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已经丝毫不在意尹慕白的生死了,是么?”
迎上了宫明诀紧张骇冷的神色,苏蔓微带笑意,抖动着双肩开口道:“自从上次我去探监室内见了他,我和他已经毫无瓜葛了。”
“今时不同往日,曾经是我口中,心里最为熟稔的名字,可现在我已经好像才一阵子没见就想不起来他的脸了。”
苏蔓的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微笑道。
有些人,相见一面会莫名的觉得熟悉的亲切;而有的人随着时间的冲刷和事件的磨砺,在追忆里已经不那么清晰了。
办公室内满是大捧大捧的精致包装的蔷薇花摆放在苏蔓的周边,甚至把苏蔓整个人都打扮地淡雅清新起来。宫明诀捏着苏蔓的下巴开口:“是元琪儿把他从监狱里面赎了出来……”
“他的罪行大概就是能够用钱来赎出来的。”苏蔓冷冷的道。
可是在苏蔓的心里面,尹慕白和元琪儿的罪行是无期徒刑,日日凌迟。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想这些,我自己的事情和生活还是一团糟。”苏蔓说着,摆出了一切事情的发生都不以为然的样子。
宫明诀甚至能够看出来苏蔓冷淡默然的脸上,像是紧闭着的蔷薇骨朵一般紧闭着的一颗女人的心。
“生活都给你带来了什么呢……苏蔓,让我晚上来好好地疼疼你。”男人说着,已经从背后搂上了苏蔓的腰身。
苏蔓却直接转身挣脱开了,“我今晚要去陪简明言。”
“你不觉得我已经陪了你很久了么……我也该抽个时间,像是南宫音说的那样,给我和简明言一点时间。”苏蔓说着,对着那双嫉妒吃醋酸溜溜的眼眸。
他越是快要跳脚,黑眸深邃冷冰,女人越是笑容浅浅,蔷薇花开。
大概是一餐饭结束的时间,宫明诀才从苏蔓的办公室里面走出来,迎面看到了走廊另外那头朝着自己走来的南宫音,他反倒像是没有看见的样子,直接掉转头对上了安澈。
男人走过去拍了拍安澈的肩膀,“伤好些了么?”
“好多了,不然我现在能站在你面前在公司里面走动么?”安澈笑着回答。
“那就好。对了……因为绑架的事情差点耽误了,趁着今天有时间,把婚礼礼服给南宫音拿过去试试尺寸和款式。”
宫明诀这么吩咐着。
“好,没问题。”安澈答应着,便走向了南宫音身边。
宫明诀回到了办公室内,隔着透明的玻璃都能够看到苏蔓在办公室内一丝不苟的工作的样子。大概沉静而又美好……
刚刚才从监狱里面出来。
此时正身在元家别墅的尹慕白,已经从元琪儿的嘴里听到了前几天苏蔓和南宫音遭遇绑匪的危险的事情。
他那双像宝石一样的眸子似乎带着寒光,可分明眼眸猩红地吓人。唇角微动,在别墅内直射的光线之中开口:“不是你找人动的手么?”
像是陈述着一个客观事实一般的无可辩驳,可是元琪儿还是冷笑着摇了摇头。“你高估了我了,现在的苏蔓身边的那个小女孩儿,手段也是多得很。”
“更何况,她比我高明的多。”
元琪儿的话音才落地,尹慕白已经恨不得把手中紧握着的打火机给粉碎。
沉着著声音,尹慕白带着青葱胡须开口:“你是说……那个叫南宫音的,即将和宫明诀订婚的女人?”
可她才十八岁。
“绑匪都抓到了么?”尹慕白此时的声音沙哑得吓人。“听说……安澈也受了伤?”
元琪儿此时在极力地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愤怒的感受,可还是双眸泛红着道:“是,安澈也受了伤,因为苏蔓受了伤。绑匪是持枪的,没有被抓到,都跑了……”
女人一只手艰难地抵在自己的额上,“尹慕白,我这次帮你从监狱里面放出来,你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知道吗?”
“代价?”男人的声音特别地冷。“我以为只要你开口,吩咐下去的事情我去处理就好了。”
代价这个词汇,倒是听到尹慕白的耳朵里,太刀山火海了。
元琪儿闻言看他,话音听在耳里,骄傲地微笑:“我们的孩子因为苏蔓,死了。你也被送进了监狱里面……这个仇,你应该去报。”
看着元琪儿面上微笑,尹慕白心里面却在滴血。
在元琪儿的嘴里,所有的一切的事情只要是不好的后果,全都是苏蔓的责任,但是没想到……其实根本与苏蔓无关,是她自作自受!
“你卷走了的六百亿,是怎么一夕之间就化为了泡沫的?”元琪儿说着,冷冷的笑。
尹慕白清楚,她在心里面早已经把自己恨之入骨,恨不得剥皮抽筋投入炼狱火坑……但唯独元琪儿还能伸手捞出监狱里面的他,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尹慕白更令元琪儿用生命去憎恨的人。
那个人就是苏蔓。
“就那么,花光了。”尹慕白说着,忽然一笑抿唇。
一阵风吹来,吹到元琪儿那白皙入骨的脖颈上面,尹慕白的笑意更深了。然而见到那一瞬间元琪儿环着手臂微微瑟缩了一下。
“陪我,洗澡?”尹慕白挑眉轻佻一笑,朝她看了一眼,起身便直接双臂在沙发间困住了想要逃窜的元琪儿。说:“走吧,元琪儿。”
谈话之间,尹慕白已经直接抱起了元琪儿,丝毫没有给她反应和接受的时间,径直的抱着她走向了浴室内。
“帮我刮胡子,别看你现在这么嫌弃我,但很快一个你熟悉的尹慕白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此时站在镜子的对面的元琪儿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地,定定地站在尹慕白的面前。一只手上已经被尹慕白硬塞进去了剃须刀,而尹慕白已经闭上了双眼,唇角勾起来的弧度是得意的浅笑。
他自然收拾利落之后眉目英俊,想当初这样的眉清目秀,一身白衬衫站在阳光底下也是光可鉴人。
“苏蔓当时怎么喜欢上你这样的衣冠禽兽的……只是因为你这浓烈到了化不开的好皮囊么?”
元琪儿看着已经被她修饰着一张脸的镜子里的男人,冷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