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了服务站之后,我就扶着他下了车,在下台阶的时候,还差点崴了一脚。幸好我及时扶住了门把手,才没有将我们两个人摔下去。
外面的雨下得很急,也很快,我扶着许暮言,又冲进了大雨之中,地上的积水很多,我鞋子被灌了很多水,走起路来鞋子中的水被挤压出来,让我觉得十分难受。
许暮言很重,我走在雨中很吃力,但是又害怕他淋过多的雨病会更加的重,只能用尽全力,快速向前挪动。
本来头发已经半干,在雨中,很快我全身又被淋透了。
到了房间之中,我先帮他把外套脱了下来,又去服务台拿了感冒药。
我看着他微闭着双眼,侧颜十分干净,不禁有些失神。
我倒了杯热水,将感冒药喂进了他的嘴里,他低声叫着我的名字:“柳眉……柳眉……”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婉转的音调,听起来像是呼唤自己的恋人一般。
他喝药的时候,总会将药吐出来,我看着皱着眉头的他,心里也犯了愁。
“冷……冷……”他还在不停地呼喊着,我心里一横,将他剩下的半碗药灌进了自己的嘴里,对着许暮言,用嘴渡了过去。
他嘴唇微凉,带着清爽,我刚想要离开,他五指穿过了我的发丝,摁住了我的脑袋。
在我的唇齿间吮吸着,我吃惊地瞪大眼睛,他的舌头趁机将我的贝齿撬开,更加有侵犯性地掠夺着。
我用力推开了他,他头撞到了床上,闷哼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
“许暮言……”我冷声喊道。
他没有说什么,而是挣扎着起来,去了浴室。
哗哗的水声,很快就响了起来,我想起刚才的一幕除了有些恼怒,还有些心跳加快。
我想象着他在浴室中洗澡的场景,水花顺着他健壮的胸膛流了下来,……
我这是在想什么,我拍了拍自己的脸,回过神来。
许暮言,为什么让我感觉十分的熟悉,就像是我们相识多年,有很亲密的关系一样,我们明明不过见过几次面?
正在我忽视乱想着,吱嘎一声浴室的门被推开了,他拿着毛巾擦着头,上身还带着水滴,健硕的胸膛肌理均匀,让人觉得是上好的雕塑。
他没有穿衣服,腰下只单单寄了一条浴巾,踢啦着一双拖鞋,向我走来。
“就开了一间房?”
“因为只有一个证件,所以……”我无奈地说,扫了一眼这个屋子,叹口气。
“正好这里有两张床,我们今晚就将就一下吧……”
“嗯。”
他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将微微张开的窗户关上了。
“你现在身体感觉还好吗?”
“已经好多了,谢谢。”
我背对着他收拾着包里的东西,说“那就好”。
“对了,你将衣服用吹风机吹一下吧,这样干的比较快……”
“嗯。”他迈着步子去浴室将湿漉漉的衣服拿了出来,开始用水风机吹开。
嗡嗡的声音萦绕在我们的周围,倒是让我们两个少了几分尴尬。
我去浴室简单洗漱了一下,又将赶紧衣服换在了身上,我出来的时候,许暮言还在吹着衣服。
本来我想等他吹好衣服之后,商量之后的行车路线,周围安详的气氛,伴随着吹风机嗡嗡的声音,我忍不住打起瞌睡。
我睡着之后,感觉有人好像亲了我的脸颊一下,我有些痒,伸手挠了几下,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好舒服,我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揉了揉惺忪地睡眼。
“许暮言那?”我看着对面床上已经空了,被子收拾地十分整齐。
难道他已经走了,想到这我心里就慌乱起来,紧忙去地下寻找自己的拖鞋。
“许暮言……”我呼喊着他。
他穿着拖鞋,一身休闲装,刷着牙,愣愣地看着我。
“没事……”我心虚地说。
他眸光带着潋滟,看着我带着几分暧昧,倒是让我十分不好意思。
“你快去刷牙吧……”我感觉他灼热地视线,扭过脸冲他说。
我们收拾好东西之后,重新上路了,在路上我看着风景越来越开阔,外面有了成片的草地。
我知道我们的目的地快要到了。
我的心情没有十分雀跃,反而是有几分沉重,同样许暮言也是皱着眉头,不言不语。
他看着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想起我们在C城遇到的那些时,我也忧心不已,到底我和他的过去是什么样?
我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这一切就像是一个谜底,等着我们掀开。
车子在一个破旧的停车场停了下来,“到站了……”司机冲着车上的游客说。
车上的人纷纷兴奋不已,互相说着:“终于到了。”
“太好了”
“我坐的腰都疼了,终于,到站了。”我身后的一名男子不耐烦地说着,说完还在座位上伸了一个懒腰。
“我们也走吧……”我冲着许墓言说。
许暮言点了点头,下车的人很多,我们差点被人群挤散,许暮言拉着了我的手。
他的手骨节分明,很瘦,手上还带着薄薄的茧子,他用力地拉着我的手,好像生怕我会消失不见。
随着大家都下了车,四散开来,我们也不用担心被挤散了,我们不约而同,像是触电一样松开了对方的手。
我们找到了一个民宿,这家民宿很有风格,里面铺了厚厚的地毯,墙上挂着装饰风格很有民族特色的饰品。
复古铜质的风铃就挂在屋子外面,风吹过,就会丁玲丁玲作响。
看着屋内很舒适,我们当下就决定先暂住在这里。
“老板,我看着墙上怎么有裂痕,是你们故意做的吗?还挺有意思……”我看着墙上几道明显地纹路说。
“是的,因为去年这里经历过一次地震,为了纪念在这里遇难的人们,所以我们特意在墙上做旧了一些。”年强的小伙不是礼貌地说。
我看着这里若有所思。
“小姐,如果您对这里还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左侧的展览厅,那里又关于这家民宿的很多信息,还有去年一些遇难者的资料。”
许暮言扫了这里一眼,双眸越发的深邃,闪烁着晦暗。
“这里有什么问题吗?”我冲着轻声问道。
“我感觉我好像来过这里,我脑海中还经常浮现一些地震的画面……”
“我们去他所说的展览厅吧……”我拉着他的胳膊,去了那个展览厅。
那个屋子中有很多关于这间民宿的历史,还有大量的游客照片,我们重点在看遇难游客的留影。
“等等……”在这一堆照片之中,有一张吸引了我的眼光,那分明是我和许暮言,我们两个紧紧抱着对方,我头上有很多血迹,一身的褴褛,好像被砸晕了,旁边的许暮言,看上去情况也十分糟糕,闭着双眼,皱着眉头,好像正在经历着什么痛苦的事情。
“许暮言,你看这张照片中的人是不是你和我?”我将照片拿了下来,对着自己,又指了指他说。
许暮言看着这张照片眉头蹙地更紧了,盯着这张照片,好像是要盯出窟窿来。
他握紧了左手,上面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柳眉,你从哪里拿的这张图片?”他沉声说道。
“在那里。”我指了指刚才的那面照片墙。
我们两个又走近了那面贴满照片的墙壁,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那面墙上,竟然有很多关于我们的照片。
从图片上来看,里面的两个人确实和我们十分相像,或许说就是我们。
“你能想起关于这里的记忆吗?”许暮言定定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一点也想不起来……”
“我们先把这些照片摘走,一会儿回房间在商量吧。”许暮言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眸中闪过了一道光芒,若有所思地说。
“好。”
因为必须要使用证件,所以我们两个只能订一间房,进到房间里面,我拿出了这些照片。
我们两个坐在地毯上,因为有地暖,所以感觉屋内格外得温暖。
“你曾经说过我很像你失踪的恋人……”他声音淡淡地,但是听得出来,里面有几分悲伤。
“抱歉,我对这件事,真的记不起来了。”我低垂着头,几不可闻地说。
“那么地震那?”
我同样摇了摇头,“我脑海中没有半点关于这的记忆。”
“我的记忆在许氏被人篡改过一回,只是他们做的不够彻底,中途我逃跑了,所以我在脑海中留下了以前的一些记忆。”
“那些记忆中有关于我的是吗?”我抬眸问。
“是的。”
“我曾经做梦,梦到过我在一个实验室一样的屋子之中,剩下的我半点也回想不起来了。”我嗫嗫地说。
“所以我们要想尽办法,找回过去的自己……”
他的眸子像是一汪深潭,让人望不见底,但是又吸引着别人的目光,他薄唇抿紧,一脸的坚毅,也给了我几分动力。
我们走出这里顺着这里去寻找当年出过地震的一些地方,我在看到某些地方的废墟时,脑袋忍不住,剧烈地痛了起来。
我看着外面的景色都成了两个,我身体差点瘫软在地,许暮言眼疾手快扶住了我。
我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扎着自己的脑袋,我揉着太阳穴,身上冒出了一层冷汗,我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痛楚。
许暮言用力扶着我的身体,不让我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