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傅宁璇从自个房间出来,脸色红润,脸腮仿佛抹上了胭脂般,与她行为一致的还有傅宁安两人的房间都在二楼,一条走廊谁开门都能看到,两人相对一眼,皆看到了对方脸上的‘滋润’。
“姐,你这脸是化了妆吗?”傅宁安笑道。
傅宁璇也想自己是化了妆,可她是被亲了一口便脸红至此,简直是太丢人了,幸好傅河的话让她暂时逃脱了。曲寒和她的相处一直是打打杀杀的,刚认识时谁也看不顺谁,曲寒会跆拳道,她也会跆拳道,不过傅宁璇一个女人的力气终究比不过男人。
刚才曲寒问能不能亲她一口,这问题可吓得傅宁璇不知所措,她虽然会走的时候便开始跑,十几岁还和别人打架见过血,她从前不得安宁的生活经常让傅宁安这个唯一知道的人提心吊胆,她甚至还想过去当兵,可惜没去成。
对于男女之爱方面,傅宁璇实在是没有接触过多少,她英气的长相温和下来也算是文静淑女,有过不少追求者,但她没能对上眼,拒绝地干干净净,更妄论让对方亲近自己。
她原本是点头说能的,然而等曲寒靠近她时,她却脑袋抽了似的一下子开始抗拒,要不傅宁璇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心理疾病,只是害羞,她真觉得自己有病了。
她出尔反尔,曲寒却由不得她,他在如此绅士,连这种事情都问过自己女朋友能不能才行动,瞬间两人又开始过招了。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傅宁璇被曲寒摁着亲了。
傅宁璇眉梢微挑,轻哼道:“那你也是化了妆。”
“可不是,不过这妆不是自己化的。”傅宁安在这事上比傅宁璇懂得多了,她也放得开,更何况对方是自家表姐,她也没啥好藏着。
傅宁璇:“……”
简直完败。
傅宁安哈哈大笑,经过傅宁璇时提醒道:“姐,赶紧去找姑姑,要不然发起火来你可遭不住。”
“傅宁安,你居然偷听?”傅宁璇顿时眯了眯眼睛。
傅宁安诚恳地点点头,大方承认:“是听到了,不过是我出来拿东西时正巧不巧的,姐,我已经听到三楼的开门声了……”
傅宁璇横了她一眼,连忙走向三楼,三楼有两个房间,最左最右,一间是白夫人傅生荣的,一间是傅河的。虽然傅河有自己的宅子,但那里没甚么生气,只有她和傅正,两人每逢过节过冬便会到这里住,一来省事,二来热闹生气。
傅宁安出来拿些东西,她打算和白夫人谈谈,明天便是开年了,她既然答应了乔隽洛的求婚,那么领证是迟早的事情,其实乔隽洛迫不及待,她何尝不是。
那种如果是真的爱了,更何必在意什么一纸婚约,这话傅宁安不敢认同,那倘若真的爱了,一张婚约而已,想要又何必不给,真的爱,对方要天上的星星月亮,都会给的。
她和傅宁璇一样要去三楼,但傅宁安是去找白夫人的。
抬手请敲了敲门,片刻后,里面传来白夫人的声音,她问道:“谁?”
傅宁安知道这个点白夫人午睡醒了,也知道傅生荣这个点在陪老爷子,都道爸爸疼女儿,最舍不得女儿嫁出去,傅生荣对她亦是如此,要拿到户口本,她还是觉得从白夫人手里拿到比较容易。
“妈,是我,能进来吗?”
刚睡醒的白夫人有些茫然,听到自家女儿的声音便瞬间清醒,她眉梢微挑,说道:“进来吧。”
傅宁安推门而进,此时白夫人已经坐了起来,她原本盘起的头发已经放下,虽然各方面包养得极好,可到底是上了年纪的女人,眼角的皱纹还是看得出来。
“主动来找我,可是稀奇得很。”白夫人笑吟吟地说道,丝毫不给女儿面子。
傅宁安早早习惯了,她坐到床边,伸手给白夫人捏捏腿什么的,十分认真,仿佛不是有事情才来找白夫人,而是为了伺候来找白夫人的。
白夫人也不制止,左右这是她的女儿,尽尽孝是应该的,她舒服地眯了眯眼睛,适时地提一句力道小了,傅宁安便会调整力道耐心地伺候。
半个小时后,傅宁安手都开始麻了,白夫人这才喊了停,心情颇好的她看着自家女儿,眼里藏着满意与欣慰,表面却一点也看不出来,她直接问道:“是想要从我这里拿什么?”
“钱,你不需要,乔隽洛身价可不低。”
“那便只有户口本了。”白夫人料事如神,或者说清楚自家女儿的心思。
傅宁安点点头,顺道拍了一下白夫人的马屁,赞许道:“果然是白夫人,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老人家。”
白夫人轻哼一声,她这话里前头夸后头却说自己老。
“要户口本也简单,说得让我心甘情愿我便拿给你。”白夫人似笑非笑地说道,人到中年,经历过这般多,很少事情能让她动容,且说好好的女儿被人拱了,她也是有些舍不得的。
傅宁安:“……”
她是不是想错了,其实从白夫人这里要户口本更难,傅生荣还能顶不住自己的撒娇故作不耐烦地同意,白夫人这个耐心腹黑的女人把关,户口本怕是难拿到了。
“妈,乔隽洛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和爸一样,有责任会对我好,我爱他,我想他比我爱他更爱我。”说起挚爱之人,傅宁安的嘴角也是忍不住上扬,她眼眸里透露的一切证明她现在来为自己和乔隽洛要户口本的行为是真切的。
“妈,你和我说过,当年爸爸娶你将你宠上了天。”说这话时,傅宁安捕捉到白夫人眼里的笑意和幸福,她继续道:“我和乔隽洛认识一年多了,但其实他认识我是在大学时,一个优秀的男人对我也算一见钟情,五年时间,他还是坚持相信当初那钟情,甘愿将自己画地为牢,拒绝其他女人,只是不肯违背心意。”
“这难道不是最至纯的爱情吗?”
“我几乎没有看到他有认识的女性朋友,也从未听到他提起过,也许是因为他性格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他不喜欢交谈,但对我,他都违背了原来的他,只想好好对我好,宠我,爱我。”
说到这里,傅宁安自己也笑了,原来自己可以说出这么动情的话来。
“爱是互相的,他爱我,我爱他便足够了。”傅宁安握上白夫人的手,抬眸对上她的视线,笑道:“我想父母最是希望自己的儿女幸福的,无论是要承受嫁女之不舍亦或者其他,不是吗?”
是的,只要是儿女幸福,儿女不在身边陪伴自己,父母也甘愿受这不舍之相思。
白夫人微微一笑,认同地点头道:“是,你继续说。”
傅宁安:“……!”
白夫人果然要比傅生荣难说服……她方才那一番话已是绞尽脑汁,超常发挥了,现在还要继续说?
“妈妈……”傅宁安颇为委屈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