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宫明诀一手拿起了身边的报纸,仔细地翻阅起来。
元琪儿只能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我……我怀孕的事情,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怕你……怕你生气,就没有告诉你。”
宫明诀翻着报纸,报纸上的新闻稿都是通篇讲自己在新婚晚上抛弃了新娘,苏蔓又是怎样重伤了宫明诀。
可他却脸上和颜悦色的说:“怕我生气?怕我生气所以没有告诉我?而你,却告诉了苏蔓!”
“杰西你先出去。”宫明诀把杰西从怀里抱下去。
杰西就跑出了病房。
“元琪儿我告诉你,你别给我耍什么花样。你心知肚明,你我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还有,我告诉你,我头部的伤是我自己砸伤的,和苏蔓半点关系都没有!”
转眼之间,宫明诀已经变了脸色。
元琪儿愣在原地,只能点头答应。“我会安排新闻重新写……和苏蔓没有关系。”
但是她一手护着腹部,听苏蔓说是有检查报告的。宫明诀看了一眼元琪儿的身形,几乎看不出什么来,他想着自己两个多月前何时和元琪儿做过那种事……
思来想去……
没有个结果。
“诀,我给你煮了你最喜欢喝的莲子粥,你要不要尝尝?”说着,元琪儿把手边的盒子打开,还是热气腾腾的。
宫明诀一脸嫌弃地别过脸去,“从今天起,你没事就不要过来了。我现在情况不是很稳定,我怕我会动手伤了你的孩子。”
说着,宫明诀掀开了被褥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世界安静了。
元琪儿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几句话,只是唯唯诺诺地站在那里,看着宫明诀对自己冷眼相对。
即使是她与他结婚了,成为夫妻,可宫明诀对她的冷淡态度似乎丝毫没变,甚至更甚!
元琪儿内心对苏蔓的憎恨几乎深入骨髓。
“那好,我等明天和杰西再来看你。”说完,元琪儿轻悄悄地推开门出去。
下午,安澈和夜幽冥过来看宫明诀。
他一副器宇轩昂的样子,可是却一口饭都不吃,雪茄一根连着一根,黑咖啡一天几杯的喝。
本来的好身体都快被他糟蹋干净。
安澈最后摇摇头和夜幽冥一起走了。
自从杰西和苏蔓搬离了医院,宫明诀也不允许元琪儿来探望自己。
苏蔓一天不回来看他,他就一天不吃饭。
明明才刚醒,三天没有进食了,又扛了一整天,只是不停地看着窗外渐渐下起来的大雪。
他还记得,那晚上他带着杰西去找苏蔓,也是下着大雪。
今冬的第一场初雪和第二场雪,都见证了他和苏蔓的分离。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深夜,宫明诀接到了来自安澈的电话。
电话里,安澈小心翼翼地开口:“兄弟,你真准备断食饿死啊?”
宫明诀略微有些艰难地说:“你如果心疼我,就帮我找到苏蔓。我还有一些遗言要告诉她。”
安澈一听到是遗言,才正襟笑了笑。
“什么遗言?有关财产分割问题吗?有没有我的份?”安澈说着,电话那头的男音几不可闻地笑了笑。
“你是我儿子就给你分割。”说着,宫明诀还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安澈无语。
挂了电话之后,宫明诀又起身站在窗口,静静地望着不远处万家灯火。
如果苏蔓想来看自己,可以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来,他好几次假装睡着了,门还开着,但是她都没有出现。
那天晚上,安澈已经知道苏蔓的下落。
其实她没有很刻意地在躲避宫明诀。
安澈第二天早上来到了曼珠沙华集团办公室,苏蔓看到是安澈的时候,一脸‘狗腿子你又来了’的表情。
安澈也尴尬了笑了笑,回复一脸‘是啊我狗腿子又来了’的表情。
“小蔓,”安澈几乎这几天长了胡渣,“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他么?”
苏蔓脸上露出丝毫不感兴趣的表情,摇了摇头。
“你没有看到我是真的很忙吗?过几天新的珠宝系列就要面世了,安经理准备给自己的女人买一些吗?”苏蔓就是不提宫明诀。
可安澈却紧追不放,上前几步按在苏蔓的计划书上。“不要回避我的问题,你真的放弃宫明诀了吗?”
苏蔓终于抬起头来看了安澈一眼。
但是面上的表情却十分冷淡,好像宫明诀的生死与自己无关。
“我们早已经是陌路人,你让我管他?不如去找元琪儿,更适合一些。”苏蔓的心是真的凉了。
哪怕他为了她可以伤害自己,哪怕他此时还在住院,不管他是否已经醒来,她都决心不再见他。
“那个傻子一样的男人就躺在那里,像个死人,不像是宫明诀了。”安澈表情上显出难得的踌躇之色。
苏蔓也清楚,安澈的话已经说到了最深刻的地步。
可是她似乎字斟句酌地开口,“等他过了这阵子,身体好了,出了院,还会是那个叱咤商场的宫明诀。而我……已经准备好了要与他抗衡。”
安澈不知道,原来苏蔓已经不再是朋友的立场,情人的立场,而是站在了宫明诀的敌对面。
“期待着你把他弄死那天。可在那天商场上见面之前,我劝你还是去在医院里先见他一面,哪怕只是见一面,不说话,你也让他吃点东西,别饿死了。”安澈说着,直接推门准备离开。
苏蔓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地,脸色全白。
安澈的话是什么意思?
宫明诀难道在医院里不吃不喝,这么久吗?
“他死不死和我没关系,元琪儿那么厉害,难道还不能让他吃一口饭菜?”苏蔓还是狠不下心来。
她怎么会不知道宫明诀的脾气?哪怕就是饿死,他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
是故意用来威胁自己的么?用糟蹋自己的身体来威胁苏蔓?!
“苏蔓,元琪儿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格和权利站在宫明诀的面前,到现在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安澈几乎微笑着颤声说。
苏蔓怔住。
她恍然间一笑,仿佛沉寂了半个世纪,终于开口:“为什么她没有资格?”
“她不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吗?安谨惠已经鉴定后同意的女人,怎么会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