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的身体很虚弱,需要输液。”走进来的护士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极力的想要阻止她的行为。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没用的。”路舒瑶只是轻轻的对她笑笑,淡淡的笑容却是那么的勉强。输液对她而言已经没用了,再多都没有用。心里的愧疚与疤痕又岂是输液就可以解决的。
她几乎是扶着医院的墙壁走出来的,每一步都如同是踩着针尖上,那么的疼,那么的艰难。走廊里,倚着医院的一个墙角,她蹲了下来,拿出手机找到了上午拨打过的那个号码。
电话只是响了两声便被接起,她隐忍出声,声音接近于抽噎“昊诺、昊诺的墓地在哪儿?”她的声音早已沙哑,每一个字的吐露都是那么的艰难,她想去看看他,即使只是这样的看看他。
“这个……不好意思,这不是我的职责范围。”叶昊天的特助犹豫了一下,直接挂断了电话,随后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握着电话的手臂直接垂落下来,眼角处的泪水再次的狂涌而出,整个人直接跌坐在地上,头紧紧的靠在那白色的墙壁上,不顾来来往往的目光,只是这样的坐着,忍泪水再次打湿她的衣衫,应该只有他知道了吧。
高耸入云的晟宇集团的顶层,一如既往的冷,丝丝的传递着冷酷的气息。
“总裁,路小姐刚才打电话过来,想要知道您哥哥的墓地在哪儿。”李特助看向站在落地窗前的叶昊天,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他给人的感觉依旧是那么的冷,让人不敢直视。
透过落地窗,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依旧是没有办法温暖那个冰冷的身影。叶昊天嘴角勾起,冷笑了一下,深邃的目光载满了恨意,“让她在我下班之前搬进我家,否则,后果自负!”冷冷的转身,挺拔的身影走进办公桌前的皮椅上坐下来。
拉开左侧的抽屉,拿出那个镶着金边的相框,那张兄弟俩的合照闪亮着他的眼睛。虽然陈旧,但是没有一丝的灰尘,很显然,是被他经常擦拭过了。
照片上,两个大男孩身穿运动服,一只脚踩在足球上,勾肩搭背笑得灿烂,画面的背景是学校的球场。那时他十五岁,而他的哥哥二十岁,都是那样的天真无邪。曾经,他们一起踢球,一起学习,一起工作……
他的手指紧紧的握着相框,眸底隐忍的愤恨毫不顾忌的流露了出来。目光飘向桌子上的那份卖身契约,冷冷的开口,“路舒瑶,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比死更残忍的代价!”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是狠狠的咬出来的。
已是傍晚,金鑫小区的八号楼上,路舒瑶坐在床上收拾着行李,目光涣散,她甚至都不知道此刻的她在想什么。
“瑶瑶,你这是怎么了?外面的房租那么贵,家里也有地方,为何要出去住?”丁慧云走进了路舒瑶的卧室,眉宇间写满了不解,打断了她的思绪。
因为曹致远的事情顺利的解决了,丁慧云整个人顿时变得精神抖擞。虽然事情太突然,甚至让她有些缓不过来,更是对路舒瑶说的理由有些不能理解,但,她也完全没有多想。
“没什么,只是到一个朋友那儿住一段时间而已。”路舒瑶勉强的笑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学会了伪装,即使是在她最亲近的家人面前。
丁慧云摸了摸她的额头,声音中一丝的宠溺,还有一丝的无奈,“行,你这孩子从小就倔强,我也拦不住你。反正这个房间永远给你留着,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告诉我一声就行。”
路舒瑶只是轻轻地点点头,低头垂眸,豆大的泪珠滚落了下来。她是不想走,只是,现在的她应该不是自由身了,去哪儿?做什么?已经不是她可以决定的事情了。
把头埋得低低的,她甚至是害怕让姑妈看到那有些隐忍不住的眼泪。只是低声的跟姑妈寒暄了几句,随后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路舒瑶一个人静静的对着那白皙的墙壁发呆。
长长的睫毛上扑闪着亮晶晶的水滴,打湿着眼眶,轻轻的摇曳着,有种说不出的味道。纤细的手指仍然是在收拾着那简单的行李,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东西,昨天,是刚刚回来而已。
打包好所有的东西,缓缓的站起身,端详着周围的一切,全是那种熟悉的味道,贪恋着这里的所有。最后,站在门的旁边,拖着行李箱,目光中满是留恋的看了一眼,转身,抬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