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和田小黎目瞪口呆地站在一楼客厅,眼见着白因齐一边穿衣服,一边从虞嫣的卧室里“滚”出来。
他一边走还在一边忿忿不平:“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一番好意,你怎可倒打一耙!”
虞嫣气得从屋里追出来,追在白因齐身后骂:“一番好意?我呸!趁人之危还差不多!白因齐你卑鄙无耻,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这个渣男!”
白因齐回头,理直气壮地反驳:“我堂堂君子怎会乘人之危?昨晚明明是你拉我喝酒,我们两个都喝多了才一起就寝的。”
恩?一起就寝?
两个吃瓜小众发射眼神,在虞嫣和白因齐之间来回穿梭,似乎是要“透过表象看本质”。
虞嫣指着白因齐喊:“你这分明是推卸责任!”
白因齐还在据理力争:“责任?哦哦,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但是就事论事,确实是你邀请我,我才会住下的,这点你不能冤枉我……”
啥?还是虞嫣主动的?
哦哦,这个瓜甜了。
白竹和田小黎咂摸着嘴,津津有味地品着。
虞嫣气得脱下拖鞋就砸向白因齐!
白因齐双手举过头顶招架:“君子动口不动手!”
虞嫣恨不得再扔一只拖鞋:“你不是说我是小人吗!”
白因齐狼狈地纠正:“我说你是女子!女子!”
两个人简直是又穿越回去古代了,一个跑一个追,只是武器从刀剑换成了拖鞋!
直到他们双双愤怒地走下楼梯,才发现已经石化了的白竹和田小黎。
咳咳咳。
白因齐想起了自己“天子+总裁+三哥”的人设不能倒,马上拿出派头,强做镇定,故意很大声地说话,想让虞嫣也听到:“哦,小竹,小黎,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虞嫣也看到了另外两人,有些尴尬:“小竹……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
白竹一边摇头一边感慨:“没提前说就对了,说了我就吃不上瓜了呀!”
虞嫣赶紧冲过去拉住白竹的手:“小竹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白因齐也跑过去看着白竹:“小竹,三哥的人品你是知道,这次你一定要信我!”
见“天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虞嫣简直气炸了:“白因齐你给我闭嘴!”
白因齐还不乐意了:“荒唐,凭什么你说得我说不得!”
白竹和田小黎眼睁睁看着虞嫣和白因齐又吵成了一团!
吵来吵去的结果,就是主人之一的虞嫣下了逐客令,白因齐和田小黎双双被推出大门之外。
田小黎手里还拿着给白竹带的食盒,而且刚和心上人腻歪了几分钟,就要被迫分开,这也太冤了了吧。所以田小黎不甘心地敲着门:“虞嫣小姐,能让我把食盒留下吗?小竹她就想吃这个……”
白因齐大义凛然地拦住他:“田小黎,士可杀不可辱!你还有点骨气没有了?!”
大门里面传来虞嫣的怒吼:“你有骨气你走啊!”
白因齐一字一顿地相应:“我!这!就!走!”
“不!送!”
“不!可!理!喻!”
看着白因齐拂袖而去的背影,田小黎只好一步三回头委委屈屈地跟了上去。
门内,虞嫣气得终于把另一只脚上的拖鞋也扔了出去,转身怒气冲冲地往楼上走。
白竹赶紧把嘴里的点心都咽了,差点噎着,使劲拍了几下胸口才缓过来,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虞嫣一屁股坐在床上,抓起床头的毛绒玩具揉搓撒气。都怪自己,怎么一冲动就邀请他来家里喝酒了呢?
白竹看着虞嫣气成这样,想打个圆场,就故意用八卦的口吻问:“嫣姐嫣姐,这是怎么了?你俩酒后乱性啦?”
哪壶不开提哪壶!
虞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白竹生怕错过什么:“本仙女追不上剧情了,给我前情提要一下呗?”
“好你个白小竹!回家之后不先通报身体情况反倒来吃我的瓜了!快回屋休息去,不然被你二哥看到又要骂你了!”虞嫣一边说一边推着白竹往房间走。
白竹哪里肯错过这么好的八卦良机?撅着小嘴,双手做成猫爪状,摆出一副萌萌的样子,嘴里还不停喊着“嫣姐~嫣姐~”,把虞嫣的心一下就萌化了。
真是拿她没办法。
“好好好,真是服了你了,你就是上天派来给我捣乱的小猴子。他走了,你来气我是不是?我受了这么大委屈,你还好意思看戏,你到底是哪头的?你还是我闺蜜吗?”虞嫣假装生白竹的气,连珠炮似地往外甩词。
白竹赶紧表白:“嫣姐是我错了,是我表达有误。这哪儿是追剧啊,这是正义的审判!消消气儿,说出你的故事,我来替你主持公道!”她一边说着,一边抹了抹嘴角沾着的渣渣,田小黎的手艺真的不是盖的,回味无穷啊。
虞嫣跺脚:“消消气? 我越想越气!”
白竹目光炯炯,觉得吃瓜有戏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虞嫣仔细回想了昨天晚上的过程,在虞嫣的回忆里,故事是这样上演的:
************虞嫣回忆的路线图************
白因齐笑容猥琐地一杯一杯劝虞嫣酒,虞嫣百般推让还是被一杯一杯灌酒。虞嫣不好推辞,因为觉得既然是白因齐帮了自己很多忙,自己为了感谢人家,留人家吃饭,还主动打开了红酒,那似乎就应该陪两杯。
“但是你也知道我酒量不行啊,这个白因齐一直灌我,后来……后来我就断片儿了……直到今天早上,一觉醒来,他就在我床上了!”
虞嫣越说越气,因为脑海中除了那些推杯换盏的镜头,还有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插上了想象的翅膀,开始翱翔!
她生气地质问白竹:“你说,白因齐是不是色欲熏心色胆包天?我真傻,被他的暖男伪装给骗了,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白竹看着义愤填膺的虞嫣,瞪大了疑惑的眼睛:“嫣姐,我不是不相信你啊,但是吧,我三哥他帅成这样……(上下打量虞嫣的停顿)他……真的犯得着占你的便宜吗……”
虞嫣被噎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白竹,你,你,你……”
白竹赶忙站起身,摇着两只手摆得跟拨浪鼓似的:“哎哟你消消气消消气,我这不是在帮你分析吗!”
虞嫣拎起自己的衣服:“好,那你给我分析分析,我昨天吃饭的时候分明穿的不是这件衣服,怎么醒来就换了一套了!”
见白竹也被这个问题难住了,虞嫣又继续回想,她的脑洞是这样的:
当时她已经喝多,醉酒躺在床上,原以为白因齐会递上一杯解酒茶什么的,谁知白因齐那个渣男一脸淫笑地压上来……她不停地把他推开,但是酒后软弱无力,终于还是被他解开了扣子……虞嫣差点大喊一声“不要!”身子忽然剧烈地摇晃起来。
她定了定神,发现面前是白竹在晃着自己的身子。虞嫣忙说:“肯定是那个人渣趁我喝多了失去抵抗,对我图谋不轨上下其手……”
白竹用手捂住眼睛,做害羞状,却又从指缝中偷笑着看着虞嫣:“嫣姐你快别说了,再说要成小黄文了!”
听了虞嫣说出的“她的故事”,白竹其实有点不大相信,但又不敢质疑不敢劝,只好说:“翻手作云覆手雨,纷纷轻薄何须数。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嫣姐你也别太生气了,既然你们俩都喝多了,就当是……酒后乱性!”
虞嫣的眼神能杀人了。
白竹赶紧换了口风:“不不不,酒后尽兴,过去就过去吧……”
虞嫣从鼻子里冷哼一口气:“酒品看人品,我这次算是看清楚白因齐这个人了!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色鬼!”
白竹小心翼翼地问:“那现在……你想怎么办啊?”
“除非他白因齐痛哭流涕跟我道歉,不然休想再踏进我们家大门半步!”
白竹吓了一跳,怯声窃语地问:“那小黎哥哥怎么办!”
虞嫣翻着白眼,知道白竹的心思,又不能显示出自己实在小气,只是小声说:“我和田小黎没怨没仇,他想来就来啊!”
白竹把两只手的食指微微弯曲对到一起,做出那个经典的表示委屈的动作,轻轻地说:“……可是你不让三哥来,小黎哥哥肯定也不敢来了。我想了那么多天的点心,就这么被你一起轰了出去,早知道我就多抓几个了……”
虞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沉痛表情:“你呀,对那个田小黎也留个心眼儿,别被人家几顿饭就收买了!他成天跟白因齐混在一起,近墨者黑,说不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白竹坚定地反驳:“不许你说小黎哥哥!他肯定不是这种人!”
虞嫣翻了个大白眼,仿佛过来人似的开始谆谆教导:“小竹呀,你还是太年轻,男人吗……都一个样!没得到时对你百般柔情,一旦得手立马翻脸不认人。所以,对付他们,就一个字:狠!女人不狠地位不稳啊。棍棒底下出孝……啊不是,棍棒底下出忠犬嘛!要想让他们对你服服帖帖的,就得用手段好好调教!”
“啧啧啧……可嫣姐你……”小竹想了想,这句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理论知识这么丰富,不还是把自己弄得很狼狈吗……啧啧啧!
算了,人艰不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