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大的眼睛,哽咽住的声音,终于再次的化作了所有的泪水。
从眼角滑落的眼泪悄悄的顺着脸颊流到了那有些凌乱的发丝中。
她在哭,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声音。
叶囊萤空出的一只手落在她的脸颊上,为她轻轻的擦掉了那未干的泪水,“你别难过,都会好的。”
病房的门再次开了,秦伦走进来的时候朝近看了看温映雪,本着医生的态度判断着,“既然醒来就没事了。”
“自从怀孕后,情绪起伏一直都太大,之前安胎针已经打过很多次了,加上这次发现的实在是太晚了,所以,孩子没能够保住,不过庆幸的事情是,不会影响你以后的生育。”
秦伦很是严肃的说着,遗憾也有,却也更加公正。
叶囊萤只是轻轻的摇摇头,温映雪的情绪一直都不稳定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过后果竟然是这么的严重。
之前,温映雪的婆婆过世,何子俊的偶尔刺激还有南彭宇的刁难,每一次她佯装无事,可是,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小雪花就是属于那种将所有的事情都藏在肚子里的人。
她最大的缺点就是会想太多,考虑的太多。
长此以往,今日的事情,是偶尔又好像是必然。
直到秦伦离开后,温映雪都一直没有说话。
点滴一直挂到十点多,这个病房里一下子成为了两个病人,秦伦特意多安排了两个护士在这边照顾着,生怕会再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这样的一个晚上,病房里的感觉很奇怪,温映雪一直躺在床上不曾动弹,只是时而的护士会进来提醒温映雪翻个身,她不动弹,弄的护士有些为难。
这次,叶囊萤是下狠心了,强行要求护士给温映雪翻身,不方便亲力亲为的他直接指挥着护士完成了这件事情。
除了这个时候,病房里的感觉都有些奇怪。
温映雪自从醒来之后除了呢喃了那几个字,再也没有说过话。
倒是叶囊萤,不知是想要转移注意力还是为何,难得唠叨的他不曾的跟温映雪讲话,虽然这样的讲话并没有得到温映雪的任何回应,那样子更好像是叶囊萤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一样。
即使是这样,叶囊萤好像也说的很开心。
这样的一个夜晚,直到叶囊萤对温映雪说了一句晚安才好像是画上了一个小小的句号。
这次,跟预料中的一样,温映雪当真是失眠了。
她睁着眼睛,好像是在发呆,又好像是在想事情,很久很久之后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一向是想要将赖床发扬光大的叶囊萤出乎意料的在没有任何人的催促下早早的醒来了。
从病床上坐起来的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朝着相邻着的温映雪的床上看过去,只见温映雪已经睁开眼睛了。
“昨晚睡的怎么样?”
叶囊萤试探着问。
躺在床上的温映雪只是轻轻的动了动身子,扯动的嘴角很轻,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算是回应他。
叶囊萤长松了一口气,他的小雪花这是活过来了。
他高兴的笑,“今天不用你喊我起床了,厉害吧?”
他一副想要炫耀的神情,并没有因为腿脚不方便而有任何的迟钝。
支撑着床,缓缓的坐起来,他想要朝着温映雪那边走过去,头顶上已经很悠然的响起了那无力的声音。
“其实,我真的是想要生下他的。”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很慢,腹部的疼痛并没有消失。
可是,她的孩子就是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她的肚子里,除了带给他一阵的疼痛,剩下的什么都没有了。
叶囊萤那坐起来的动作迟钝了一下,“我以为何子俊被调查的事情不会对你有这么大的刺激。”
“你不懂”,淡淡的三个字,温映雪抿了抿唇,“我难过的不是何子俊即将可能面临着坐牢的惩罚,我难过的是,”
她的声音停了下来,停了好久,那随之停止转动的眼睛同样也顿了顿。
“我难过的是,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信过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我,为什么在他的心里我不过是一个落井下石的女人,不过是一个恨不得火上浇油的女人。”
“我只是委屈,”说到这里的时候,温映雪的眉皱了皱,其中隐藏了太多的难过。
叶囊萤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她说。
“我跟他两年的婚姻,所有的感情都好像是假的一样,在我最需要他支持的时候,他却是毫不留情的将我的尊严扫地出门,我曾经以为可以执子之手的人竟然就是这样轻易的放开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