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表初现身
“嫣姐!快为我鼓掌!你猜猜我在三哥房间里发现了什么?!”
活蹦乱跳的白竹,在讲八卦的时候,竟然看不出一丝病容,让人不禁慨叹,如果把八卦浓缩成药剂,可能会治愈世上很多女子的疾病。
虞嫣其实心里比谁都着急,但在白竹面前,她还是不动声色,默默地翻了一个身,懒洋洋地说:“不想知道。”
白竹果然急了,大喊:“你敢不敢回头看一眼?!不看你会后悔的!!!”
虞嫣只好又转回头去看了一眼,但这一眼,让虞嫣不由自主地坐了起来。
白竹手里举着的,是一幅装裱好的工笔美人图。
一个古装美人徐徐展现在了面前:美人穿着大红嫁衣,凤冠霞帔,美貌绝伦,神色却显得孤傲决绝,那面容,那气质,正和虞嫣一模一样。
虞嫣看呆了,半晌没有作声。
白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跳到虞嫣面前,夸张地晃了晃:“虞嫣姐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这一定是三哥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虞嫣的脸都红了,还在嘴硬:“原来白因齐每天晚上关在房里就是在干这个,简直就是个超级闷骚大色魔!”
白竹才不相信她呢,喜滋滋地说:“咦,你不喜欢吗?我看着还挺好的啊,想不到三哥还是个古风大大!行了,你赶紧拿手机拍两张,我要送回去了。”
虞嫣直接倒回床上:“我不拍,要拍你自己拍。”
白竹也不废话,直接掏出手机,一手举着,另一手就开始自拍。
虞嫣到底忍不住了,还是一跃而起,冲过去拿下白竹的手机:“行了行了,画就够难看了,拍得比画得还难看,放着我来!!!”
虞嫣举起手机,白竹马上进入状态,摆出各种pose和画合影,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因为怕被白因齐和田小黎发现,姐妹俩又匆匆把画送回了白因齐的房间。
等到虞嫣独自在自己房间的时候,才发觉脸红得发烫,她赶紧去洗手间用凉水洗脸,一边物理降温,一边还在心理上强迫自己降温。
但出了洗手间,她还是忍不住一直傻笑,毕竟,这么精心准备、别出心裁又巧夺天工的礼物,她虞嫣还从没收到过呢。对一个丧失记忆,寄人篱下的女子来说,感受到的除了爱,好像还有点别的……
这股兴奋劲儿,一直持续着,鼓舞着虞嫣。
第二天一早,虞嫣在酒店走廊碰到两名员工,人家按惯例齐声说“虞总早!”,虞嫣呢,回以一个比以往要灿烂一百倍的笑容:“早!小张!新发型不错,真精神!”
说完,她就径直走了,留下那两名员工面面相觑。
那个被夸的小张纳闷:“上次我烫了头发,两个月后虞总才发现呢。”
另一名员工也说:“可不嘛,虞总最不喜欢说这些客套话了,今儿这是怎么了?而且,你听到了吗?她刚才,好像还哼着歌儿?”
名为小张的人开始用职场的套路猜测:“可能,是因为我们刚才叫的是虞总,不是虞经理?”
虞嫣就这样一路暗爽地走到了白因齐的办公室门前。
整理了一下衣服,镇定了一下心跳,虞嫣敲敲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虞嫣就看到白因齐正呲牙咧嘴地跟电脑“搏斗”。
虞嫣递给他一些资料:“你看看,这是这批参加招标的供应商。”
白因齐抬头看她:“你稍等片刻,我先弄明白这个。”
虞嫣不解:“你这是在干什么?跟电脑较劲?”
白因齐有些生闷气:“酒店这流程系统,成心难为我不成???”
虞嫣绕过桌子看着白因齐的电脑,随后耐心细致地教他:“这个系统设计得是有些复杂。你看,这儿是……那儿是……”
白因齐虽然极力告诉自己认真听,但目光却怎么也离不开虞嫣的面孔,谁会想到,那张脸上曾经蒙着面纱,只露出闪着刺杀的寒光的眼睛……谁又会想到,如今,这张脸,竟然离自己这么近,这么亲切!
就在白因齐恍惚之间,虞嫣已经讲解完毕。
虞嫣依旧带着满脸笑容,问道:“怎么样?是不是也没有那么难?”
乍一听到冰山美人说出这么温柔的话,白因齐十分不适应,直觉地问道:“虞经理今天春风得意,有什么好事,不妨拿来分享一下?”
虞嫣心情愉快地环顾左右而言他:“我一向都是这么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白因齐不好意思驳美女的面子,只好嘿嘿一笑。
聊了几句,虞嫣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又看了一下周围,恍然大悟,问道:“哎,对了,怎么不见你忠心的田小黎?他去哪儿啦?有他在,你不就不用费这么大劲了。”
听到这话,白因齐害羞起来,支支吾吾地回答:“这……他……我有别的事吩咐他去做了。”
田小黎确实正在做白因齐吩咐的事儿,而且,还是件大事儿。
此刻的他,正在一家气派的古玩店里,古色古香的氛围,会令如今的人们觉得新鲜又复古,但在田小黎眼里,却只觉得亲切又熟悉。
在这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儒的环境里,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氛——三位老先生坐成一排,其中一位花白胡子老头正拿着放大镜细细地看一幅画,另外两个也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额头还冒出了汗。
那幅画……正是虞嫣的古装美人图!
三个专家一会儿低头看看画,一会儿又抬头看看对面的田小黎,场内一片安静,气氛十分尴尬。
田小黎拽拽旁边的老板,低声问道:“我只是要卖一幅画而已,需要这么复杂吗?”
老板也低声回应:“这是规矩,懂吗?”
田小黎继续低声反抗:“这都快两个小时了,你这三个专家行不行啊?我晚上还有事呢!”
老板也再接再厉地低声斥责:“那也得等!没见过您这么着急的!”
老专家抬起头,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跟其他两位专家交换了个眼神,声音有些颤抖地说:“这个,的确是须弥国第4代君主白因齐的手笔……”
一旁的老板眼睛瞪得溜圆:“郑老,您确定?可是这幅画实在太新了,怎么可能是白因齐的作品呢?这都过去小千年了啊?正品和仿品可差着天壤之别的价钱呢!”
田小黎一听,可急了:“怎么不可能啊?我们家祖上有自己独特的秘而不宣的保存方法,就是能让这画几百年,或者说上千年吧,如一日!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他还凑过来,指着画,手舞足蹈地比划,众人也都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细看——
“你看这个印章,齐如居士,这是陛下,不,那个叫须弥国第4代君主的大王,早年的印章之一。如字是他母亲的闺名,他几乎很少用,外人知道的也不多(众人做恍然大悟状),造假的人从何处可知?”
他又接着往画的下方指:“你们再看这儿,须弥王朝的书画作品多不书款,即使有书款,也不写干支款,但陛下,不,那个叫须弥国第4代君主的大王则不同,就喜欢写干支款,你看这个花甲壬子年因齐画,这种细节,赝品比得了吗?还有……”
他的一席侃侃而谈说得众人连连点头。这生意嘛,就这么做成了!
在卖画成功,等待结账的时刻,田小黎在店内四处观看。
古玩店老板小心翼翼地收好了白因齐的画,走过来对田小黎说:“哥们儿,今儿可别怪我这么麻烦,这么多钱砸出去,谁都要谨慎一点。以后还有好东西尽管拿来,我绝不亏待你。”
田小黎点了点头。
突然,他走到了一个柜台前,盯住里面展示的一枚戒指。
老板跟着凑过来:“怎么着?卖了个大的想收个小的?哥们儿你真是内行,这边几个柜台都是珍品好货!不像那边的柜台,里面都是赝品。”
田小黎指着那枚戒指问:“这是翡翠戒指?多少钱?”
老板把戒指从柜台里拿出来,细细地介绍:“你看这水头,这个润啊……”
田小黎仔细地听着,压根没注意到,不远处被老板称作赝品的柜台里,静静地躺着一枚怀表——正是田小黎、白因齐和虞嫣都很熟悉的那块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