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湾在准备从藏身处里面走出外面之前,又注意到了在地上的血迹中有着让他无法忽视的东西,那是一顶帽子,虽然袁湾对这些东西不是很熟悉,但对这顶帽子却是非常的确定,在他离开的时候,自己的伙伴中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戴着那顶帽子,可见这里确实是被外敌入侵了。
袁湾停下了脚步,弯下腰拾起那顶帽子细看。这是一顶棒球帽,但是却并不能够就此断定来的人是衣着打扮运动风的青年人,因为他发现这顶帽子并不是很大,他试着把帽子往自己的头上戴,结果根本就戴不下帽子,还是太小了。
来的人要么是一个身材瘦小的人,要么就是头偏小,要么就是女人或是孩子。袁湾迅速的做出了判断,现在他的反应已经非常迅速了,不管观察到什么情况,都会在脑海中立刻进行梳理。
这顶帽子不属于他的同伴,显然就是敌人的,至于敌人为什么带着这样一顶帽子,很有可能是为了乔装打扮不让别人看清自己的容貌,因为棒球帽的帽檐可以压得非常的低,遮住自己大半个脸,而对于狩猎者来说,在没有找到自己的猎物之前,被别人认出是非常不利的。
“在这浪费些时间干什么?我不应该纠结这顶帽子。”袁湾陷入思绪,几秒钟之后猛然惊醒,现在距离他离开伙伴们的时间并不算久,可见,马上出去找他们才是正事,所以他立刻丢下了帽子,但不可否认的是,帽子确实给他带来熟悉的感觉。
那帽子上带着一些香气,不像是香水味儿,像是这人本身就带着的味道,而帽子由于接触的是头部,因此很可能就是洗发水给头发带来的味道残留在帽子上的。
袁湾发觉那种味道,他似乎闻过。不过市面上的洗发水其实种类虽多,但有时候味道还是有相似之处的,所以他也不敢确定。
确切的说是他不愿意细想,他觉得这样想下去,结果会让他非常的不好过,所以他还是立刻的窜出外面去找人,这也许是在安慰自己吧,人总是会倾向于让自己更舒服的环境包括思维。
那顶帽子孤零零的躺在里面,以后也许也没有人再会去管,它就这样被遗弃在这里,退出了这个舞台,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大家的视野当中。而就在几分钟之前,它还是大家瞩目的焦点,因为当季柳欢走进那里面的时候,所有人首先都是被她的装扮所吸引,目光不由自主的停留在她这顶帽子上。
“这位是谁?是我们的朋友吗?”魏家雄作为老大,首先发问。他看到陆芝把季柳欢带进来没有出声,所以也自然就认为是他认识的人。
见自己的老大都这么说了,阿剑于是也站起来,想笑着打个招呼,甚至上前握握手拍拍肩膀,因为他看得出来来的这个人是个美女,而且是身材好的那种类型,尽管帽子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但从露出的部分也能够感觉到。
陆芝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是的,她不是我们的朋友,她是有事要来找我们的人。”随着这一句话说出,稍微有点聪颖的人都能够听得出来,来人并不简单,事情也不那么美妙。
陆芝低下了头,她终究还是把季柳欢带了进来,虽然就算她不带,季柳欢也会自己走进来,但这行为的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刚才季柳欢在轻蔑的踢打羞辱着她,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折服,让她感受到屈辱,永远在季柳欢和袁湾面前抬不起头。
“舔我的脚,快点,否则的话你的脸就花了。”刚才季柳欢把陆芝的腿掰开,狠狠的打了她几下,疼得陆芝用手遮挡,之后又趁机一脚踩在了她的脸上。她的鞋底非常的脏,不知道是经过怎样的泥泞,但最危险的却是她的身上,似乎每一处都带着能量,能够对陆芝造成伤害。
如果换成另一个普通的女生,这时候恐怕已经哭得不能自已了,但陆芝没有,陆芝清楚自己绝不能认输,而想要不输给眼前的人,首先就要保持冷静。
季柳欢无非就是想摧毁自己的心理防线罢了,那么自己就一定不能让她得逞如愿。“你要是想划花我的脸的话,随时都可以划,不用用这样的方式来骗人。”陆芝把所有的力量凝聚在自己的目光里,平静的看着她,勉强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由于遭受了几次打击,外加上喘气的时候说话困难,而季柳欢的脚,又在自己的脸边用力顶着自己,陆芝现在要想完整的说出这句话,已经有点不容易了。
但她还是做到了,并且给出了自己的反击,她永远不会对这季柳欢屈服和认输的,想要划花我的脸可以,但绝不是因为有什么别的原因,而仅仅是因为恃强凌弱。
季柳欢跟陆芝对视了两秒,不由自主的移开了眼睛,如果她现在确实划画陆芝的脸,也并没有什么可得意的,只是武力上的取胜而已,想要达到心理层面的效果却并不如意。
“刚才我已经说过,让你带我进去找他们,否则的话就划花你的脸蛋。你不同意,所以我现在划你的脸,你也没什么可说的。”季柳欢冷笑了两声,准备真的动手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想先把陆芝的外表破坏,虽然她知道袁湾不会因为这样子嫌弃任何一个朋友,但美丽的脸被划花,确实会对当事人造成很大的影响。
能量在汇聚,下一刻就是动手,但陆芝却在这时候迅速的抬起手来抓住了季柳欢的腿。
“那么意思就是说,如果我现在舔你的脚,而且等一下也带你进去找他们,你就不会划花我的脸对吗?”
韩信曾遭受胯下之辱,但最终却不妨碍他成为开国功臣大丈夫,能屈能伸,大女人同样也是。
陆芝爱惜自己的容貌,更爱惜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她知道想要战胜季柳欢,现在凭武力是不可能的,所以要跟她斗智斗力。既然她之前给自己留下了话柄,那么自己就一定要好好的利用,保全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并且让季柳欢陷入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窘境。
她确实成功了,季柳欢根本没料到她会这样说,脚轻轻地抖了一抖,瞪着眼说不出话来,如果现在继续要毁坏陆芝的容貌,那季柳欢就彻底变成了一个说话不算话的人。哪怕袁湾并不在场,哪怕只有陆芝知道这一幕,但季柳欢自己也会抬不起头来。
除非她杀掉陆芝。
陆芝的眼神很平静,她并不惧怕死亡,现在自己的生命本来就掌控在季柳欢的手里,但她在意的是要以怎么样的方式来应对,她双手捧着季柳欢的脚,捧着她的鞋子,准备把她的脚从鞋子里抽出来。
一旦真的要舔她的脚,季柳欢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她刚才口出恶言,可陆芝要是付诸行动的话,那确实是千百个出乎她的意料,她根本就没有预料过陆芝会听话。
其实从更深的层面来讲,陆芝在脱下季柳欢鞋子的那一刻,也就是卸下了季柳欢的部分盔甲,这对于攻击敌人的柔软要害来说是更有好处的。同样是女人,对彼此的心理有更深的了解,相信就算是季柳欢这样的女魔,自己的脚被另一个人捧住,轻轻的舔舐,这样的举动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要知道脚对于女性来说本来就有更多更深的含义,特别是在古代。男人的头为天,女人的脚是地,都是不能轻易触碰的,尤其是对不熟悉的外人而言。
季柳欢用力的一抽脚,抽得陆芝身体不稳,差点滚到一边去,她在最后一刻及时止住了陆芝的行动,没有让这一幕成真实现。“不用了,只要我知道你是个贱货那就够了,快滚进去吧。带我进去找他们,我可以不划花你的脸。”
陆芝轻轻的点了点头,慢慢站了起来,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她胜利了,至少在跟季柳欢的这一次无声交锋中,她获胜了。她没有被季柳欢胁迫做出什么耻辱的举动,就保全了自己的脸,也保全了自己的尊严。
至于带着季柳欢进去,把危险带到自己的伙伴面前,这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失败。因为季柳欢都已经看到了那个入口,就算自己不带她,她也可以完全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本来只是这个形式上的背叛而已,而要想让自己的伙伴能够脱困,首先低调的保全着自己,让季柳欢不经意间忽视自己的反击是更重要的。
所以当季柳欢站在里面几个人跟前的时候,陆芝早就已经暗地里筹划了反击行动。形势非常的不妙,但她却觉得没有之前那么的紧张和害怕,反而有点兴奋起来,既然已经身处绝境,那当然要冒死一搏绝地求生。
“她不是好人,你是狩猎者对吗?”白若玲早就看出季柳欢的来路不对,现在见她和陆芝之间的关系非常的奇怪,也就明白了过来,立刻上前两步挡在季柳欢的面前,践行着自己的诺言,保护魏家雄和阿剑。
季柳欢上下打量着白若玲,显然是在评判着她的超能力是什么,有多少战斗实力,能在多大程度上抵挡自己。魏家雄跟阿剑的状况,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到,他们身上受的伤是非常重的,恐怕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而陆芝所想的要更复杂一些,既然季柳欢是个狩猎者,那她的首要目标,当然是要寻找并且杀掉自己的猎物。狩猎者靠近猎物的时候,系统会自动通过手机给予提示,可是现在季柳欢并没有拿出手机来看,到底是因为她没有带着手机,还是因为她没有收到提示呢?
来不及细想了,那边白若玲已经跟季柳欢动起手来,白若玲知道要先发制人,所以就算不清楚季柳欢的来路,她也是抢先进行攻击。在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立刻动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