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时候,我眼睛还带着黑眼圈,不过因为妆化的比较厚,不怎么能看得出来。
今天来的这位老板,长得还算是英俊,我听他们说,这位老板杜海远,是C城房地产的龙头,正在我出去拿酒的时候,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踏着高跟鞋,冲了过来。
“你个不要脸的小妖精,还敢勾引我们家老杜。”她“啪”一声,打在了我的脸颊上,我的脸迅速红肿了起来,我刚想说什么,她就对着我撕扯起来。
我被打的晕晕沉沉,眸光看到阴影处的美美,眸子闪过一道锋利,随后又隐没到黑暗里。这名女子撕扯着我的衣服,狠狠抓在了我的脖颈,我感觉自己脖颈处被抓出了好几道的血痕。
这女子还撕扯着我的头发,我头皮被揪得火辣辣地疼,我不停地挣扎,她还在撕扯着我不放,甚至还拿着自己的手提包狠狠地砸我的脑袋。
我眉头紧紧蹙着,躲闪着,众人也跑了出来劝诫,这女子还不停止,用脚不停地踢向我,“你个不要脸的小婊子,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还想在我的地盘撒野。”
突然她挣脱开众人,冲着我扑过来,我被她扑到在地,她的手用力地打了我一个耳光,我感觉嘴里一阵血腥的味道,有人将她拉走之后,我摸了摸嘴角,手上沾染了一大块血渍。
苏墨然赶了过来,一双眸子深邃如墨,锁着我,声音冷清还带着一丝压抑着的怒火:“是谁伤的?”
旁边的那个女人被他眸子中的杀意吓愣了,半响没有说话,待到苏墨然回过头来,大声嚷喊道:“我打的怎么了,就这样的婊子,早该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一旁的杜海远拉住了她的手,说:“你就别闹了,我外面包养的人不是柳小姐。”
那女子瞪大眼睛,眸中都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她好像一下子眼神失去了神采,身形恍惚,几乎要摊到在地。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杜海远:“老杜,我二十岁岁嫁给你,跟着你白手起家,如今生活好了,你就……”
她这幅样子,让我心中止不住地叹息,仿佛刚才那个恶毒地要打我的女人不是她,女人永远想的是男人,怨的也是男人!
苏墨然一双眸子盯着眼前这一幕,身上的寒意越来越浓。挑着眉梢说道:“杜老板,这件事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解释!”他说出的话不徐不疾,可是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杜海远的眉毛拧在了一起,扫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女人,低着头,向苏墨然狠狠鞠了一躬,“苏总,我替内人在这里向您道歉了。”
“你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原谅你吗?”苏墨然英俊的侧脸有一半在阴影中,他的语气冷漠,面无表情地说道。
苏墨然冲着身边的助理扫了一眼,助理拉住杜海远的胳膊“咔吧”一声清脆,杜海远的胳膊被使劲地拧住。
杜海远疼的呲牙咧嘴,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地汗,“苏总,饶命,饶命……”
又是几声清脆地“咔擦”,杜海远彻底摊在了地上,如同一团烂泥,他嘴里痛苦地呼喊着,身体在地上扭动着,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帮忙。
直到苏墨然看了半响,递了一个眼神过去,周围的人才敢上前查看,杜海远的老婆跌跌撞撞爬过去,发出了杀猪一般的豪声。
她在骂骂咧咧喊着什么,几次想要扑过来,都被苏墨然的人挡住了,苏墨然睨了一眼,让他们解决这件事情,十几个穿着西装的人,围到了一起,挡住了前面的场景。
苏墨然将外套套在我的身上,拥着我转过身,他爱怜地看着我脖子出的伤痕,“疼不疼……”
他手指划过我的嘴角,指尖冰凉,带着一丝寒意。“嘶。”他手指动到了我的伤口,我忍不住呻吟出声。
“我带你去医院。”他脸色一变,冷冽深沉的目光看向豪庭的门口,眸光闪过一道锋利。
脸上和脖颈处的伤痕火辣辣地疼,我头发也凌乱不堪,沾染了很多地上的灰尘,苏墨然眉头微微蹙着,眸光带着潋滟,轻柔将我的头发用手梳理好。
坐上车,不知为什么,我心情沉重地像压了一块石头,如鲠在喉,女入如花,花易败,男人如毒,毒刺骨。
医院的医生例行公事地说:“这些都是皮外伤,身体也没什么大碍,一定要注意护理好伤口,不然很容易感染,你们直接去二楼左拐处拿药就可以了。”
“好。”苏墨然带着我出去了,我在走廊上等着,苏墨然去柜台口取药,走廊很安静,只听得到苏墨然从远处走来的脚步声。
“柳眉,走吧。”他拿着酒精,和消炎药,低声说。他身材颀长,在我前面遮住了一大片灯光,冲着我伸手。
我眸子垂了垂,顺从地跟着他走了出去,晚上的风很凉,我紧紧裹了裹自己身上的外套,医院十分空旷,“哒……哒”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明显。
“送我回烟雨小区。”我淡淡地说,今天的事情让我精疲力竭。
苏墨然启动引擎,上路了。我看着外面黑魆魆地树木,实在累了,就闭上了双眼。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烟雨小区的门口。
他将我横抱起来,我睁开眼睛挣扎地想要下去,“嘘,不要将别人吵醒。”他凑近我耳边说,温热的气息洒落,让我的耳边痒痒地。
到了房门外,他还没有放我下来的意思,我眉头微微蹙着,仰头看着他。
“将门打开。”他淡淡地说,这句话中听不出他的情绪,他连神色也是淡淡地,被光打在侧脸上,感觉他一双眸子格外动人。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他将我放在沙发之上,拿出塑料袋中的药水,用力拧开,又将棉签拿了出来。
我知道他是想为我上药,“我自己来就行。”
“过来。”他语气带着命令,声音清冷低沉,狭长的凤眸目不斜视地锁住我。
我顺从地挪了过去,他小心翼翼地对着我的伤口,开始擦拭酒精,酒精蛰到伤口,我没忍住“嘶”一声,呻吟了出来。
他冲着我的左脸颊吹着气,我对上了他认真的眸子,不知为什么心里觉得酸酸地,他那张侧脸像是雕塑师手中完美的杰作,棱角分明,丰神俊朗。
我楞楞地看着他,就像仰望天神一样,他看到我的双眸,勾唇一笑,那一笑就像是戏文里说的那样,一笑万古春,像是万千的花,都在此时盛开了。
“柳眉,怎么看呆了?”他眸子带着戏谑。
我低下头没有言语,他也没有再取笑我,他替我上完药就踏着夜色,匆匆走了。
因为身上的伤,我暂时没有去上班,百无聊赖之中,我开始对管理有兴趣,既然要靠自己的能力生存下去,必须要有一技之长,我告诫自己。
正在我抱着一大堆的书籍看的头昏脑涨时,“丁玲,丁玲”,手机响了起来,我抬眼一看,上面是个陌生地号码。
“谁会给我打电话那?”我迟疑地摁了绿色的接听键。
“您好,柳小姐,我是王明月,杜海远的太太,我想请你吃个饭,柳小姐,您可要救救我们家老杜,呜……呜……”她语气没有了上次的嚣张,这次就像是一个深闺中的妇人,好像是遭到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急于找一根救命稻草。
我迟疑着没有回答,不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一个圈套,对面的女人听出了我的迟疑,哭得更加厉害了,可以说撕心裂肺也不为过。
“柳小姐,现在也只能你能救我们老杜了,你要是能救他,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还能给你当众跪下磕头,你要是嫌不过瘾,就把当时我对你的,都打回来……。”她乞求的声音,让我忍不住想要叹气。
“好,你说哪里吧!”
对面的王明月听到我说话,立马停止了哭泣,报了一个地名,又是对我千恩万谢,我听得不耐烦了,找个借口将电话挂断了。
“真是女子多痴情,男子多薄幸,杜海远那样对王明月,可是最后还是王明月对他念念不忘,出手相救。”
脖子上的抓痕很多,我出门特地挑选了一件高领的毛衣,将伤口都挡住了,脸上的伤也被我用厚厚的粉底掩盖住,没有之前那么明显。
我到达的时候,很明显王明月在那里已经等了很久,她眼中红通通地还有几分浮肿,一看就是没有睡好加大哭之后的结果。
身上的衣服也不如第一次那么精致,一看就是着急出门,胡乱搭配的,头发虽然不算凌乱,但是也看的出来是前几天做过的,已经略微有点变形。
“柳小姐,你终于来了……”她眸子中带着愧疚和心虚,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突然她扑通一声冲着我跪了下来,餐厅的人见状纷纷朝我这里观望,我紧忙起来,将王明月扶起来。
“柳小姐,都怪我,这一切都怪我。”她说着泪水流了出来,我感觉她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岁,就连感觉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