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湾紧锁眉头,下班时候搭劳芳琳的车和她开玩笑聊天的轻松,现在已经一点都不剩。他看到了魏家雄所说的新闻中发生的事件。
“今天下午本市东关区发生一起命案,死者疑似遭到抢劫,被人用利器杀害……”这个年代电视没有以前看的那么多,不过网络信息发达,新闻的重播视频要找到很容易。“是他吗?”乔珊珊不确定的盯着屏幕,“天啊死得这么惨,认不出来了。”
“是他。我确定。”袁湾用洞察能力翻倍的双眼看清了倒在地上的那个人胳膊上的伤痕,“他手臂上的伤,是我打……是我烫的。就是昨天那个射我们的家伙。”
“他怎么会死在哪里?”乔珊珊惊讶不已,“他射得那么厉害,谁能杀得了他?你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他跑出去以后杀了别的人呢,没想到死的是他自己。”
袁湾从屏幕上移开目光,放下手机,“我也很意外。”“难怪你不肯在店里跟我说,非要我和你回家。”乔珊珊说的话怎么听都有歧义,“我当你有什么重要的话对我说呢,吓了一跳。”
“这件事还不够重要吗?”袁湾没心思去管她话里模糊不清的指义,“老实说,魏家雄告诉我的时候,我一开始也认为是这个家伙伤害其他人,事实证明情况比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乔珊珊提出猜测,“他会不会是逃跑的过程中惹到了什么人,被人家干掉了?”“有可能。但你不觉得重点是,谁有那样的本事,能把他杀掉吗?”袁湾语气低沉,“拥有射击能力的他威力怎样,我们都知道。要杀死这样一个人可不简单。”
“对啊。”乔珊珊不自觉的挪挪身子,靠袁湾近了些,有点害怕的问,“是不是几个人一起干的?”“我们暂时只能这么猜测。”袁湾说出自己不太愿意相信的话,“或者就是,杀他的人,有着比射击能力更厉害的本事。”
如果真的有比射击能力更厉害的本事,那么,杀他的人很有可能也是通过从手机彩票里开奖,获得那项更强超能力的。袁湾无声的看着乔珊珊,她今晚完全笑不出来,一言一行中有的只是不安和担心,珊珊毕竟只是个二十岁的姑娘家啊。
如果有什么危险靠近,那么我当然要保护她。不光是她,还有陆芝和关欣。其他异能者再厉害,前路再凶险,自己也要保护身边的人周全。“你不要这么严肃嘛,我好慌。”乔珊珊瘪着嘴,像是有点想哭哭不出来,“本来就紧张了,你还吓我。”
她说得对,没有必要在这里就开始制造紧张的气氛,自己心里有数就好。袁湾调整了一下情绪,拍拍她的头,“怕了?当初不是挺勇敢的吗?”“那时候没死人嘛!”“死的这个不是什么好人,怕啥?”袁湾找着理由宽慰她,“他自己就属于是那种丧心病狂的危险人物,素不相识都下死手射我们,他死了大家反而安全。”
“也对。”乔珊珊品味着“他死了大家反而安全”这句话,出了神,没空注意袁湾正在不停的摩挲她头发。珊珊的头发又软又滑,摸起来真舒服,是因为用的洗发水质量好,还是经常变身头发受到保护耐脏?袁湾想着轻松的事,继续开导她,“而且你看,杀死这个危险人物,说不定是警察干的事。这人拒捕,直接被击毙,然后不方便把警察当街射杀这件事说得那么明白,所以新闻里就故意说是疑似遭到抢劫。”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没那么可怕了。”乔珊珊毕竟小女生心性,这就放松了许多,“哎你别摸我头发啦!都让你弄乱了。”“摸摸有什么的?又不会少一块肉。”袁湾久违的逗她,“今晚怎么不扎马尾辫了?散着头发显得成熟?”
乔珊珊朝他做个鬼脸,“刚洗的头,当然要散着才能快点干啊。我才不想显得成熟,那是陆芝的风格。”“咳,干嘛跟她比?”“谁叫我一天上班都是变成她那种风格的形象?这些天我都以为自己长那个样了。”乔珊珊双手一拍,“还好这样的日子就要结束,我解脱了!”
确实,龙空已经答应他们,陆芝去上班后,乔珊珊就可以不用到公司了。“但是,小乔你依然是我的人。”龙空说出和自己身份相符的霸气话语,“以后还是要配合袁湾帮我做事。”“好的龙少,我会的。”乔珊珊甜甜的答应着,背地里却在做鬼脸。
乔珊珊抓着袁湾的手,强行不让他再摸自己头发,“你还没告诉陆芝这个死人的事吗?”“嗯。”“为什么不告诉她,偏告诉我?”“因为那天是你和我经历了的他神经病射击啊。”袁湾不解,“告诉你不告诉她,那不是很自然么?”
“原来是这样。”乔珊珊甩开他的手,“亏我还以为……”“以为什么?”“以为你是怕她看到新闻以后担惊受怕,所以故意不告诉她。”乔珊珊语气中似乎起了一些变化,“好体贴哦。”
袁湾无奈的笑笑,这丫头,脑子里想啥?这样的大事,还分什么体贴不体贴吗?“珊珊,以后白天你一个人在手机站,要更加小心一点。我们身边,或者说得大一点,这座城市里面,如果有其他异能者存在,那我们随时都要注意安全。这个已经死了的有多暴力,昨天你也看到了。”“知道了。我一个人在手机站孤零零,你和陆芝在公司里可以互相照应,确实是我更危险。”乔珊珊怪腔怪调的回答。
“这怎么飘出一股老坛子陈醋味?”袁湾看着她露出别扭神情的脸颊,忽然就忍不住,伸手出去轻轻捏了一下。他没忘在手指上稍微点火,让乔珊珊感受到暖暖的温意。“要死了!敢捏我!”乔珊珊突然猛的用力拧他手臂,“叫你胡说八道!”
“哎哟!珊珊!轻点,轻点!”袁湾条件反射差点在被拧的地方打火烫人,还好及时控制住自己。她还真用了不小的力气,拧得生疼。“你怎么越来越不可爱了?”袁湾好不容易躲过攻击,“还学会拧人。”“哼!我本来就不可爱。”乔珊珊甩脸。
袁湾有一瞬间的发怔。是啊,乔珊珊本来就没有展现出多少可爱的属性,从一开始和自己就是不打不相识。“干嘛不说话了?才拧你几下就生气,不许那么小气。”乔珊珊见他沉默反而又主动凑了过来。
“嗨,说什么呢?哥我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袁湾打着哈哈转移话题,“好了,哥要去打个电话,你别捣乱哈。”“打给陆芝吗?何必呢?刚才在手机站里直接说不就行了?”乔珊珊三句不离陆芝。
袁湾摁下拨打电话键后,把手机屏幕伸到她眼前,“看清楚了没?看我打给谁。”“原来是久违的前台小姐姐啊。”乔珊珊看到关欣的名字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很久不理她了?再不联系就把你忘了喔。”
说到这个袁湾的心情没法轻松。上次挑电车引出闯进任性天堂KTV救出陆芝,进而让他发现当时的时间被人截断对不上号这个惊天秘密。现在自己找关欣要说的事,仍然不太好。
“湾哥,我正想打给你,好巧。”一接通就听到关欣兴致勃勃的声音,“有事跟你说。”“是吗?要不你先说?”袁湾想让对话先进入愉快的节奏,稍后再跟她说不太愉快的事情。
“不,你先说。因为是你打给我的。”关欣不同意,嘻嘻笑着等袁湾开口。“打情骂俏,我看不下去了。”乔珊珊其实听不到关欣在电话那端说的话,不过她单从袁湾的语气和表情就武断的下结论,站起来走得远远的。
袁湾鄙视她,乱猜测,而且猜得不对。“关欣,你看今天的晚间新闻了吗?”“没有。我从来不看晚间新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关欣看来完全没意识到危机离自己不远。
“那么等下我发一条新闻给你。”袁湾尽量平静的说话,“然后现在我先告诉你大概情况。东关区有命案发生。对,就在饭店旁边,我看那个位置大概只离着一公里。”没错,怪人丧命的地点,离老陈舅的店是那么的近,近到让袁湾害怕,下一次发生事件的地方会不会……
“关欣,别紧张,也没那么严重。就是想让你出入注意安全,开电车要小心。还有,也提醒一下陈舅和赵师傅,稍微多留意点。”袁湾说着说着,忽然理解了父母每次通电话时对远离家乡的自己的千叮咛万嘱咐。那不是重复罗嗦,而是层层叠叠的心情。
关欣一一应下来,让袁湾放心。店里面这几天一切正常,附近也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的人物事件。“没事当然最好。”袁湾不想突然变那么婆婆妈妈,也住了嘴,“好了到你,有什么好事和我说?”听她接电话时候兴奋的语气,肯定不是坏事。
“哈哈,也不知道还算不算好事,因为你已经不在了。”说到这关欣又笑了,“店里面新来送外卖的,是真正的大美女哦,和陆芝一个级别的。而且她说自己现在单身,所以湾哥,要是你还在的话,会不会有什么故事发生哈哈……”
原来是这种八卦故事,袁湾舒了口气,也笑着回答,“算不算好事我不知道,但是你肯定忽略了一点——如果我还在店里面,老陈舅就不会招新人,那位大美女也就不会来到店里面。所以我注定和她无缘,要发生什么故事,那也是你和她。而且如果你和她发生故事,那绝对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