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刺客的耻辱
拾禾 吕佳2018-03-13 20:353,454

  by 拾禾 吕佳

  比刺杀更令人刺激的是什么?

  当然是一次次刺杀!

  为什么?

  因为每次都不成功呗!

  对于虞娟之来说,要刺杀的这个人是她的耻辱,因为每次行动,都会被各种巧合、各种方式给毁掉。如果不是上头了解她的为人和身世,恐怕都要误会她故意放水了。

  不过刺杀不成功这事,还真不能怪她,谁让那个狗皇帝白因齐,他,他,他不是个正常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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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娟之想起自己的第一次刺杀,那是一个深夜,她得到的命令是在御花园行刺。

  是夜,苍山寒气深,高林霜叶稀,御花园内也是一派银装素裹的景象。伴随着无声落下的片片雪花,是清扬悠远的阵阵琴声——而非要在这大冷天的黑乎乎的园子里弹琴的,除了须弥国皇帝白因齐,还能有谁?

  幸有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照射在那一身锦衣华服之上,衬得白因齐越发英(得)俊(瑟)。

  虞娟之看得气不打一处来,狗皇帝三更半夜不在书房批奏折,跑御花园来弹琴,真是个骄奢淫逸、不学无术的狗皇帝!

  一曲终了,白因齐抬起头,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沉着地注视着直指自己脖颈的那把宝剑。

  当时那把剑离白因齐的喉咙只有零点零一公分,四分之一炷香之后,那把剑的女主人将彻底地爱上白因齐,因为他决定说一个谎话。虽然生平说了无数的谎话,但是这一个,他认为是最完美的——

  由于内心OS的画面太美,白因齐不禁露出了痴汉般的傻笑,直到虞娟之的剑又向前探了探,那种金属给肌肤带来的冰冷的触感才把白因齐拉回现实。

  “这位姑娘,朕一曲终了,你才现身,也算是朕的知音了。”

  虞娟之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保存着身为刺客的底线——沉默。

  白因齐自顾自地继续叨逼叨:“常言道,千金易得,知音难觅。你何必上来就舞刀弄枪呢?你且坐下,朕为你再弹奏一曲可好?”

  虞娟之斜眼看着狗皇帝,而白因齐自觉笑得是一脸“真诚”???

  女刺客屏住呼吸,本想坚决一些,继续把任务做完,然而看到这张狗脸,却再也无法忍耐,她厉声道:“你休想胡言乱语拖延时间,我这就取你狗命!”

  白因齐故意长叹一声,表示遗憾,继而又马上提高音量:“也罢,既然你不愿意坐着听,那就挂着听吧!”

  喊完这句,他露出神秘的笑容,似乎马上就要有好戏上演,摸不着头脑的虞娟之也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敢轻举妄动。

  怎奈这句话飘在空中半饷,并无任何事发生,虞娟之用眼角瞟了瞟四周,奓着胆子把剑又向前挺进了半寸。白因齐忽然急得大喊:“那就‘挂’着听吧!挂~着~听!”

  原来,御花园深处还藏着一个“神秘人”——白因齐的贴身小侍卫田小黎,他专门替白因齐制造和把守各种机关。可惜这个小侍卫一点警惕性没有,因为等候时间太长,居然在下着雪的园子里打起了瞌睡。白因齐失去理智的嘶吼终于把田小黎惊醒,他忙不迭地扣动机关——就在虞娟之所站之处,一根隐藏在雪地之中的绳索“腾”地弹起,把她的脚踝套住,一下子就把她倒挂在高高的树梢上。

  有面纱遮掩,白因齐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那声嘶力竭气急败坏的声音已经表明她的愤怒:“狗皇帝!放我下去!”

  白因齐整了整衣袖,高高兴兴地一边拨弄着面前的古琴,一边幸灾乐祸地说:“让你坐下来好好听你不干,那就只能先把你‘挂’起来了。对了,你喜欢听什么曲子啊?”

  虞娟之娇俏的面容被气得扭曲着,她真的很生气,气得七窍生烟,但是越挣扎,那绳索就变得越紧,挣脱不得,她几乎要哭出声来。

  本来打算高高兴兴弹琴,好好气一气这个女(玩)刺(具)客的,但见她的五官逐渐扭曲起来,白因齐寻思着,用这个姿势听琴,也听不进什么吧。唉,他的心又软了:“好吧,朕就放你下来,你给朕乖乖地坐着,好好听一曲如何?”

  这虞娟之虽说家境败落,但也是受大家闺秀的教育长大。在她的认知中,这样姿态不雅地、大头朝下地被倒挂在这里,是!不!能!容!忍!哒!听那狗皇帝要放她下来,她便不再挣扎,表情转而像个可怜的小白兔,巴巴地等着被营救。白因齐向不远处潇洒地一抬手,田小黎马上扣动机关,绳索“腾”地落下,虞娟之摔在了地上。

  刺客就是刺客,女刺客也是刺客,该装傻时可以充楞,一旦得势,哼哼,那肯定还是要施展看家本领的!倒地的瞬间,虞娟之从怀中摸出一把飞镖,一股脑扔向了白因齐!

  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别以为女刺客就完不成任务!

  我是来刺杀你哒!

  哪知白因齐早有防备,一把竖起手中的古琴,挡在自己面前。呼啸而来的飞镖悉数钉在了琴身上。一时之间,飞镖与琴身的撞击声,琴弦被撩动的金石之声,在一旁吃瓜观战的田小黎的惊呼声,竞相响起。

  同时四周的树丛中还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虞娟之意识到皇家的守卫正在靠近,今天已经没有动手的机会了,她只好用那唯一暴露在面纱之外的一双大眼睛,狠狠瞪了一眼白因齐,转身飞到墙头上。三十六计走为上!虞娟之想:这次不行还有下次!狗皇帝,你给我等着!

  而她没有看到树下的“狗皇帝”白因齐,正向田小黎努了努嘴:去,把她送出宫去。田小黎哦了一声,转身就跑。

  如果虞娟之知道白因齐如此迅猛地就猜出了她的境地,会吐血吧——这才刚走两步,还没出御花园,她就迷路了!

  此时的女刺客完全没有刚才的肃杀之气,她埋怨这月黑风高,埋怨这皇宫复杂的地形;她又气又急、迷迷糊糊、辨不清方向地胡乱走着,竟一头撞上了前来“护送”她的御前贴身小侍卫田小黎。

  最令虞娟之恼火的是,她和田小黎开始神同步地玩起照镜子的游戏——她向左,他也向左;她向右,他也向右,互相都堵着对方的路,谁也别想前进一寸,谁也别想后退半分。

  她是谁?须弥国首屈一指的女刺客啊!而对面那个和她嘻嘻哈哈的少年,嗯,长得还不错……不行不行!虞娟之使劲甩甩头,对面的美少年也甩了甩头!???哼,这个美少年可真没溜儿,果然是那个狗皇帝身边的,一副狗腿子的样子!

  虞娟之狠狠地哼了一声,打量着眼前的美少年田小黎。田小黎被她看得害羞起来:“你……”他刚要说话,却听到身后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充斥着各种声音:快,往那边搜,仔细地找……

  虞娟之不禁又往腰间摸去,却摸了个空,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原来刚才情急之中,她把所有的飞镖都丢了出去!

  最后,还是田小黎无奈地指了指她身后,虞娟之终于找到逃跑的方向,得以脱身。

  刚跑没几步,她听见背后传来白因齐的喊声:“慢走啊!有空来陪朕赏花!”

  这狗皇帝,难道,是在跟我喊话?

  赏花?赏你个大头鬼!

  直到那背影已经被深沉的夜色所淹没,白因齐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这才发现手里被飞镖砸坏的古琴,叹了口气:“朕弹琴有这么难听吗?不听就不听嘛,你砸琴干什么?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田小黎也赶忙凑过来看热闹,白因齐像刚刚发现他一样:“哦你在这儿啊,我不是叫你一直把她送出宫吗?快追上去看看!”

  “啊?那得跑多远啊?我刚回来啊!”田小黎撅起了嘴,一脸的生无可恋。

  白因齐也不与他废话,玩心大起地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攥成个雪球就朝田小黎身上扔去——他敢扔,对面那位哪儿敢还手啊,干脆一溜烟跑走执行任务去了。

  白因齐把古琴调转过来,从上面拔下两只飞镖,对着刚才那位女刺客送他的“礼物”,仔细端详。

  “好别致的飞镖!上面画的这几朵小花多可爱!好像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桃花,又好像是艳静如笼月、香寒未逐风的梨花,似乎也有点像日丽参差影、风传轻重香的兰花……”他越看越喜欢,露出了微笑——这分明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明明就是几朵再通不过的小花!而且,因为刀工的问题,那几朵小花显得很怯!

  虞娟之从窗户“回”到“莲花记”,对,就是她藏身的所在,这是一座清音小馆。

  莲花记的姑娘们可都是有文化的,向来以风(有)雅(文)颂(化)自居。另外,此处行人匆匆,却没有恶俗之人在此喧闹。莲花记内来往的多是达官贵人,也都以文人自居。此处格局布置只是一副清雅的景象,装饰多用各色花朵、纱幔,并辅以水晶珠帘点缀,整个小馆显得清幽别致。大厅内琴音流淌,舞韵翩翩,小姐姐们聘聘婷婷,客人们在歌舞中推杯换盏,妈妈似钱串子在人群中穿梭,好不热闹。

  不过这一切,都跟虞娟之的心情格格不入。

  在这里,她不过是个长相和琴技都一流的头牌技师,由于长期营造的神秘感,没人敢过问她的行踪。

  回到房间,她拉下红色纱幔,一个人坐在床上,默默地生闷气!

  她觉得自己刺客的身份受到了侮辱!

  这哪儿是什么行刺,这简直,简直就是调戏!还特么是被别人调戏!

  旧仇未报,更添新愁!

继续阅读:第002章:奔跑吧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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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刺客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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