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还有一年,她忐忑咬唇的对自己说:“我总想着你和顾方西,迟欢,我怕结婚。”
她循规蹈矩的结婚,在婚礼现场还是惶恐不安,迟欢眉眼一弯,抱着那个女子,手抚着她发凉的脊梁说:“那么等你终于相信幸福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无论如何,我都会回来。”
有些感情是许久不见却依然如常的熟稔。迟欢轻笑的呢喃:“好,等我离开A市,我立刻坐飞机来看你……”
“你在……A市?!”那头颤巍巍的迟钝两秒,直到一声扬高的惊呼。
“都趴下——赶紧都趴下!”
不约而同沉声的咆哮突然如梦一般的响起!迟欢正想笑她的咋舌,却不料,几个陪同他们的警察都接到了电话,瞬间几个警察都正色起来,将他们包围在一起,连走带跑的转移……
“发生了什么事情?”女子不依不饶的在那儿问着,声音抖颤得紧。
迟欢心下一窒,也有些紧张,尽量沉声平稳的道:“路路,没事,你放心,等我回来我——”
轰隆隆一声响声震耳发聩,方镜倒抽一口气,不由自主的拉着迟欢的手,所有人都颤颤惊恐的问道:“发生,发生什么事情了!”
浓烟滚滚在远处,袅袅升起的烟雾让这座城市又再次沸腾起来。
旁边的遮挡物很少,浓烟都在远处,还算是万幸。
有几个警察正联系着总部打算过去支援。最后只余留了一两名带了轻便武器的警官保护他们。
他们七八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新闻工作者此刻忐忑不安,迟欢手机的通讯也一下子被迫中断了。
大家都挤在了一起,迟欢手有些发热,渗出了几抹汗液,方镜和迟欢的手拉在一起。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几个沉重的脚步声,迟欢心脏猛地收紧,秀丽沉静的眉睫一动,冷声道:“不对!他们的目标是我们!”
方镜闻言,眼皮一跳,站起环顾四周,呼吸渐渐急促:“这批混蛋,太狡诈了!分明是在放烟雾弹,声东击西!”
“该死……”
所有人都颤颤紧张的站起来,顿时都明白过来了,不约而同大家咬着牙,心却一下一下的往下沉,沉甸甸的无法移开脚步。
“谁都不许动,除非你们想立刻死在A市!”
此时逃根本已经没有用了,几个身穿不规则图案迷彩服,身形高大的男子已经举着长柄的枪支冷笑着向他们走来。
谁能比他们更适合当人质,这些新闻工作者,是最好与人谈判的人员。
“我们会死吗,迟欢?”
方镜攫着迟欢单薄的肩膀,颤颤低声的问道。
那兰花铺面的T恤上logo已经不那么干净了,却还是能清晰的看见四个用金丝刺绣出出精致的英文字母。
胃一阵阵的翻滚,这里食物匮乏,她们吃的太少,迟欢此刻胸闷气虚,牙齿咬着,眉眼浅淡清秀,眼眶里是瞬间布满的血丝湿润,凝视着那个标志,她沉声握着方镜冰冷哆嗦的手说:“不会。”
即使只是安慰。
这一刻我比任何时候都想他,那个我恨过,我爱过,我努力舍弃过的男人。
人生匆匆,只要有爱就会痛,有一天,你会不会明白,人生没有我会不会并不同?
——迟欢札记
一个黑洞洞看不见天际的屋子,石头和泥土堆积而成的,连一丝缝隙都没有,光线无从照到他们彼此。
手机和所有联系的工具都被第一时间搜走了,阴凉刺骨的气息在窒息的空间里来回流动。
还有男女孩嘤嘤隐忍的啼哭声,是一早就被他们捉来的,这里有A市的妇女,儿童,还有他们这些来此工作的媒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