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历特,你不能进去。”
埃历特站在监狱门外,被看守的狱警拦住,埃历特远远的往里面望了一眼,漆黑的门紧闭着,什么都看不到。
“为什么?现在都不让人看望犯人了吗?”埃历特拧着眉,表情认真。
“埃历特,你要看望的是犯杀人罪的犯人,抱歉还没审讯前你不能够进去看望。”
埃历特深深叹了口气,转过身走下阶梯。转身的时候埃历特回头看了一眼,冰冷的的监狱如同一座死城,深灰色的城墙里,隐藏的是他们看不到的罪恶。
罗尔睁开眼睛,虽然他仍旧身处阴暗潮湿的囚室,好在身体干净了很多,头发也不再黏在一起,身上的衣服仍旧是破破烂烂的,但总归像一个干净正常的孩子。
“我们这是要被放出去了吗?”
“是不是查清楚了我们是无罪的,所以要把我们放出去了?”
“太好了,我们终于要自由了!”
罗尔紧抿着唇,听着孩子们的对话心不由得揪紧。他该告诉他们外面那些人的真正想法吗?还是说继续保持沉默?
罗尔张了张嘴,但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怎么忍心呢?用这么残忍的话打断他们的兴奋。
不管怎么样,最后的结局都是不能改变,与其悲伤难过的度过最后的时光,还不如让他们心怀希望,最起码,他们可以在面对死神的前一天里,最后无忧无虑的笑一次。
罗尔的喉咙滚了滚,最终归于沉寂。很多事情,即使他知道但仍旧说不出口,就像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改变的,但是他的力量太薄弱了,没有办法做出任何的更改。
夜深了,孩子们吃了一顿饱饭,靠在一起,沉沉的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笑容,
罗尔靠在墙边睡不着,睁开眼睛艰难的看了看墙头上那个极小的窗口,月亮升起了,温润的光照着这片土地,但是总有些地方,是它触及不到的。
罗尔睁着眼睛,慢慢的,也陷入了睡眠。
第二天一大早,罗尔睁开了眼睛,囚室外多了两个看守的人,他们的脸上泛着红光,看样子,是那个公爵快要到了,他们或许可以小赚一笔,晚上的时候,或许可以带回家一个热腾腾的烤火鸡和家人分享。
尽管他们做着邪恶的工作,但是面对家人的时候,他们又是最善良的丈夫,父亲。每个人都有无限柔情,尤其是在面对家人的时候。
太阳慢慢升起来,在囚室内投射出一块温暖的光,孩子们把手伸到那道光底下,感受到柔柔的温暖。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囚室外的铁门被人打开,一个身穿光滑布料干净整洁的人走进来,他脚下一尘不染的靴子和囚室很不和谐,孩子们怯怯的看着他,他抬起头,和善的对着孩子们笑。
谁又能想到,这么一个声名显赫的公爵,竟然有着收藏孩子心脏的邪恶癖好。
罗尔坐在角落里,目光沉沉,盯着公爵的脸,表情冷漠。
公爵环视了一周,目光落在罗尔身上,淡淡笑了笑。
“公爵,所有的孩子都在这里了,您挑选吧。”说着,公爵往前走了两步,在囚室门口前两步的位置站定,微微低着头,目光在每个孩子的脸上扫过。
“这个,这个,还有……”公爵点了两个怯怯的男孩子,然后目光转移,在罗尔的身上停住,伸出手指着罗尔,“这个。”
罗尔脸色泛白,不自觉的用力紧紧攥住拳头。他死亡的这天,已经到来了吗?
“你,你,你,出来!”看守的人把门打开,把罗尔和另两个孩子叫了出去。
罗尔走在最后面,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目光深沉,表情带着些决绝。
公爵和他的手下把罗尔和另两个孩子带到了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没什么光照进来,罗尔可以看到房间旁边又几个锁人的锁链,正中间是一个长方体的金属质的床,床上也有锁人的锁扣,旁边有一个架子,架子上放了各种刀具,剪刀,长针,无菌盘,无菌纱布……另一个架子上,放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子,里面装了液体,罗尔闻了闻,是福尔马林的味道,
罗尔知道,他们三个,就是公爵选中贡献心脏的男孩儿,如果不出意外的,马上,他们就会挨个被锁在那边的锁链上,然后一个一个被拉到那个金属板上,被人无情的用刀捅进胸腔,取出鲜血淋漓不停跳动的心脏,清洗之后放在罐子里,供那个可怕的公爵观赏。
三个人被带到锁链前,双手双脚都被锁住,两个孩子终于感受到了恐惧,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恐的看着架子上的刀,以及公爵的脸。
“呵,真是可爱的孩子,”公爵低笑着,“做成标本的话,应该更可爱。”
“不,为什么……”两个孩子惊恐的挣着锁链,企图把锁链挣断,但都是徒劳,他们的手腕脚腕被锁链勒的鲜血淋漓,也不曾让锁链松动。
公爵没太有耐心的做了个手势,就有人把其中的一个男孩子解了锁,男孩儿一直在挣扎,随后从房间外走进来一个戴口罩各隔离手套的男人,那些注射器给男孩儿注射了一针,男孩儿失去了意识。
“公爵先生,需要给这两次孩子也注射麻醉吗?”戴口罩的男人问。
“不用,就让他们看着,我要让恐惧一点一点侵袭他们,这样才能取出最漂亮的心脏……”公爵的声音有一点病态的兴奋,罗尔紧皱着眉,目光落在公爵的脖颈,这细白的脖子,如此脆弱,轻轻以拧就会断,偏偏没有一双手伸上去。
罗尔旁边的男孩子害怕的缩在墙边,躲在罗尔后面,罗尔安抚的拍拍男孩儿的背,转眼自己也流出了泪水,
被麻醉的男孩儿被抬上金属架,戴口罩的男人伸手解开了他的衣服,露出他幼小的,白皙的胸膛。从架子上用棉花取了些碘伏,在孩子的胸膛上涂了一层,从另一边拿出一个细小的刀子,按在男孩儿胸口上,微微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