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已经在尽量的控制手里的无心剑,可是它在感受到花见笑的气息以后,更加的活跃了,仿佛不见点血是不会罢休的。
“就算没有你,我也一样可以得到解药!”
君临将剑高高的指在胸前,剑尖直指兰香子,他低沉的眉头那抹蓄势已久的杀意已经箭在弦上。
花见笑摇摇头,将头上的装饰物全部都摘下来,因为很不习惯,而且也很不方便,之后她便快速的绕到兰香子的身边,说道:
“少爷,他其实对我没有恶意。”
花见笑能感受得到,兰香子对自己是真心的,若不是他的治疗,自己也不可能好得这么快。
“解药!”君临将差点飞出的无心剑紧紧的拉住了,他咬牙道,向兰香子要着解药。
兰香子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瓷瓶,他没有再同君临说话,而是看着面前的花见笑,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第一次听说女魔头的盛名是在几年前,你杀了很多人,但是我知道那些不是贪官就是污吏、都是该死之人。
我第一次见到真人是几天前,在广西的一个森林里面,奄奄一息的你中了一剑,但是却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心甘情愿的。
后来便是现在,我承认,我是被你的容貌所吸引,但是更多的还是你的心,虽然跟冰山一样,但是我愿意用余生的爱来温暖你,不过现在,貌似没有这个机会了。”
兰香子将自己告白说完,花见笑那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她是个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的人,她只是将自己的喜袍给脱了下来,递到兰香子的面前,说道:
“这件衣服,还是留给值得的人穿吧,谢谢你的厚爱,不过终究是谢谢。”
花见笑一向话不多,要是换做以前,兰香子早就死在自己的剑下了,绝不会像今日这般对待。
无论兰香子怎么说,君临注意到的永远只有他手中的解药,他见花见笑将外衣给脱了下来,便随即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兰香子将药瓷瓶交到花见笑的手里,然后潇洒的一个转身,大声宣布道:
“送客!”
原本喧闹哗然的喜堂宫殿,现在只剩下萧索和冷清。
兰香子孤傲得不可一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输在一个女人手里,但是他不是一个强人所难的人,他一开始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但是他还是这样做了,为的就是那昙花一现的美丽,爱情,不就是如此么。
喜婆很是心疼的走到兰香子的身后,她从小就是看着他长大的,比亲娘还要亲。
“王上,你为何不告诉他们,那解药是你辛辛苦苦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制出来的,况且,你一开始也没有想要威胁他们的吧。”
兰香子微微抬手,示意喜婆不要再说下去,他只是独自叹息道:
“人终究是留不住的,我做了什么,他们不必知道。”
君临误闯进药鬼城,兰香子便知道是他,而且后来知道他失忆了,是中了无忧果的毒,于是便查阅了无数资料,尝试过各种方法,才从麋鹿身上找到解药的引子,那几日,他彻夜未眠,几乎都在研究这解药。
花见笑恢复体力和内力的解药,兰香子也差不多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名贵药材,那对于他来说就是命根子,但是对于她来说一切都不会是浪费。
只是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希望永远烂在心底,不让他们知道,若是知道了,他们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走的如此干脆——
花见笑此刻像极了一个娇羞的小女子,她望着兰香子远去的背影,张开嘴想说什么,但是终究还是合上了嘴,然后无奈的望向君临。
君临看着一脸红装的花见笑,脸上忽然浮上笑意。
“我们也走罢!”
花见笑刚刚点头,忽然身子一轻,就被君临背上了他的背。
花见笑又气又恼的在他背上打了一记。
“喂,我只是武功暂时没了,又不是腿断了!”
君临将花见笑背在背上,死死的而不肯放,他只是不想让她离开自己身边半步,懒懒的说道:
“我只是想背你!”
“可我不想让你背。”
花见笑有些不悦的语气,她现在没有了武功,根本就斗不过君临。
君临笑的暧昧:“那你是想让我抱?”
“你……别闹了。”
“我没有闹,除非你答应我这一生一世都不再离开我……”
君临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背忽然一吃痛,然后花见笑就轻松的跳跃了下来,她拍拍手,冷冷的说道:
“少爷,我们还是上路吧!”
花见笑忽的步子加快,穿梭在热闹的市集里面。
君临也快步的跟了上去,他在后面喊道:“诶,我跟你说一生一世来着。”
花见笑走在前面,嘴角偷偷的勾起一个弧度。
“我没听见。”花见笑回道,她不想和别人谈什么一生一世,因为那样的承诺是在太重了,她的心现在开始因为君临而乱,还是毫无征兆的,连自己的内力都无法控制。
“对了,你怎么突然就恢复武功了。”
花见笑将手里的一个空空的小瓷瓶扔到君临的手上,说道:
“喏,我吃了兰香子的解药。”
君临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然后开始和花见笑一起物色眼前的一排马匹,因为,他们很快就要上路了。
挑了两匹上好的马,君临二人便去店铺重新买了两套合适的衣服,再去吃了晚餐,在这些事情结束以后,天已经步入夜色了。
宽阔的官道上,两匹一黑一白的骏马脚蹄朝天,一路向北。
君临悠闲自在的将牙签叼在嘴里,他随意的问道:
“话说,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花见笑也风轻云淡的说道:“我很小的时候,听我母亲说,只要跟着心走,便会找你你想的那个人。”
听她这样一说,君临就立马来了兴致,
“意思是我是因为在你心里,你才找到我的咯。”
“不……”花见笑换了一种更加低沉的声音说道:
“我是问的路人。”
君临立马拉下了脸,很是阴沉,他呢喃道:
“说点好听的就不行嘛……”
说道这里君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又向花见笑问道:
“对了,那个杀手团的花蝴蝶和燕铁木尔那狗贼是什么关系?!”
花见笑沉思了一会儿,才回道:
“应该是下属关系吧。”
君临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倒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会不会是她的情人!?”
花见笑的脸色也是一沉,拉下一排黑线:
“十年前燕铁木尔兴风作浪的时候,花蝴蝶才几岁?!”
就算是情人关系,也不止于此吧。
君临撇撇嘴,然后又说道:
“那么,是他的女儿?”
“不可能,燕铁是奴隶出生的,相当于一个皇帝身边的太监,除非……”
“除非他想篡位!”
君临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杀手团队人一直都为燕铁木尔所用,但是没有人知道杀手团就是他的人,他早就在秘密的壮大自己的军事力量,为的就是能夺权篡位,现在机会来了,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所以才这么千方百计的追杀君临,置他于死地。
“他的野心如今已经表现的足够明显了,可惜天下的无辜百姓们,还被他蒙在鼓里。”
君临咬牙切齿的说道:“等我回去,一定将他就地正法不可。”
燕铁木尔不仅是现在的奸臣,早在上一任君臣的时候,就开始起了谋反之心。
“我相信你。”
花见笑说着,然后抬头指了指不远处那座高山,说道:
“这是女床山,翻过这座山,就是大都了。”
听到大都两个字,君临浑身来劲,煎熬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一丝希望了。
“燕铁狗贼,你的死期也即将来临!”
……
大都的皇宫殿内,朝堂之上。
满朝的文武大臣都俨然的站成两列,有的人说现在能在能继承皇位的皇子都不幸身亡,要求让左右丞相燕铁木尔上位,做储君。
有的大臣又说,让正在赶来的三皇子君临做皇帝,不能失了正统的皇族血脉。
当然,在燕铁木尔掌权的现在,大多数人都是支持之前那个观点的。
威严肃穆的殿上龙椅空空如也,之后斜后方有个垂下的帘子,里面的呼吸声很是沉重。
太皇太后在垂帘背后神情凝重,和十多年前一扬,长考不休,半响,她才回道:
“三日之后,若是三皇子还未回宫,此事哀家会届时再议。”
意思是若是君临三日后还没有回到大都,那么让燕铁木尔上位的事情会到时候再商量。
燕铁木尔忍住了,三日后,就算君临没有回来,他也会起兵造反的。
三日,也足够让君临死在途中,神不知鬼不觉。
燕铁木尔那张胡子拉杂的脸阴沉的笑着,朝垂帘鞠了一躬,
“太后千岁千千岁!”
众人也随声附和,痛燕铁木尔一起朝太后行退礼,然后陆续走出了朝殿。
所有人都走后,太皇太后才诏来自己最信任的宦官,她低声说道:
“去查一代他们现在到哪儿了,一定要派最厉害的高手区护送他,不得有误!还有,御林军都准备好,随时待战!”
将所有的事都吩咐好,太皇太后才离去,望着这空空荡荡的宫殿,她忍不住想起了十多年前,错信了,才导致今日这个局面,她眼里包含泪水,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那个素未谋面的孙皇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