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
男人精壮修长的身躯在透着香甜气息的卧室里,如同罂粟般散发着极致的魅惑,可他的手脚却被紧紧的捆绑了,任凭他百般挣扎也始终挣脱不开。
于是,他只能借着自己的目光来以示抗拒,恶狠狠的怒瞪着正趴在他身上“为非作歹”的罪魁祸首,那么漂亮的一双眸子里已然沾染上了极重的阴郁。
可他的这副模样却不仅未能让对方罢手,还反而有着变本加厉的趋势。
那在他腰腹上流连已久的“魔爪”正逐渐朝他的身上探去……
他上身穿的衬衣早就在那双魔爪下剥落扔在了地上,如今就只剩下下半身的西裤,他敢保证,以这罪魁祸首的大胆,把他全身剥得精光,绝对是分分钟的事情。
“住手!”
眼看着那魔爪要将他的西裤解开,他终于忍无可忍的出声制止。
怒喝一出,魔爪跟着停下。
“平时穿着衣服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应该长得很清瘦,没想到把衣服脱掉以后,这身材看起来竟然还挺有料的。都说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句话果然说得有点道理。”
懒懒散散的声音随即响起,说话的正是在他身上为非作歹的女人,漫不经心的话语里尽是调笑的意味。
同时,魔爪又在他的腰肌上轻轻的捏了一把。
见她时刻不忘占尽自己的便宜,男人不禁恼羞成怒,再次挣扎了起来。
“你放开我!”
“不放。”
挣脱了两下无果后,他又一次无可奈何的停止动作,阴郁的双眼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女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当然是……睡你啊。”
她毫无迟疑的回答,如同前两次说话时很是随性的语气,半勾起的嘴角上绽放出一抹邪恶又肆意的笑。
她说话时轻飘飘的落下,他听时,却如雷声震耳。
“你……”
他强忍着把那句‘你还要不要脸’的话忍下,转而怒斥道:“你疯了吧?!别忘了我们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大约是气急了,他的脸庞染上了一抹好看的红色。
看着那点异样之色,她自以为的把他当做是在害羞,手轻轻的摸上他的脸,轻笑道:“我没有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的清醒和理智过。”
至于你说的关系,我们……不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关系么?”
她的声音轻轻缓缓的响在他的耳畔,带着独属于她的笑音,几番话语下来,让他跟着变得沉寂。
他的神情复杂,漂亮的眸子因着她负气的言语显得晦暗不明,沉默半晌,最后他只是开启唇角说道,“你会后悔的!”
“不会,不睡了你,我才会后悔。”她慢悠悠的凑到他的耳边,口吻笃定,笑着呢喃:“你呀,落在了我的手里,就只能由我来采撷,要便宜别的女人,这么亏本的事情我可不做。”
他气噎,只能继续瞪着她。
她对着他轻声一笑,转而挑衅似的直接坐在了他身上,俯下身去,灵动温热的唇舌在他的嘴角轻扫了一下,肌肤相触的一刹那,他的身心都跟着猛地震动了一下。
“你不要胡来!”他微颤的声调,语出隐忍。
她感觉到了他心头的慌乱,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笑得越发邪恶:“这怎么能是胡来呢?看你现在的反应,以前肯定是还没有被女人睡过吧?那正好,我们两个生手接下来可以好好的进行探讨……”
她开始一本正经的在他身上“乱来”。
他终于在她的肆意妄为下难以隐忍。
她似乎对他的这副反应甚为满意,双眼笑得眯了起来,妍丽明媚,又无比得意。
这样的笑容下,他的心中却突然萌生出一股浓郁的羞耻感,以及从未有过的愤怒。
她在羞辱他!
她拿他来出气,这样的迁怒和逗弄让一向倨傲自尊心极强的他气恨到了极点。
“你刚说过,你睡了我就等于和那个人两清,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子就等于是直接得罪了我?”
“得罪了就得罪了,那又怎么样?”
“以你如今的能力,你觉得还能承受得起我的报复?只要等我离开这里,我就会……”
“你就会如何?”
她眯起的双眼里笑意不减,看着他铁青着一张脸,盛怒中满是阴霾,即便是听出他的威胁,她也依然无畏无惧,没有丝毫变色。
“我会——”
他的声音骤然冰冷,从唇缝里挤出的每一个字就像是寒冬结成的冰粒子,一粒一粒的砸在她的心间,冷入骨髓,冻彻心扉。
拖长的尾音犹言在耳。
桑子衿陡然一惊,猛地睁开了双眼。
她没有出声,只是转动着眼珠子静静扫视着室内,灯光透亮,恍若白昼,四下的摆设与布置,也与那昏暗的卧室截然不同。
原来是做梦了。
她又梦到了那个怎么也摆脱不了的旧梦。
纵然已经过去多年,可每每做梦的时候,却都让她有一种那些事情好像才在眼前发生过的感觉一样,每一幕都清晰有致,让她怎么忘都忘不了。
常听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许她真的是因为平日里想得太多,所以才会始终无法遗忘那些过去吧?
再或者说,让她念念不忘的其实根本是……梦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