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许久都没有人应答,君昭歌有些疑惑,“奇怪,都这么晚了,他究竟是去了何处?”她喃喃的说道。
“你怎么在这里?”京墨的声音陡然从身后传来,倒是让君昭歌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只见他手上还端着一碗粥,黑暗之中还能看见上面隐隐飘着的白气,看起来是刚刚出锅的。
见君昭歌不回答自己的话,京墨继续上前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将她请了进去,问道:“你去哪了?”
说着将自己手中的白粥递给了她,君昭歌摸了摸肚子在一旁坐下,睡了一下午,她确实是有些饿了,咧开嘴笑着接过粥,轻轻的吹了几口便开始大口的喝了起来。
一旁的京墨看得是胆颤心惊的,生怕她会烫着自己,不停的在一旁让她慢些。香味入鼻,粥滑入自己的咽喉,让君昭歌觉得胃中一阵舒服,快速的将那碗粥喝完。
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将空碗放在一旁,笑着赞叹道:“京墨啊,果然还是你的厨艺好些!你说说你,已经将我的嘴给养刁了,你说我日后该如何?总不能一直将你绑在自己的身边。”
“我愿意!”虽然他没有勇气将这句话说出口,但却在心里大声的呐喊着。京墨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他知道,这么晚了她还来找自己,定然是有事情发生了。开门见山的问道:“发生了何事?”
君昭歌当下也不含糊,面色凝重的盯着他问道:“京墨,云台山上的温泉水是你找到的,你可知道这里的庄主究竟是何人?”
猛然听见君昭歌提起庄主的身份,京墨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应着,“这庄主与家父有些往来,我也是幼时在无意间听见了父亲提起了这件事情。”
他知道,君昭歌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这件事来的,严肃的问道:“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君昭歌的脸色微变,露出了些许讥讽之色,皱起了眉头道:“世道艰险,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人心还依旧吗?”
君昭歌的话暗含深意,京墨的脸色顿时便沉了下去,他何尝不明白君昭歌的意思。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也不能保证这山中的庄主是不是还记得与京家的关系。既然君昭歌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他也知道其中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在水中下迷药,打算将楚谨瑜带走!京墨,我们的行踪被暴露了!”君昭歌觉得一阵烦躁,他们已经是如此的小心谨慎了,若是此时蒋楚陵阙给引来了,只凭着这几个人,只有死路一条。
京墨也知道其中的严重性,当即便站了起来,沉声道:“我这便去找庄主说个明白!”说着就要往外面走去。
君昭歌先一步的拦住了他,嗤之以鼻的说道:“你认为这个时候你去找他,他会承认吗?如此一来反而是打草惊蛇了,更何况楚谨瑜的身子状况你也知道,如今的他还不能离开这里。”
“那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京墨的眉头狠狠的蹙了起来,没成想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若是在这里待下去,只怕他们几人都会有生命危险。自己的命若是丢了便算了,他定是要护君昭歌周全的。
君昭歌轻笑了一声,只觉得此刻生气的京墨十分的可爱,忍不住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脑袋,像个长者一般慈爱的说道:“别担心,既然他们是在暗地里搞这些动作,想必是不想惊动我们。这些时日我们轮流看着他便好,待楚谨瑜的身子好了,我们再去找庄主对峙便是。”
“一切都听你的!”对于君昭歌的话,京墨向来都是言听计从。
“嗯!”君昭歌轻声应着,注意到京墨正满目柔情的望着自己,她有些尴尬的将自己的头扭到了一边。看见了她的举动,京墨知道她还是有些排斥,心理一阵酸涩。
……
南越国,
五年过去了,南越国发生了许多的大事:譬如小皇帝不满萧琰的控制,发动政变,最终却被萧琰轻而易举的压下。小皇帝的人选自那之后换了一个,重新从宗族之中挑出了一个七岁的少年,将他扶上了皇位。
譬如:楚谨瑜三番两次的请萧琰前往北曜国商讨重事,最终二人达成了共识。此番楚谨瑜派兵出征,萧琰派兵在后,准备将楚陵阙的人一网打尽。
然后至今为止都没有受到楚谨瑜的消息,这让萧琰不禁有些焦急,难不成是楚谨瑜临时变卦了?
五年过去了,萧琰变得越来越暴戾了,自从先皇发动政变后,再也没有敢同萧琰面对面说话,也只有在白宸的面前他才会露出温和的一面。
眼见着他与白宸的年纪都不小了,白宸多次的向他提及二人的婚事,每当这时,萧琰总是支支吾吾的,一直没能给白宸一个准确的答复。他不知道,他在犹豫些什么。
心中一阵烦躁,他索性撂下奏折,缓缓踱步至皇室内,想要走走散散心。
夏日里的花园中绿树成荫,草木茂盛,因着天气的原因,尽数耷拉着脑袋,像个被长者狠狠训斥一般的孩子,垂头丧气,无精打采。走在阴凉的地方,萧琰顿时觉得舒适了不少,树上的知了十分的多,此刻正在枝头欢呼雀跃的叫着,似乎是在炫耀自己这种丝毫不畏惧炎热的精神。
一阵风迎面吹来,都让人感觉到一股热气,没有了继续前行的勇气。此刻就连宫道上的行人都少了许多,萧琰独自一人走在这里,丝毫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妥。
忽的,一阵训斥声传入了自己的耳中,有些好奇,他索性迈着步子循着声音来源处走去,想看看究竟是何人敢如此的大胆。
“告诉你,你不过是个宫女,休想攀龙附凤,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当着宫中是来享福的啊!在厨房里呆了这么多日,怎的连这些都不知晓?若是错过了王爷用膳的时辰,王爷怪罪下来,看你怎么向王爷交差!”
渐渐地靠近那声源头处,那不堪入耳的辱骂声立马钻入了萧琰的耳中,站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后,萧琰能清晰的看见不远处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