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准备,颦儿悄悄的从药铺里买回了一包药粉交给沈相思。
沈相思握住这瘪瘪的药粉,心中还是有些忐忑。若是今晚能成功,那自己就会光明正大的嫁进敬王府。若是不能成功,自己也没有任何损失。
颦儿瞧了瞧沈相思的神色,嘱咐道:“小姐,您一定要将这药粉收好,奴婢这就去厨房炖汤。”
沈相思点点头,将药粉藏在自己的袖中,点头道:“嗯!你去吧。”
颦儿轻悄悄地离开,脸上又恢复了那高傲的神色,丝毫未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一个时辰后,厨房里都没有其他人,颦儿悄悄的从怀中拿出另外一包药粉,蹑手蹑脚的打开瓦盖,将药粉悉数倒了进去。既然是沈相思的夙愿,自己当然要下猛一点,若是能要了楚谨瑜的命便是最好。
“你在干什么?”进厨房替宁儿断药的溪鸢看见颦儿鬼鬼祟祟的模样,大声喝道。
颦儿被溪鸢这么一吓,手一抖,手中的盖子当即摔在了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抬头看去,原来是君昭歌身边的侍女溪鸢,颦儿不满的瞪了她一眼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溪鸢姐姐。”
溪鸢冷着一张脸看着她,直觉告诉自己,她肯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她指着没有盖子的瓦罐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怕溪鸢看见自己方才做的一切,她将右手慢慢的缩了回去,紧紧的握住藏在手心里的东西,打着哈哈道:“小姐要喝汤补身子,怎么,难道王府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小姐么?”
溪鸢不相信她的鬼话,走过去看了一眼,里面炖的确实是鸡汤,她仔细的打量着颦儿。颦儿被她盯得暗自咽了一口口水,头上开始在冒着汗,身子在微微的颤抖着。
半晌,溪鸢忽然笑了起来,摆摆手道:“得了,既然是沈小姐要补身子,王府断然没有不给之理,你好好看着便是。”说着从她身旁绕过去,走到对面将熬着的药倒了出来,端着离开。
直到亲眼看着溪鸢离开,颦儿才松了一口气,将那药粉包赶紧塞到火堆里面。仔细看了看里面的鸡汤,确认没有什么异样之后才端了出去。
溪鸢快步走了回去,没有看见君昭歌的身影,将药交给一个信任的小丫环之后匆忙的去寻君昭歌。
“王妃……”进了院子,溪鸢步伐匆忙,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君昭歌听见溪鸢唤自己,掀开帘子出去,见她有些匆忙,甚至有些大喘气,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溪鸢将方才在厨房里看见的那一幕说出来,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问道:“王妃,颦儿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异常,需要奴婢去看着吗?”
君昭歌听了溪鸢的话,知道沈相思将主意打在了楚谨瑜的身上,唇角微微扬起,悠闲的说道:“你去盯着她,晚些时候随便找个理由将她哐出去,至于后面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
“诺!”溪鸢得了君昭歌的吩咐,又往南苑沈相思的院子走去。
眼中微微有些闪动,君昭歌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一天天的,一个都不让自己省心。
……
颦儿将鸡汤端回了沈相思的院子,沈相思将自己怀中的药粉倒了进去,仔细的看了看,只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她松了一口气,在颦儿的陪同下,端着鸡汤来到了北苑楚谨瑜的院子。
见沈相思又来了,苏青有些不悦,拦住了主仆二人,硬声道:“沈小姐,王妃有令,闲杂人等不允许进入打扰王爷休息。”
颦儿瞪了苏青一眼,微微抬起下巴哼道:“太后有旨,谁若是敢不长眼拦住小姐,就将谁拖出去斩了。怎么,苏侍卫,如今你还要拦着小姐吗?”
苏青的喉头微微动了一动,但是仍旧没有离开。见状,沈相思笑了笑,说道:“苏侍卫,我也知道你也听王妃的命令,但我只是进去给表哥送碗汤表示探望之意,没有其他的意思,苏侍卫就不能通融一下吗?”说到最后,沈相思的语调也变高了。
苏青没有正眼看她,仍旧站在那里不动。
见状,沈相思也懒得跟他理论,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有来硬的了。她眼神一闪,眉头拧得紧紧的,轻哼一声:“我也不想用太后的命令来压制你们,但若是你不懂变通,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是苏青还不懂的低头,只怕沈相思真的会将事情闹大。他轻轻的扫了一眼颦儿手中的汤,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偏开身子让她们走了进去。
达到目的,沈相思在苏青看不到的地方弯起了唇角,昂首挺胸,仿佛是在做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不得不说,苏城真不愧当得起神医这个名号,研制出来的药膏抹在楚谨瑜的身上,他已经不觉得痛了。傍晚时分,他仔细的摸去,发现伤口已经开始在结痂了。
“砰砰”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楚谨瑜还以为是君昭歌,趴在枕头上笑着道:“且进来便是,你我之间还需要如此客套么?”
闻言,沈相思喜上眉梢,一声妩媚的笑声传进了楚谨瑜的耳中,“原来表哥竟然是这样想相思的。”说着她推门进来了,颦儿眼疾手快的关上门退了出去。
听到沈相思的声音,楚谨瑜有些尴尬,但他很快便稳住身形,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怎么来了?”
声音不似方才那样温柔,倒是让沈相思呆愣了一瞬,眼中有丝不悦闪过。她一只手端着鸡汤,另一只手攥紧拳头,清晰的感应到指尖刺入掌心的痛楚,胸口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眼神瞟过帘子后面,清晰的看见楚谨瑜趴在床上,她按耐住心底的不悦,笑容无辜的说道:“表哥说得哪里话,表哥受伤了,相思理应来探望才是。上午相思就来了一趟,无奈那时王妃在服饰着表哥,相思不好打扰,只能离开。”
楚谨瑜轻笑一声,清冷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若不是自己相信君昭歌的为人,只怕此刻已经被她带着跑了。且不论她是不是太后的人,若是让君昭歌知道了这件事,自己的日子又不会好过了。他开口道:“我已经没有大碍,你看完了,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