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她眼中的震惊,他轻笑着解释,“你娘亲是名誉京都的美人,没有人没有见过她的容貌。幼年时无意间闯进了皇陵,曾在皇陵中认出了你娘亲。”
君昭歌颤抖着双手,往期走了几步,不自觉的拉住了他的衣袖问道:“她为什么会在那里?我想见她。”
楚陵阙将她的身子扶正了,试图安抚她的心情,问道:“你可曾知道你娘亲的来历?”
君昭歌蹙着眉头,楚陵阙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外面大喊道:“来人,去承乾宫将昭歌的衣服带来!”
闻言,君昭歌心中有些欢喜,他这是答应自己要带她去皇陵了吗?坐在殿内焦躁不安的等待着,楚陵阙进了内殿换了身衣服,出来时已经多加了两件大衣,将整个人包的十分严实。
没多久,竹苓便带着君昭歌的外衣走了进来,不等君昭歌从竹苓的接过,楚陵阙先一步的取过,细心的替她披上。拉着她的手往外面走去,吩咐宫人去备马。
二人走到宫门口,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已经在那里等候着,楚陵阙翻身上马,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安稳的坐在马上,伸出手去想要扶住君昭歌,君昭歌没有接过,自顾自的爬了上去,坐在了他的身前。
楚陵阙什么都没有吩咐,带着君昭歌驾马而去。皇宫离皇陵少说也有几十里路,二人估计要到天亮时分才能赶到皇陵。
夜深风大,坐在前面的君昭歌觉得一张脸被风刮得疼痛不已,忍不住伸出双手去捂住自己的脸庞。身后的楚陵阙看到这一幕,轻笑出声,一只手握着马绳,另一只手快速的将自己最外面的大衣往前一裹,顿时就将君昭歌裹在了自己的怀里。
虽然觉得这样有些别扭,但君昭歌也明白自己是在马背上,且马奔跑得极快,她可不想自己成为马蹄下的亡魂,乖乖的坐着不动。
黑暗之中只能听到耳边呼啸刮过的大风和不停息的马蹄声,为了防止君昭歌睡过去,楚陵阙不得不尽量将自己的胳膊环住君昭歌的脑袋。
赶了一夜的路,终于在天边露出些晨光的时候,二人来到皇陵门前。所谓的皇陵,不过就是个建在山上的小村庄罢了。二人翻身下马,楚陵阙并没有解释,他拉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楚陵阙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按耐住心底的失望道:“这里地形复杂,你是第一次来,很容易走散。”
君昭歌并没有被这个唬住,再一次拒绝了他伸过来的手,解释道:“你莫不是忘了我以前是做什么的?”
她的一番话倒是让楚陵阙觉得自己是白操心一场,也不再坚持,带着君昭歌一直往村庄里面走去。
一路上,君昭歌发现这个村庄虽然大,但是却没有多少人,看起来空空荡荡的,有些瘆得慌。将整个疑惑丢给了楚陵阙,楚陵阙笑着解释道:“这里住着的都是守陵人,他们世代守卫着皇陵,与皇陵共生死。白日里,他们会派出一群人去看护着皇陵,剩下的人与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这个时辰,或许还未起床。”
经过楚陵阙的一番解惑,君昭歌倒是慢慢的反应过来,也不再觉得奇怪,继续跟他一直往村子的最深处走去。走过了村庄,二人来到了一座后山,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后山开阔平坦,隐约间还能听见瀑布的声音,楚陵阙不用回头都能猜到此刻的君昭歌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二人走进了一个丝毫不起眼的山洞中,能清晰的看见山洞被一扇不知道厚度的石门所挡住。楚陵阙在门上轻轻的叩击了三下,须臾间,那道紧闭的石门缓缓打开。
从洞内走出几个人,见到来人是楚陵阙,几人忙跪下行礼。楚陵阙轻声道:“平身!”
其中一个为首的人上前一步问道:“不知皇上今日为何要进皇陵?”这个问题倒是让君昭歌有些纳闷,皇陵不是皇上想进就进么?
不等君昭歌思考什么,楚陵阙淡然的说道:“太后如何了?”
那人忙垂首应道:“近日来太后的神色似乎是有些不好,臣请了太医瞧过,但始终没有任何起色。”
“嗯!”楚陵阙淡淡应着,转过身对着君昭歌招招手,君昭歌忙上前几步,楚陵阙似乎是在解释着,“她是朕的贴身御医,让她给太后瞧瞧。”
“这……”那人似乎是有些为难,弯着腰站在那里却是不动。为了能让自己顺利一些,君昭歌顺势的说道:“太后是来这里修行的,不是来这里受罪的,若是太后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担待得起么?”
闻言,那人的身子在微不可微的颤抖了一下,忙起身推开几步让楚陵阙进去,恭敬的说道:“皇上请!”
楚陵阙赞赏般的看了君昭歌一眼,带着她往洞内走去。洞内虽然悠长,但墙壁上却点燃着烛火,让这个洞内看起来不是十分的黑暗。二人走了许久,直到后面没有人跟上来,君昭歌不解的问道:“皇上,为何您进皇陵却是如此的麻烦?”
楚陵阙笑着解释道:“非死之人不能进!”
“那太后?”
“她是自愿进入皇陵赎罪,一旦进了皇陵,终生不能出皇陵一步。”
……君昭歌是当真见识到了皇陵的可怕之处,一个人跟着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在一起,这要有多大的承受心理?
没有听到她说话,楚陵阙问道:“如何,觉得有些残酷吗?”
君昭歌没有回答,但这个答案二人却是心知肚明。
没有走出山洞,楚陵阙忽然在前方停顿了下来,他回过头关切的提醒道:“这里有些陡峭,你且小心些。”
“嗯!”君昭歌应着,眼看着他顺着一道梯子爬了下去,自己也跟着爬了下去。
半盏茶后,二人终于到达了地面,楚陵阙将自己的玉佩拿了出来交给门口的人,那人慌忙打开陵门将二人放了进去。
走进皇陵,君昭歌倒是吃了一惊,原以为会像那些考古学家发现的皇陵一般到处分为几个墓室,却未料想里面像是个民间的宅子一般,并不让人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