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连城冷笑一声,顿时火冒三丈,全身散发着无尽的杀机。“把炽火金蟾给我,我就把手上的寒心草交于你。”
“呵,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不要以为你拿到寒心草就是功臣了。就你那鄙贱的身份还妄想得到我们东国的宝物,简直痴心妄想。洒家又怎么会准备炽火金蟾给你,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宦官一听墨连城的要求,口不择言的讥笑道,他身后的侍卫听了他这番话也耸动着肩膀嘲笑着墨连城。
墨连城深呼一口气,看了怀中越来越脆弱的百里茗,低沉着声音说:“百里府上的大小姐中了寒毒,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以为你能抵御的了百里大人的怒气吗?”墨连抬起脚,欲不去理会他,直接绕过他离开。
听到墨连城提及百里家,侍卫都收敛了嘴角的笑,脸上都流露出一种难为情的表情。
内侍这时才注意到墨连城怀里抱着个人,他的心里有些动摇。毕竟百里茗身后有镇国公府和百里家,她还是慕景峰心尖上的人,自己是惹不起的。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也不差啊,他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多少人等着巴结着呢,又怎么会被他唬住,自己今天一定不让他如意,要狠狠杀杀他的锐气。
“洒家懒得与你多费口舌,你快把寒心草交于我。至于百里小姐,洒家上禀皇上,皇上自有定夺,就不用你一个闲杂人操心了。”内侍硬着脖子说道,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你找死。”伴随着墨连城的话语声落下,一股强大的气波向内侍袭去,顿时内侍连同他带来的侍卫来不及惊呼,都被震出了好几丈远,七零八散的落到地上。
墨连城猩红着眸子,发丝胡乱飞舞盘旋着,像极了暗夜里嗜血的魔鬼。一步步重重的踏上白玉与光滑大理石做的石阶上,墨连城舔了舔干涩的头发,看向四周躺着的呼痛的人,厉声宣誓道:“今天挡我者,死!”
望着一步步踏上来的墨连城,内侍来不及擦嘴角吐出的血迹,他手臂向后支撑着,不断想摩挲着向后蜷缩后退。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瞪大了眼睛,惊恐万分的看着墨连城,嘴里念念有词的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墨连城扯动嘴角,冷冷的笑着。“怎么怕了?”
随着墨连城吐出的每一个字来,内侍的心就朝下沉了沉,从心底发出阵阵恐惧感。突然,腹下传来温热感,他居然吓尿了。
墨连城走进他,不屑的抬眼看着他,抬脚慢慢的碾压住他的脖子,只要他稍稍一动,他就身首异处了。
宦官伏在地上,挣扎着喘着“扑哧,扑哧”粗气,就想苟延残喘的老狗一样,明知道死亡临近,可是又无能为力摆脱。
“今日我就饶你一条狗命,以后见到我记得擦亮你的狗眼。”墨连城不屑于杀了他那只会脏了他的手。他抬开脚,继续向大殿走去。
宦官像无骨的动物一般在地上蠕动:真是太可怕了,那种压迫感他现在都没有摆脱掉,他胸口至今都喘不过气来。
听到台阶下的动静,大殿外守护着的层层玄甲卫士拿着弓箭、盾牌围了过来。其实玄甲卫士大多刚刚都目睹了墨连城发怒的场景,他们心里多少有些怯懦的,有的甚至朝后退却着,一脸惊恐的看着墨连城。
一个精壮的侍卫走出来,像是这群禁卫军的首领,他一脸震怒的质问道:“墨连城你要做什么,你可知这样的后果是什么。快停下,交出寒心草来。”
墨连城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群人,他们都当他是傻子么。
见墨连城不言不语,只是扯着冷笑看着他们,首领也知道墨连城心里所想,他这是要硬闯啊!他心里也有些害怕的发慌,可是自己毕竟人多势众,又怎么会怕他自己一人。
转眼就有了底气,使劲一跺脚,声如洪钟一般先发制人的吆喝道:“来人啊,给我上,活捉他,重重有赏。”
墨连城如鬼魅一般移动道他的眼前,扼住他的脖子,将他单手提起悬空在半空中。首领像个吊死鬼一般吐着舌头,眼睛外翻。有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士卒,小心翼翼的向这边靠拢,看墨连城手上没有空闲,想要从侧面袭击他。
墨连城手一翻,扔下首领,催动灵力,灵力形成了一道道如同带着倒刺的鞭子向他们狠狠的抽去。
身上的盔甲一个接一个碎裂开来,他们身上的衣服也显现出来一道深深的裂痕来,身上莫名其妙出现一道血痕来,深的甚至能见到身上的累累白骨。他们一个个都扔下刀剑,跪下鬼哭狼嚎。
不知道谁最先反应过来,朝墨连城射了一支箭,墨连城伸手抓住羽箭,狠狠的折成两半。
漫天的箭雨射下来,墨连城紧咬着牙,一把抓起地上趴着的装死的首领,把他挡在自己身前,快速的向右侧的青石栏杆跑去。
身前挡着着的人肉盾牌已经中了好几只箭,看起来只剩一口气了。墨连城有些懊恼,恨自己刚刚的不果断,应该把他们一个个都捏碎。像扔垃圾一样把禁卫军首领丢开,他向来不关心无关紧要的人的生死。
现在情况有些难办,这么密集的攻击,他根本无法踏上白玉台阶,更遑论进入大殿了。若是他自己,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入大殿,可是现在带着百里茗,增加了他的负担,他心里没有底,也不敢拿着百里茗去冒这个险。
大殿里,老皇帝坐在皇座上,手上撕扯着头发。他这几日过的是什么日子,他身为一个皇帝,却处处被他国的使臣以发兵为由处处要挟着,哪里还有个皇帝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一个窝囊的傀儡。
使臣此刻依旧在大殿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东国皇帝,你最好抓紧交出百里茗来,并且处死她。要不然,我国的士卒可不是吃素的,我们会不日集结军队,到时大兵压境,兵刃相见,你可不要后悔啊!”使臣一副傲慢的样子,他现在就是得理不饶人,尖薄的样子丝毫不把东国皇帝放在眼底。
老皇帝再也忍受不住,猛地站起来掀翻桌子,指着殿下一脸猖狂的使节,大声吼叫着:“你们这群狗东西,真以为朕怕了你们啊。朕告诉你们,朕要是想弄死你们,你们就走不出这个大殿。”老皇帝冷哼一路,鼻孔朝天,紧接着说道:“怎么,现在哑巴了,你们要惹急了朕,朕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使节被吓了一大跳,在皇帝暴怒的声音里,他们一句辩解的话都不敢说,低下头盯着自己鞋脚,心里祈祷着这场狂风暴雨抓紧过去。
皇上大手一摆,召来一个小宦官。“你快滚出去看看,这群人是死了吗?办事这么慢,寒心草怎么还没有拿来,真是急死朕了!”
小内侍连声说:“是、是、是,奴才这就去看看。”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却被外面的仗势给吓到了,他紧拉着一个士卒,身体抖成了筛糠,颤颤巍巍的开口:“怎么了,是不是进来刺客?”
士卒焦急的说:“公公,墨连城这个逆臣想要闯大殿,被我们拦下了。”士卒功利熏心,这时都不忘邀功。
小内侍冷汗直冒,心里打鼓,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哭丧着脸:“这个怎么办,皇上哪里都火烧眉睫了,急等着用寒心草呢!”
打听清楚了情况,小内侍一路小跑到大殿内,“扑通”一声跪下,如实回禀道:“陛下,墨连城同外面的禁卫军打起来了。”
皇帝皱着眉,不满的说:“这帮饭桶,为何打起来,不知道朕急等着用寒心草吗?”
小内侍斟酌着开口:“陛下,听说是百里家的小姐采药时不小心中了寒毒,墨连城想进来向陛下讨要炽火金蟾,可是没有陛下的的旨意,就被拦了下来。”
皇帝眼里闪现着精光,皱着眉重复着说:“炽火金蟾,百里茗?”心里一番较量炽火金蟾与百里茗的命想比那个更重要些。
百里家和镇国公府对自己都忠心耿耿,现在四国鼎立,他急需帮他护卫国土的世家,切不能因为百里茗的一条命而寒了他们的心。暗自下了决定,皇帝抬起眼,一派威严的说:“你去叫他们停手吧,不要在打了,把墨连城宣进殿里。”
待内侍走后,老皇帝又沉声对着身侧的宫女说:“你快去药库,去把炽火金蟾给朕取过来。”
听到皇帝的命令,玄甲侍卫纷纷停了手。
漫天的箭雨停了,墨连城从快步暗处走了出来。刚刚在这里的那几个被他的灵力所伤的的士卒早已经被射成了筛子。
小内侍脸上堆着笑,一脸恭敬的说:“您快进去,陛下等您很长时间了。”
墨连城直视小太监,看的他心虚,不安的干笑了几声。墨连城心知肚明,怕不是等他,而是等他手机的寒心草很长时间了。
站到大殿中央,因为他抱着百里茗不方便,所以只是微微弯了弯腰,简单作了一揖。
“百里家小姐没事吧?”皇帝来不及顾及他的无理,只是怕百里茗断了气,对他没了用处,那他得怎么安抚百里家和镇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