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点点头,“没事,我不去。我在家里陪你吃晚餐。”
苏蔓倒是笑了笑。
一颗话梅递到了嘴里,她悠然自在的躺在沙发座里:“我的夜少爷,你还是出去吧。我待会可以自己点个外卖或是出门吃,午饭都已经吃到这个点了,晚饭还不得吃到明天早晨啊?!”
苏蔓说完,引得夜风一笑。
“那我去了?”夜风说着,把身上的围裙摘下。
苏蔓转过脸,“去吧。”
夜风离开之后,苏蔓开始肚子有点饿了。
一桌子千肌西餐厅的菜摆在面前,只需要她动手去在微波炉里面加热几分钟就可以吃了,但是她就是不肯动手。
本来想点个外卖,却怎么都挑不到自己想吃的东西。
思来想去,自己的口味还是千肌西餐厅的那个味道。
这个别扭的女人最后还是打开了零食柜,自己躺在沙发里开始嗑瓜子,吃薯片,才刚刚吃了半包薯片,百无聊赖地想打开电视找虐,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
她清楚,再看到每个电视台直播宫明诀和元琪儿结婚的流程,她会把电视给砸了。
索性把旧手机拿出来,开机后,又是几百条短信。
苏蔓索性把宫明诀和一系列不熟悉没有见过的手机号发来的同一类型的短信都一条条的删除。
最后仅仅留下了一条:
“我只等你到晚上八点,八点钟我没有在婚礼会场上看到你的身影,我不会继续婚礼。”
苏蔓用脚趾头想,那条短信肯定是宫明诀发来的。
她倒是觉得可笑,他结不结婚,继续不继续婚礼流程关自己什么事?
反正元琪儿已经怀了宫明诀两个多月的孩子了,他可以再拖七个月等到孩子出生了,再举办婚礼,一样的。
这么想着,她看了看客厅里的大钟。
八点已经超过了十三分钟。
果不其然,苏蔓笑了笑。“不是说八点就不会继续婚礼了么?不过是空话而已。”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可苏蔓还是有些贱贱的好奇,打开了电视。
电视上一片混乱的场面,台上只有一个新娘,却没有了新郎的婚礼……这叫什么婚礼?!
就连摄像整个一排都围着车跑。
不过几秒钟时间,苏蔓感觉天旋地转,该不会是信号不好吧?苏蔓又换了个台看,这下子直接黑幕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苏蔓正想着夜风就这么回来了?
现在还早啊,婚礼这么早就结束了?
苏蔓这么想着,穿上了拖鞋去开门,刚刚开了门,下一秒钟她就后悔了。
“你怎么来了?”苏蔓眼疾手快地关上门,把宫明诀的手脚都夹在门缝中。
他的力量还是强过苏蔓很多,最终他还是进了门。
“妈妈……你不要杰西了吗?”
一声甜甜糯糯的声音传来,苏蔓才知道宫明诀不仅来了,还带来了杰西,自己的宝贝儿子!
苏蔓简直不敢相信,未来得及给宫明诀一个冷眼,她抱起了门外的杰西。
“妈妈怎么会不要杰西呢?妈妈只是……只是……”
“只是有了别的男人,就忘了杰西和你爸爸了。”宫明诀站在苏蔓面前,替苏蔓回答杰西的问题。
苏蔓冷冷笑起来,把杰西放在一旁,“杰西,你先上楼玩好不好?妈妈和爸爸有事情要说,很重要哦,不能偷听。”
她知道,接下来又会是一场恶战,但是苏蔓不能让杰西知道她已经和宫明诀没有任何关系。
于是杰西很听话的上楼。
“我说过的,八点之后你不出现,我就会中断婚礼。”宫明诀假意失落地说。
可苏蔓却也假意地笑着。
“你中断不中断婚礼,和我有什么关系?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住的?”苏蔓不相信,是夜风告诉宫明诀的。
但是这里,夜风说没有任何人知道。
仔细一想,就连英国的住处宫明诀都能查出来,更何况是这里,哪怕位置再偏僻,也是A市宫明诀的地盘。
“我不想和你说这些,跟我回去。”宫明诀说着,就拦腰抱起苏蔓。
苏蔓挣扎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宫明诀你把我放下!你听好了,我在三天之前,已经与你毫无关系。你所承诺的给我的任何股份,我都不会再索取一分一毫。”
听到这样清楚的话。
宫明诀终于把苏蔓放下来。
所以,她一直不接自己的电话,不回自己的短信,消失了踪迹,是已经计划好了的,与自己断绝关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宫明诀进一步问苏蔓,他眼中似乎夹杂着窗外的初雪,一丝一缕地飘散在苏蔓的眼里。
而此时,苏蔓的心里却只掠过一个念头。
她已经和宫明诀毫无瓜葛,她对宫明诀,仁至义尽。
“我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祝你和元琪儿白头偕老,恩爱一生。”苏蔓的话像是锥子,狠狠地扎在宫明诀的心上。
她难道就这样放弃自己了么?
哪怕是情人,她也不愿意留在自己的身边了么?
终日里不见阳光的人,却被窗外的冷风吹得唇角有些冷涩。他淡淡的开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夜风住在这里,我可以不计较,但你总要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
“宫明诀,”苏蔓的声音有些干,“谢谢你。还有……再见。”
这次是真的。
可是宫明诀不相信。
宫明诀就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忽而装作什么都不在意地上前搂住苏蔓的肩膀:“我错了,是我的不对,我不该让你去打掉孩子。孩子呢?孩子还在吗……”
他几乎遍地的寻找苏蔓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眼神里却带着恍惚。
那个眼神,看在苏蔓的眼里,实在是太假太虚伪了。
她曾经也深陷于那些看不清望不到边际的情感与虚伪挣扎之中,但现在看来……自己信错了人,真是遗憾。
“你不用再惺惺作态了。孩子已经没有了,而且……我早就说过了,那个孩子是生是死,与你无关了。”她凉薄的唇齿淡淡的说。
今冬的初雪毫无预兆的降临。
苏蔓只觉得身在温暖的室内,可心却是凉的可怕。
而就在她前三天出门前,还狠狠地把宫明诀床上的被褥和枕头都掼在地上,雪白细腻的掌心纹路之中,却一笔一笔地划拉着三个字‘宫明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