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宝对叶席煜道:“许娇娥从前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据左邻右舍的人说,二人从小关系便十分亲密。甚至许娇娥的表哥李大海的母亲还想过给二人提亲。不过,在许娇娥成亲后,李大海没过两个月便去了京城开了一家豆腐铺子做生意,前几天却与他母亲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承懿思考道:“会不会是李大海杀了那个男人,然后畏罪潜逃了……”
叶席煜摇了摇头道:“没道理。如果真的是李大海杀的那个男人,那么动机何在?而且,如果我是许娇娥,在杀了陶康后,先杀的也一定会是李大海。”
承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三宝道:“那要不要先把人抓起来关着慢慢审问?”
叶席煜摇了摇头道:“咱们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许娇娥做的,凭什么抓人?这只怕难以服众。”
承懿坐在台阶上托腮道:“案子越来越扑朔迷离了。许娇娥如今这个样子,心神不宁的。怎么盘问嘛!”
叶席煜问承懿道:“王妃相信真的有那么巧吗?”
承懿狐疑的问道:“什么那么巧?”
叶席煜道:“陶公子去世,许娇娥记错他的生辰,第二日,许娇娥便有些痴呆。再加上如今李大海失踪,所有的证据都直指许娇娥。这一切,是否太过巧合?”
承懿道:“说不定,真的是许娇娥做的呢?如果小偷入室行窃被发现,那么应该两个人都杀了。可是却只有陶公子死了,许娇娥只是重伤。有没有可能是许娇娥为了让李大海掩人耳目故意的呢?”
叶席煜微一点头道:“当然,不排除这种可能性。跟我来。承懿起身跟着叶席煜重新回到了陶府许娇娥的屋子附近。他对承懿道:“你和三宝在这附近好好查看,看看能发现什么没有。”
三宝点了点头,然后便与承懿和叶席煜分开行动了。叶席煜在许娇娥屋子周围转了一圈,正当他觉得没有什么发现的时候。他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他循着血腥味走去,停在了一扇窗子前。他连忙道:“三宝!过来!”
三宝与承懿听到了叶席煜喊连忙跟了过去。承懿问道:“怎么了?”
叶席煜对承懿道:“仔细闻闻看。”三宝与承懿仔细嗅了嗅,三宝道:“我怎么好像闻到了一股黄鳝鱼血的味道……”
叶席煜点了点头道:“你再仔细看看这扇窗户。”承懿伸手到窗户上摸了摸,她道:“好像……有干涸的血迹?”
叶席煜点了点头道:“黄鳝鱼血最吸引蝙蝠。这个屋子的斜对角有两个很大的灯笼。这几天陶府在办丧事,这两盏灯肯定是彻夜不息的。许娇娥看着自己的丈夫为了救自己死了,肯定心里有愧。所以如果是梦见她丈夫那么肯定会十分难过。而不是现在这样害怕,说是有鬼。”
“有人在故意吓唬她!”承懿迅速反应过来道。叶席煜点了下头赞许的对承懿道:“王妃果然聪慧过人。”
这时门外忽然来了许多官兵,是那天守城门不让他和承懿出去的闫将军。陶夫人问道:“这是怎么了?!”
闫将军对陶夫人拱手道:“陶夫人,我奉恭王殿下的命令前来将许氏带走,得罪了。”
陶夫人一时慌了神,她对闫将军道:“为什么?!娇娥是干了什么事情么?”
闫将军道:“王爷查令公子被杀一案,觉得许氏有作案动机,所以吩咐我带人前来将人带回去审查。还请陶夫人不要为难在下。”
陶夫人显然是一脸不敢置信,她趔趄的后退了两步道:“娇娥……不,不!是不是搞错了,这绝不可能是娇娥做的!”
闫将军拱手对陶夫人道:“是不是许氏做的,一查便知了。”
风荷本是在屋里的,她听着动静也连忙出来了,她对闫将军道:“奴婢也愿意用人头替夫人担保!这件事情绝不可能是夫人做的啊!”
闫将军不想再与她们纠缠下去,直接道:“带走!”说罢便又人冲进屋子里,将许氏架了出来。
陶夫人望着自家儿媳妇被人带走一时之间涕泗横流,心底悲痛交加。风荷看着许娇娥被带走欲跟上去,却被侍卫一把推开。
承懿看着这个样子转过身有些不忍心看。叶席煜将她搂在怀里,遮住了她的眼睛。这个样子,谁看了都不好受。自己的儿子去世,儿媳妇竟然成了杀人凶手。陶大人与陶夫人都是年过半百的人,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叶席煜对承懿道:“要是看着难受,就先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查也行。”
承懿摇了摇头道:“不。我要和你一起。”
叶席煜笑着揉了揉承懿的小脑袋道:“那好吧。”承懿与叶席煜来到了陶府的后厨。他问厨子道:“这几天有谁做过鳝鱼吗?”
厨子道:“回王爷的话,黄鳝鱼……夫人身边的侍女倒是跟我说过,夫人这几天食欲不振,让小人做一碗鳝鱼粥。”
叶席煜点了点头道:“本王知晓了。”说罢,便与承懿一起离开了厨房。
第二日三宝告诉叶席煜,有人说李大海回京了。同时,大理寺那边传来消息,许夫人试图畏罪自尽,被人拦了下来。
承懿与叶席煜赶到大理寺的时候,大夫刚走。李大海也来看许夫人了。他望着睡在草席上十分虚弱的许娇娥心痛的道:“娇娥,如果我知道有这一天,我当初绝不会同意你嫁给陶康!”
叶席煜问狱卒道:“这是怎么回事?”
领头的人对叶席煜道:“这是死牢,恭王殿下为了快点将案子审理完,对许氏用过刑。可是许氏依然不招,她被人带回死牢后,有几个狱卒见色起意,相对许氏行不轨之事。许氏不愿受辱,便撞了墙。几个狱卒还是怕这件事情闹大了,最后通知了大理寺的人,请了大夫。”
李大海听了这话心中悲愤不已。他抓着那个狱卒的衣领道:“那群人呢?!我要杀了他们!”
狱卒道:“这几个狱卒,已经被恭王剁了手,流放边疆了。”
承懿望着他道:“你就是李大海?”
李大海答道:“是我,是我回来迟了。如果我早一步回来事情绝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我对不起娇娥,我对不起她啊!”
承懿问道:“那……你之前做什么去了?!”
李大海道:“前些日子,母亲的远方表兄去世。消息传的匆忙,我便连夜带着母亲去了,谁知一回来便听到娇娥害死陶公子的消息!”
承懿这才松了口气道:“原来如此。”
三宝对叶席煜道:“王爷,恭王殿下说了,三日后公开审理此案,要是咱们找不到能替许夫人翻案的证据,可能就真的来不及了。”
李大海听了也是忧心不已,他道:“不!这件事情不可能是娇娥做的!”
承懿也开始心急如焚。许娇娥醒了,她望着牢房里的一切喃喃道:“我……我还活着?”
李大海听见许娇娥的声音连忙上前扶起许娇娥道:“是,你不会有事的!”
许娇娥看见李大海眼底的泪忽然就涌了出来,她抱着李大海道:“大海哥!”
承懿看着这副样子不禁也鼻尖泛酸。心底哀叹道,又是一出三角恋。她对叶席煜道:“咱们走吧,现在得加快速度了。如果差不清,不仅父皇那里难办,我自己良心也会过意不去的。”
叶席煜点了点头。
三日的时间过的飞快,终于到了开庭审案的那一刻。门外围着一群百姓。许娇娥戴着手铐脚镣走进了公堂。
恭王坐在一旁看着。大理寺主簿拍案道:“升堂!陶许氏,你与城东孤儿刘氏,蓄意谋害亲夫与他人,你可认罪!”
许娇娥眼神十分坚毅的望着大理寺主簿道:“贱妾不认!没做过的事情我是绝不会认的!”
恭王清了下嗓子,大理寺主簿拍了下案道:“冥顽不灵!来人,行刑!”
大理寺的人刚说完便又人上前,他们将刑具拿了上来。见过容嬷嬷对紫薇用的夹手指的刑具吗。对,大理寺主簿也是用的拶指之刑。
大理寺的人动起收来毫不手软,没一会儿,许娇娥便尖叫一声疼得晕了过去。在堂下看着的陶夫人早已哭成了泪人。
李大海看着他们对许娇娥行刑想要上前,却被人拦住了。恭王见她晕了过去,他轻咳了声。大理寺主簿连忙拿一份已经写好的证词用许氏的手按了红泥画押。想要直接结案。
“且慢!”恭王与大理寺主簿循声望去,是叶席煜来了。
他对恭王道:“三弟怎么开堂也不通知本王一声。父皇可是说好了,这件案子是交由你我二人共同审理的。”
恭王讪讪的笑了下道:“这不是怕皇兄日理万机,没空吗?”
叶席煜道:“三弟说笑了,人命关天的案子,再没空也得抽空来啊。”
恭王道:“不过,二哥可能来晚一步了。许氏已经画押认罪了。”
李大海悲愤的怒吼道:“你们那是屈打成招!娇娥根本就不是自己画的押!”
叶席煜微微一笑道:“本王今天来,就是来翻案的。”
恭王道:“翻案?这案子已经结了,怕是不好吧。”
叶席煜道:“诶,既然本王来了,无论案子结没结,三弟听本王分析一遍又有何妨?”
恭王道:“这……”
叶席煜不等叶秋意说完便道:“凶手不是许氏,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