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轻轻“唔”了一声,并没有做坏事被抓包时的尴尬与窘迫,他本来就在克制着自己,因为生怕一时做得太过分会惹得桑子衿恼羞成怒,所以他便想着一步一步慢慢来。
现在被桑子衿这么说破,他不仅没有退缩还反倒变得更是大胆起来,尤其是听着桑子衿的话语,虽然是在斥责制止他,可那含怒的声音叫他听起来反而感觉到有一股别样的娇嗔味道,没有半点平时该有的那股子凌厉与气势。
于是,容衍犹自放心的继续放任自己的手在桑子衿身上。
“容衍!”见他这般变本加厉的占自己便宜,桑子衿终于忍无可忍的叫唤着他的名字发出警告。
“嗯。”容衍低低应了一声。
桑子衿咬着牙说:“你的手再敢往下乱摸,就别怪我……”
“你上次也这样摸了我。”容衍回答得十分迅速。
“……”桑子衿准备威胁出口的话顿时噎在了喉咙口。
“还记得你上次是怎么挑逗我的吧?”容衍怕她又忘记了,正想要给她加深一下印象。
桑子衿知道他说的是哪次,自然也记得很清楚。她嘴里打着哼哼,“那又怎么样?”上次可是他自己答应了让她啃的,她要报复回去难道还不能上手了?
容衍兀自说道:“嗯,记得就好。我跟你说过了,惹了我要后果自负的,那天没有对你怎么样,现在也是时候了。”
“……”
桑子衿:真是难为你记仇记了这么久。
“桑子衿……”容衍忽然低低的唤着她的名字,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处狠狠地啜了一口。
桑子衿猛地吸了一口气,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容衍这厮是真的打算在今天晚上将耍流氓的伟大事业进行到底了是吧?
“我们已经有很久没有做过了。”他覆在她的耳畔闷闷的说道。
哪里有很久,分明还不到十天。
这是他们没有生活在同一个时空,还是容衍已经进化到了老年痴呆的阶段了?
桑子衿忍了忍,说道:“你刚才不是还说今晚很累?”
容衍小声咕哝了一句:“嗯,再累一点也是可以的。”
桑子衿努力让自己变得冷静,说:“可是我很累,很想休息。”
容衍却说道:“没事,你睡你的,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来。”
桑子衿感觉头顶都在冒火,这么臭不要脸的话都被他说得出来了。
她缓缓吸气又缓缓呼气,暗暗告诉自己不要跟一个老年痴呆症患者太过较真。
尽管知道容衍今天晚上这样的反应很有些反常而古怪,但是她更知道,容衍一旦要耍起流氓来,那绝对是无人能敌的。
别看他平日里闷骚得就像是个禁欲系物种,把贞、操当个宝贝似的保存得好好的,其实那也只是看着“像”而已,因为对象不是她桑子衿,所以他也不是对谁都能随随便便就耍得起来。
所以说,他最禽兽的一面,永远只有桑子衿看得最清楚。
桑子衿好想告诉他,再这么臭不要脸,你的人设要崩了知不知道?
可是,她最后只是对他说道:“我要是不愿意,你是不是就准备用强了?”
容衍很不理解:“你为什么不愿意?”
桑子衿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愿意?”
“我现在没心情。”桑子衿淡淡的说道。
容衍沉默了一下,而后问道:“你要怎样才有心情?”
“除非……”桑子衿目光闪烁了一下,不怀好意的笑着。
她故意提了一堆很过分的要求,原本想着容衍就算不恼她,也肯定不会答应,可谁知道,他听完后不仅没有甩脸色,还想都不想的全都答应了。
桑子衿几乎不敢置信。
“你确定听明白了我说的意思?”她确认问道。
“听明白了,不就是要……”容衍把她刚才提的那堆要求重新复述了一遍。
“……”桑子衿难得微愕。
房间里关了灯后变得很暗,但是隔了这么久,她的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里面的暗度和光线,双眸落在容衍的面容上,还隐约能看清楚他的五官轮廓。
记性这么好,原来容衍不是老年痴呆,而是吃错药了。桑子衿暗道。
想起以前她每次向他提起这些附加要求的时候,容衍还不都是黑着脸一副男性自尊受到极度伤害的模样,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竟然变得如此听话的,这不是吃错药还是什么?
“容衍,你不会真是吃错药了吧?”
“嗯?你说什么?”容衍抬高的声音显示出了他浓浓的不满。
桑子衿轻轻笑了两声,哦,原来还是挺正常的啊。
她用手推了推容衍的身子,说道:“躺回去好好睡觉。”
人就是这么古怪,越是不能得到的东西,越是能激起人的挑战心理,越是主动送上门来的,越是觉得没意思。平时恨不得把爬到容衍头上去,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她反倒是丧失了其中的乐趣。
可能吊着容衍让他想吃又吃不着,这才够满足她的恶趣味。
不过,容衍却没有乖乖听她的话。这一下他的动作不止局限在手上,连嘴也开始动用起来....
容衍不理她,依旧将自己心中控制不住的谷欠,念贯彻落到实处。
容衍紧紧看着她,眼底里幽深得泛起灼热的幽光,格外的深邃,格外的明亮。
这在桑子衿看来是一种很危险的信号,是狼准备要吃人时的预兆。
看出了她在挣扎,容衍开口说道:“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你还欠我……”他的手抚上她的脸。
“好啊,你说要开始那就来吧。”
既然今天晚上躲不了,那不如就美美的享受一回。
“……”
桑子衿觉得容衍的节操不是不见了,而是肯定是被他自己给吃了。她嘴里小声道了一句:“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被骂的容衍意外的笑了,竟然没有半点恼意。
“桑子衿,我现在这都是跟你学的。”他说道。
桑子衿嗤笑了一声。
想到之前从卧室搬到客房来住的时候,她还很自信的跟吴嫂说,容衍绝对忍不了十天,结果到现在才只是过去了七天,容衍就死皮赖脸的跑到客房来睡她了。
说是十天,真的太高估了容衍的忍耐力。
今晚这般无奈的行径确实很不像他平时的作风,应该说他以往都从来没有做过像刚才这么豁出脸面的事。
大许今天真的是被吓得不轻,以至于下午工作时还有些魂不守舍。那是一种很不安稳的感觉,即便是躺在自己的床上都好像在天旋地转,房子随时都可能会塌下来一样。
他在想桑子衿,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回到家里,他都在想她。所以洗完澡后他就来到她的房间里,虽然这违背了他一开始的决定,但他还是不管不顾的坐在床上等她。
甚至是做好了就算可能会被桑子衿撵走,也要处心积虑的留下来和她睡在一起的心理准备。似乎只有和她在一起,他的心脏才能踏实的跳动着,不慌,不乱,不惧,不怕。
他已经中毒越来越深,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女人了。
想起她刚回国被他抓手里时所说到“纠缠”二字,他现在就觉得这两个字真是挺好的,一辈子都纠缠下去,最好是越深越深。
“桑子衿……”
“什么?”
“桑子衿。”
“嗯?”
“桑子衿。”
“嗯?”
“桑……”
“我的名字真这么好听么,让你念念不忘?”
容衍暗道:不,不是你的名字好听,而是你实在太坏。
坏到从他十六岁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再也记不住其他女人的名字,记不起其他女人的面容,记不清除她之外的所有女人。
所以,即便是怨恨了她这么多年,他也仍是没有办法从心底里的去把她彻底遗忘掉。
而他最想要做的就是把她变得跟他自己一样,即使她没心没肺薄情寡义,他也要强制的在她心底生根,发芽,然后让她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他,也要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他。
纠缠啊,像现在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