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是摇摇头,那辆黑色的轿车已经消失在道路的尽头,他只是继续去处理温映雪父亲的后事。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他转身的视线朝着周围看过去,若是早些能够找到的话,今天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黑色的轿车行驶的很快,直奔G大的附属医院,从地下停车场乘坐电梯而上的南彭宇一路上抱着温映雪的动作很是吃力,每每用一点力气,手臂上的鲜血好像都会溢出一些而已。
电梯里挤得人并不少,却都是刻意的跟抱着温映雪的南彭宇保持了一些距离。
他的脚步有力,直奔院长办公室。
“天哪,这是怎么了?”
一见来人是面色严肃的南彭宇,秦伦起身的动作很快,打开内侧的房门,示意南彭宇将温映雪放在了那张大床上,他的视线却是紧紧的盯着南彭宇的手臂,“这是被什么狗咬了吗,跟我来,我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秦伦转身已经让助理去准备东西,南彭宇却是一把拉住了他,视线扫过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温映雪,“你先给她看看。”
秦伦不悦,“我是医生,懂得轻重缓急。”
南彭宇却也同样是倔强的要命,脸上的表情不曾有任何一丝的变化,活脱脱一个刚出炉的冰块一样,冷的有些吓人,“先给她看!”
秦伦拗不过他,却也扫了一眼他那有些苍白的面容,接过助理递过来的东西,坐下来的时候,不停的摇头,“你早晚会因为她丧命。”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叹息,南彭宇却也只是纹丝不动,幽深瞳仁中的视线紧紧的落在温映雪那张白皙的脸上,他如此认真的看着,看着秦伦为她诊断。
十分钟之后,秦伦已经起身,将写下的医嘱递给了站在远处的助理,转过头来时不悦的盯南彭宇,“该你了,赶紧坐下来,你手背上的伤口还没有好,手臂上又添新的伤口,还真是厉害呀。”
替南彭宇上药的时候,他还忍不住开口挖苦他,南彭宇也不说话,就是静静的听着。
“你以为自己是不坏之身啊,小心点吧,我可提醒你,你的身体可经不住你这么的折腾,哪天真触霉头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南彭宇垂眸看了一下手臂,悠悠的冒出了一句,“你真唠叨。”
“我真是败给你了,改天得提醒程哥好好的管好你。”
替南彭宇处理好之后,秦伦就起身了,有些话他作为南彭宇的朋友,他想说,可知道说了也是白说,索性也就没有开口,只能是看着躺在床上的温映雪无奈的摇摇头。
有些人呀就是冤家,注定要斗来斗去的。
这一觉温映雪睡了很久很久,连同着中午被运回了别墅也全然不知。
当天晚上,南彭宇打了几个电话,愣是将原本会抢头条的新闻给压下去了,小心返回温映雪卧室的他转身为她拉上了那厚重的窗帘,才再次的返回了床边。
他端坐在床边上,扬起的手臂很轻的滑落了温映雪的脸颊,暖暖的,缓缓的,修长的手指将她额前的长发理到了一旁,他的动作很轻、很柔,望着那睡颜的目光更是极其的温柔。
这么多年过去了,温映雪只有在睡熟的时候才会更像是六年前的样子,才会让他觉得心安,就好像是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六年前一样
安静的房间里,空调吹来的暖热气息充斥着整个屋子,暖暖的,以至于熟睡中的温映雪动了动,将那原本藏在被子下的手臂伸了出来,粉唇动了动,然后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动作。
南彭宇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臂,为她重新整理好被子,而后才转身离开。
原本以为一切的事情都这样的落下帷幕了,却是不曾想到第二天,当温映雪醒来之后,又是世界大乱。
“爸,我爸去哪儿了?”
起身的南彭宇有些担心温映雪,刚想去她的房间里瞧瞧,走廊里却是被温映雪拽住了手臂使劲的摇晃个不停。
她披头散发,身上还穿着睡衣,一双脚丫却是赤果果的踩在了地板上,连拖鞋都没有穿,明显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样子。
“南彭宇,你告诉我,我爸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已经下葬了。”
南彭宇垂眸看着温映雪,淡淡的回着,得到的是温映雪更加疯狂的声音,因为昨日的哭喊,今天她的嗓子已经沙哑到不行了,喊出的声音已经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