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君昭歌有些不悦,起身夺过他手里的布巾,离他几步远,道:“王爷怎么来了?”
听出了她语气里的疏离,他坐在一旁,道:“为何要点安神香?”
君昭歌瞪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若是王爷不喜欢,大可以自行解决夜宿的问题。”
他低低了笑了一声,松开她的手,轻声道:“乖,我来!”
不知为何,听了他这句话,她竟真的松开了手,任由他拿着布巾替自己擦拭着发丝。
三千青丝握在手中,他竟有些欢喜,近距离的接触,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也飘入他的鼻翼之中。察觉到自己地不对劲,他咬了咬牙,试图打破这沉默。
“今夜的事……”
“不是我做的,我便不会承认。”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他点点头,忽又发觉她看不见,应道:“嗯,我知道。”
“知道还不为我说话!”这句话,君昭歌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说着。不知为何,想起他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竟然有一丝酸涩。
“我知道她在说谎!”半晌,楚谨瑜解释道。
“嗯?”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她有些疑惑。
楚谨瑜轻轻地摇了摇她的脑袋,道:“我不说话不是因为我不信你,而是若是那时我帮你,她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将罪责都推到你身上。”
“那有何惧?”君昭歌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呀!虽然是没什么大碍,可终究是让你受了委屈,明日,你便会知道了。”话只说了一半,他想,若是明日看见云妃向她赔礼道歉,她是不是会很开心呢?
他好像,从未见过她开怀大笑。
……
“终究是让你受了委屈!”楚谨瑜的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响彻耳畔,他这是什么意思?怕自己受委屈么?
一时间,二人都不说话,房间里又陷入一片死寂。
“你……”
“你……”
半晌,二人同时开口,忽的又同时笑了起来,“你先说吧!”楚谨瑜看着她的发丝全部干了,将布巾收起来说道。
“山中气温骤降,晚上还是一起睡吧!”君昭歌说道,语气里并没有一丝忸怩。
闻言,楚谨瑜心情甚好的弯起唇角,道:“王妃这是在邀请我么?”
君昭歌起身白了他一眼,道:“王爷莫要误会,若是让王爷生病了,只怕有人又要找我的不痛快。”说着一边整理自己的头发一边往床旁走去。
这活脱脱一副小女人地模样让他心里一动,蓦地走上前抓住她的手,几步转身将她压倒了床上。
“王爷这是做什么?”自己被他压在身下,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君昭歌不怒反笑地问道。
抬手抚上她的脸庞,带着一些温热,轻声道:“我们已成亲两个月,可有一件事却没有完成。”
听到这句话,她想起了今日太后在马车上说的那番话,顿时红了一张脸,使劲地推了推他,冷漠地说道:“王爷这是在逼良为娼么?”
看出了她的不愿,他更加不愿意放开她,道:“你我本是夫妻,何谓逼良为娼?周公之礼本是……”
“你……”还不待楚谨瑜说完,他便觉得某个地方遭到了重击,痛的松开了手。
君昭歌拍拍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捂着某个地方喊疼,弯起嘴角,道:“我们可是约法三章了的,这种事,王爷还是别想了!”说着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不再理会他。
楚谨瑜痛的死死的咬住下唇,从来不知道这女人竟然能使出这么一招,他有些气郁。
待他终于缓过来的时候,君昭歌早已经安心地睡着了,他失笑地摇摇头,起身沐浴,吹熄烛火在她身侧躺了下来,却是再也不敢动她。
一夜好眠,待君昭歌醒来时,身旁早已没有人,唤溪鸢进来伺候。
一直到吃饭的时候都没有看见楚谨瑜的身影,她不免有些好奇地问道:“王爷呢?”
溪鸢解释道:“今早王爷离开的时候特意吩咐了,让奴婢不要打扰您。至于王爷去了何处,奴婢也不知,只知道今早苏蓝匆匆忙忙地来请王爷,二人径直离开了。”
“哦!”连续一个月来,第一次吃早饭的时候身边没有那人,忽然觉得有些不习惯,心里空落落。察觉到自己心里竟然有了这样怪异的想法,君昭歌恶寒地摇摇头,兀自吃饭。
吃罢早饭,君昭歌闲来无事想在山中走走,离开房间没几步,便看见安妃坐在轿辇之中,一行人慢慢地朝这边走来。
轿辇落定,安妃不清不愿地看着君昭歌说道:“昨夜之事是本宫不对,还望敬王妃海涵。”
见她一副不情愿向自己道歉的模样,君昭歌有些好笑,道:“安妃娘娘严重了,这一次不过是扭伤了脚,下一次若是娘娘执迷不悟的话,不知道是不是换了一个地方呢!”她笑的一脸纯真无害,仿佛真的是好意提醒。
安妃却是幡然醒悟,极为生气,想要发火却因为心里还记着昨夜翰文帝对自己说的,她强忍着怒气,和善地说道:“敬王妃严重了,此次若不是敬王妃,本宫也不会好得如此之快。至于王妃的提醒,本宫也要谢过,不过,不知道下次倒霉的是不是我呢!”说着,她扬起嘴角高傲地盯着君昭歌,仿佛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一般。
并未被她的虚张声势所吓倒,君昭歌浅浅一笑,道:“多谢安妃娘娘好意提醒,既然安妃娘娘是特意来向妾身赔礼道歉的,如今我也已收下,安妃娘娘身子不适,还是早些回去吧!”
被她戳中了自己的痛脚,自己如此高傲的一个人,竟然要向君昭歌道歉,这是她的耻辱。想到这,她厉声喝道:“回去!”好看的眉眼此刻也变得凌厉起来,一张脸极为狰狞。
“小姐,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毕竟她是安妃,若是她向皇上告状该如何是好?”见安妃满面怒容的离开,溪鸢好意的提醒道。
君昭歌不以为然地扬起唇角,伸了一个懒腰道:“她不敢的。”脸上明媚的笑容令溪鸢也扫空了一切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