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打了,如何能坐得住,即便知道他这一站起来就是在众人面前彻底宣布与楚谨瑜决裂他也不在乎,当即就站了起来不悦的问道:“敢问四皇妃这是何意?”
君昭歌眼眸中晕染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深意,但她不想失了自己的气场,昂起头高傲的说道:“没想到沈大人在朝堂上得意这家教却是有些失败呀!四殿下是皇族贵胄,岂能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随意诋毁?”
“你胡说,我没有诋毁四殿下!”沈相思怕自己失了先机当即大喊道,似乎要在众人的眼前做出她当真是无辜的模样,心底却是无比的害怕。
君昭歌笔直的站在那里,看起来十分的有气场,相较于沈相思的怯懦模样,沈相思倒是逊色几分。外面的太阳正盛,一切都是十分平静的模样。
“你没有?”君昭歌反问道,“无论四殿下是什么身份,你都不应该质疑他,他不是四殿下?难道你是吗?这样的朝堂大事岂是你一个女儿家随意能讨论的?莫不是你以为自己攀上了大枝就可以任性的说话,日后是不是还要讨论一下国家制度?”
沈相思被君昭歌说的无法反驳,都怪自己一时得意忘形将这件事说了出来,此刻也不知道是有多少人在看自己的笑话。
沈大人被沈相思快要气死的,今日本不应该将她带来,可她哭着闹着偏要跟来。如此耐不住,把不住自己的嘴巴就将事情说了出来。攀上大枝,这话任谁都知道她指的是自己已经投靠了楚陵阙啊!
周围传来了一阵议论的声音,就连楚陵阙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为了不将事情弄得更糟,他急忙走出来对着太后行礼道:“太后,是臣教导无方才会弄出这样的事情来,臣没有脸,还请太后责罚!”
太后看着高傲的抬着下巴的君昭歌,眼中虽有不耐,但对于她的做法却是赞同的,无论楚谨瑜是不是真的,岂能容一个妇道人家肆意讨论?缓缓道:“平身吧!这件事的确是你的责任,扣两个月的俸禄,面壁思过十五天。”
“诺!谢太后!”即便是再有不甘,他与不敢再说些什么。
见殿中的气氛有些尴尬,无人敢大声的喧哗,太后无奈的说道:“好了,继续吧!”
这件事不过是个小插曲,没多久众人又陷入欢闹的场景中去了。
沈相思不清不愿的坐下,脸上的伤才好,这一次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这让她十分不甘心。愤愤的盯着君昭歌,警告般的说道:“你可别太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哭着求我的。”
君昭歌微微挑眉,不屑的看着她反问道:“是吗?”收敛起唇边的笑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缓缓道:“我等着那一天!”
被君昭歌的那抹笑意弄得心神不宁,沈相思的一颗心跳的厉害,身子在微微的颤抖着。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的害怕她?即便是她的一个眼神都能让自己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子寒意。
“你等着!”她坚定的说着,似乎在告诉君昭歌她并不是在开玩笑。
君昭歌弯起唇角,眼中满是嘲讽,并未将她放在眼里。于自己而言,沈相思从来都不是什么对手,只是她将楚谨瑜的事情泄露出去了,君昭歌始终觉得不解气,即便是打了她一巴掌。让她丢进脸面也觉得不解气。
想要做妃子吗?哼,那我就让你的幻想彻底破灭!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策,君昭歌的双拳忽然紧紧的握住,沈相思她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
一场宴会让君昭歌的心情变得十分的不愉快,宴席散后便立即出了宫门。
上了马车她脱下外衫,还是觉得有些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唤道:“溪鸢!”
须臾间,溪鸢掀开车帘进来了,垂眸问道:“小姐?”
君昭歌想起了溪鸢的书笔功法,蓦地问道:“你的书法很好?能临摹任何人的字体?”
“是的!”溪鸢恭敬的答道,这是自己的武功被废后慢慢的学到了一项技能,这件事还是自己偶然间提起来的,只是一笔带过,没想到竟然让君昭歌记住了。心底猛地一惊,君昭歌问起此事,莫不是要自己做些什么么?
“小姐,需要奴婢做些什么吗?”
君昭歌满意的点点头,这个聪明的丫头,真是讨喜呢!想起自己的计划,唇角晕染一抹笑意,看得溪鸢眉头微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过来!”她对着溪鸢伸出手勾了勾,示意她靠近一些。溪鸢顺从的凑了过去,待君昭歌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番之后,她嘴角抽了抽,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
君昭歌拍了拍她的肩头,任重而道远的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啦!”
溪鸢也不好回绝,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诺!”
……
回到府中,楚谨瑜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似乎是在写着什么。
听见脚步声,楚谨瑜抬头望去,只见到了她默不作声的走了进来,步伐有些凌乱,似乎是有些生气。
他迎上去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敢欺负你?”
君昭歌不想让他为这些事情而烦忧,摇摇头道:“许是昨夜没睡好,没精神罢了!”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楚谨瑜将她拥入怀中,疼惜的说道:“既然困了,那你就好好的睡一觉。”
“嗯!”她也不客气,想着反正要做的事情都让溪鸢去准备好了,只等着白日里养好精神,晚上好去看一场大戏。
君昭歌脱下外衣上床睡觉,楚谨瑜复坐在桌前,目光瞥过那本书,他在犹豫着要不要问清楚。心底竟然有些害怕,有些担忧,半晌,他终于下定决心问道:“娘子,最近学了那些书法?”
君昭歌困意袭来,胡乱的答着:“不就是你教的颜体么?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了。”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
楚谨瑜的心猛地一沉,既然她最近没有学习别的,那那张纸上自己看不懂的字迹又是怎么回事?他默默的装过头去看着已经睡着了的君昭歌,兀自在心里呢喃道:“你究竟还瞒了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