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南彭宇将撑起的另外一把伞举起在温映雪的头顶上,自嘲般的笑了声,“难道你以为你那早就走了半天的丈夫还会回来接你?温映雪,你选择的这个不会拖累你的人生还真是精彩呀!”
“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你是不是特别开心,所以,如果你看够了就请离开吧。”
无力的扬起手臂打掉了那遮挡在头顶上的伞,任那雨水敲打在她的身上。
“对,我是很开心,只是没看够。”
收起了另外一把伞,南彭宇冷冷开口,却是没有动,依旧是站在温映雪旁边的位置。
一个弱小的身体在雨中微微摇晃着,站得不稳,另外一抹高大的身影举着伞笔挺的站着,一阵阵的风袭来,他那宽大的风衣也沾上了雨水。
中途,手机响了几次,南彭宇没有接,直到不久后那李助理撑着伞走过来。
“南总,你哥让你给他回个电话。”
南彭宇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南鹏程打过来的。
“嗯,嗯……我知道……”说这话的时候,他看向那站在雨中瑟瑟发抖的人,“今晚我会回去,可能有点晚。”
六点十分了,她在这里已经整整站了三个多小时了。收回手机,神色黯然的南彭宇用那褪去岁月沉淀的眸光扫了温映雪一眼,复杂难懂。
这么多年,她这点倒是一点都没有变过,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
他勾起的唇角无关冷暖。
雨不停歇的越来越大,撑着的伞都重重的,远处那站着摇晃的身影终于在风雨交加的傍晚倒下了,接住她的是一个暖暖的怀抱。
一身淡蓝色的居家服装,长长的裤腿宽松的落在拖鞋上,南鹏程拧开客房门的动作不带有一丝的迟疑,望着远处一幕时,也不觉得有任何一丝的吃惊。
床边,南彭宇为温映雪盖好了被子,而后才起身退出了房间,还不待开口,已经被南鹏程抢先了一步。
“我猜到是她,”他的声音依旧儒雅,只是略带叹息,“彭宇,你真打算拆散她的家庭?”
南鹏程倚着门,问的直截了当。
南彭宇扯了扯额前那湿漉漉的刘海,扯出一个理由来,“她在雨里晕倒了,我只能将她带回来。”
“她有丈夫。”
“他的丈夫早就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还算是什么丈夫。”
南彭宇又使劲拽了拽身上那黏黏的衣服,说的很生气,甚至有点咬牙切齿的样子。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淡淡的肯定语气,南鹏程的目光很犀利,完全封住了南彭宇的嘴巴。
只见南彭宇怔了怔,好像有那么一丝走神,然后才淡然的转身,“我先去洗澡了。”
温映雪这一觉睡的很是迷糊,朦胧中感觉身体内好像有凉凉的东西滑过。
半夜,她出了一身冷汗,被一个噩梦惊醒。
动了动手,感觉到有些异常,扯动着头发转头,模糊中看到了那挂在半空中的吊瓶,只是,这里,好像不是她的卧室。
温映雪很是费力的朝着周围扫视着,即使看得不是特别的真切,却依旧能够感觉到屋子里的摆设不那么对,那,这是在哪里呢?
她思索了小徐,实在是太累了,又沉沉睡过去了。
早上在阳光的照耀下,她才迷糊着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一张姣好的面容,那原本的迷糊彻底的清醒了。
温映雪一惊,受到惊吓一般,失魂落魄的扯着被子坐起来,扯动着嘴角喊出来,神情中还略带尴尬,“南先生。”
站在对面的南鹏程依旧是一身休闲装扮,面对着温映雪那目瞪口呆有些失神的慌乱,他只是勾唇绅士般优雅笑笑,“温小姐,很荣幸我们又见面了,你已经退烧了,要不要下楼一起吃个早饭?”
接着南鹏程说话的空当,温映雪扫了周围一眼,只是看那富丽堂皇的奢侈装潢,不难判断出这里应该是南家。
“不麻烦了。”
淡淡的四个字,保持着陌生人该有的礼貌,温映雪扯开被子下床,“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那好,我送你。”
望着温映雪那不带有一丝犹豫的动作,南鹏程也不再婉拒。
一路上,坐在副驾驶的温映雪目光平平,表情无悲无喜,很沉默。只字都没有问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包括她的记忆明明是停留在墓地,醒来之后为何会出现在相距百八十公里的南家。她的表现清醒冷静到一种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