着陌生人的距离。
不远不近,淡淡的刚刚好。
她叹气,随后摇头,“没什么,走吧。”
一直到晚宴结束,温映雪都没有走过去跟南彭宇说一句话,就好像根本就不认识南彭宇一样。
可是,她的心不在焉叶囊萤还是看出来了,有几次,他喊她的名字,温映雪却是呆站在原地,一点反应都没有,整个人就好像是被谁给堵住了耳朵一样。
比温映雪更加不正常的是南彭宇,来到晚宴之后,他一直都保持着沉默的状态,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无趣的上前搭讪,所以,他真的就好像是空气一样,好像是被大家给忽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