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安梓妍幽幽的说道:“这次回去,朕便为你下旨赐婚,这一次你再也不能拒绝了!”
“你!”安梓妍没成想楚谨瑜竟然会趁火打劫,想把自己给卖了,当即落下泪来,可怜的盯着楚谨瑜道:“皇上,您怎么能如此趁火打劫呢?当初明明说好了不再逼我的,您说怎么您能够出尔反尔?”
楚谨瑜没有理会她,只当做自己是没有听见一般,余光瞄了一眼苏城,不期然的看见了苏城脸上那一晃而过的惊讶之色,他十分满意,愈发享受这种感觉了。
想起当年苏蓝与溪鸢的事情,如今只觉得有些遗憾,并不知道溪鸢究竟去了何处。
楚谨瑜在一旁坐了下去,“若是不答应,朕立即将你送回去,若是还想继续呆在这里,就乖乖的想着成亲的人选。你都到了这个年纪,还不将自己嫁出去,让我怎么在她的面前交代?”说着还看了一眼苏城。
不用他说安梓妍也知道楚谨瑜口中的那个“她”究竟是何人,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忘记她,也一直没有停止寻找着她的踪迹。看得出来,他还是不甘心。
两年前,曾有人说过在漠北瞧见过一个四处行医的女子,身边跟着一个男子,那女子的形状与楚谨瑜所描述的相差无几。楚谨瑜听到这个消息,当即便派人赶往漠北,但等自己的人到了,却什么都没有看见,那女子早已离开了漠北。自那以后,寻找她的线索又断了。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在不经意间又提起了君昭歌,楚谨瑜的脸上露出一丝落寞的神色,早在他登基为帝之时,他便已经揭开了面具,露出了那绝美的容颜。
安梓妍也感应到了帐篷内陡然降下去的温度,当下摇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皇上说的没错,我也老大不小了也知道皇上是嫌我了,嫁嫁嫁!只要皇上允许我继续待在军营里,我定然会安安分分的。”
对于她的这番话,楚谨瑜甚是满意,余光看见苏城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一阵好笑,但表面上却是十分的严肃。他的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似乎是在仔细的思索着什么事情。
“既然你待在军营里,那定要继续女扮男装下去了,跟在朕的身边也不太好。”楚谨瑜的视线在二人的身上随意的打量着,似乎是在考虑究竟该将安梓妍安置在何处。
就在楚谨瑜下决心将安梓妍遣出帐篷时,苏城忽然上前一步,在楚谨瑜的面前跪下道:“皇上,安……她毕竟是个姑娘,一直待在那些糙汉子身边也不是什么好事,迟早会被人发现的。不如就让她跟在属下的身边,做个拿药的医僮,在军医处没有太多的人会注意她的身份,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楚谨瑜好笑的看着他,幽深的眸中充满着笑意,让苏城看得一阵心发慌,不知道他心中想的究竟是些什么,却又不敢胡乱的猜测。
没有听见楚谨瑜的回答,苏城猛地挑起头来再一次吻了一遍,“皇上?”
半晌,楚谨瑜也觉得自己是有些过了,眉心一阵酸痛,他摆手道:“行了,就这样吧!夜已深了,你们先下去吧!”
“诺!”二人当即也不敢耽误,立即退了下去。
待二人离开了军营,楚谨瑜便吩咐外面的人将几个将军唤了进来,五六个人一起围在一起讨论着如今的形式。
怀化将军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地形图,沉吟半晌道:“如今的局势十分的严峻,凉城虽然被我们攻下来了,但冀州离凉城却只有几十里远,丞楚大军想要将凉城再次夺回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更何况,冀州并不比凉城那般,冀州易守难攻,三面都是崇山峻岭。”
他的一番话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共鸣,在短短半个月之内攻下了凉城,全然只是一次意外。可是这一次,楚陵阙御驾亲征,丞楚大军明显比他们多了两倍,再加上遇上冀州这样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更是难上加难。
楚谨瑜也知道这一次的确是有些棘手,但冀州是通往京都的必经之路,无论如何他们也要将冀州给拿下来。
在地图上标出一个山口,楚谨瑜面色严峻的说道:“冀州的背后便是这衡石山,冀州虽然靠山,但也只有这一处能够闯入冀州。明日朕带着少数人从山中绕过去,你们兵分两路,一对从正面迎击,一对埋伏在冀州城外。”
如今楚谨瑜的手上只有五万人,这样分配下来,楚谨瑜能带着的人并不多,而他所行的路恰恰是最危险的。
当即就有人站出来反对,“不行,这件事实在是过于危险,怎么能让皇上您深入险境呢?臣毛遂自荐,愿意代替皇上前往这山口,定当会将这冀州城拿下!”忠武将军见识过楚谨瑜的手段,虽然知道他这方法可行,可实在是太危险了些,不愿意让楚谨瑜深入冒险。
忠武将军的主动请缨,让楚谨瑜甚是欣慰,他还是婉拒了忠武将军的好意,沉声道:“正是因为危险,朕才要亲自上阵。朕曾镇守边疆八年,难道你们还要怀疑朕的能力吗?”
“臣等不敢!”楚谨瑜的一番话慷锵有力,点燃了众将士心中的热忱之心,但碍于楚谨瑜的身份,还是没有过多的说些什么。
眼见着自己已经将该交代的东西都交代完了,楚谨瑜便吩咐道:“既然没有什么其他的好主意,那你们就先退下去歇息吧!明日会是一场硬仗,希望届时诸位都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心里满怀期待,又带着一丝的忐忑:“诺!”谁都知道明日会有一场大战即将到来,到时候是生是死都不能保证。可是一旦夺下了冀州,那离取下京都又近了一步。
好好的休息了一晚上,翌日清晨,楚谨瑜打起精神来点了两千精兵,与苏城一起离开了军营,从山中绕道而行,想要从这里进入冀州,从而与外面的人里应外合夺下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