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一家简陋的小旅店里,彭晟嘴里叼着一根黄鹤楼的香烟,看着面前被整理的井井有条的线索板出神,正中心就贴着一张张扬的大头贴,一条条黑线以张扬的照片为中心,朝着四周蔓延而开。
穿着一件白色短袖,一身肌肉膨胀,散发着暴力美学的青年不断往嘴里扔着花生米,指了指线索板上的张扬,问道:“彭组,这小子到底有什么值得我们查的?”
“张扬,男,二十岁,蜀江市这届高考当之无愧状元,其父亲张卫国,曾经是蜀江市地产界首屈一指的大商人,后因涉嫌行贿,非法拆迁,经济诈骗而锒铛入狱。
在其父亲入狱之前,张扬也算是蜀江市数一数二的太子党,不过其个性孤僻,从不招蜂引蝶或是频繁出入娱乐场所,甚至连烟酒都不沾。
在其家境还不错的时候,这小子也从来没做过仗势欺人的事情,甚至还会帮那些被富二代们欺辱的孩子们出头,因为遭到了其他富二代的敌视。”
彭晟吸了一口香烟,淡然道:“怎么样,就这个张扬进入蜀江大学之前的简历来看,你觉得这小子会不会跟那个组织有关系?”
短袖青年非常耿直的摇了摇头,回应道:“不会,以这小子的性格来说,如果能够加入我们警队的话,也许会是第二个郭安白。”
郭安白是蜀江郭家的继承人,几乎整个郭家都在公安工作,可以说一手操纵着蜀江市所有的法制工作,他们想抓谁,想放谁,完全可以跟着心意走。
当然贪婪本就是人类的劣根性之一,蜀江郭家里的警队精英不少,但是也有人接受其他人送来的贿赂,行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郭安白这小子不同,他从来不会接受任何贿赂,只要是犯罪者被他盯上,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送到监狱里,人称蜀江市的罪恶克星。
就算是家中的长辈说话,郭安白也从来都不会理会,一直履行着自己心中的正义,在官方中真心为人民做事的官员口中,一直都有很高的评价。
短袖青年直接拿张扬跟郭安白对比,可以说是很高的评价了。
彭晟淡然一笑,拍了拍身边的线索板,压低了声音说道:“如果这小子不是家道中落,也许真的会是我们警队的一员得力干将。不过自从他的父亲入狱之后,这小子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先是找到了他母亲上班的工厂将厂长打成重伤,并且揭露其人滥用职权挪用公款。
“这次事件过后,虽然工厂方没有追究张扬的责任,但是还是开除了他的母亲,他们一家从此失去了经济来源,日子过得非常艰难。张扬这小子也是争气,不知道怎么想的,自己跑到了何光年公司旗下的一处工地,扬言那份建筑图纸有问题,并且擅自作了修改。何光年和其下属刘斯赶到工地以后,双方产生了口角,但最终证明张扬是对的,从此张扬就受到了刘斯的重用,赚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在张扬的工作期间,还接触过一名名为章月楼的流浪者,不但借钱给他,还特意传授章月楼在工地工作的诀窍,帮助其过上了正常的生活。”
说到这里的时候,彭晟的眼眸中忽然掠过了一缕寒芒,接道:“说实话,我还是挺欣赏这个孩子的,不过,他的邪路也从工地结完工资开始。”
短袖青年有些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问道:“彭组,这不对劲啊,按你这么说,这小子不但富有正义感,而且自强自立,怎么会走上邪路呢?”
彭晟弹了弹手中的烟灰,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呢喃道:“我也想知道,张扬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先是拿着工地结完的工资,跑到了一家酒吧里参与了非法赌球,就想知道内幕一样,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将自己所有的筹码压在了冷门队上,并且还成功赢了钱。
因为这件事情,张扬还结识了盛春雷的女儿盛浅予,并且遇到对盛浅予心怀不轨的万和地产太子爷箫阔,期间两人在酒吧打赌。
最后是箫阔输给了张扬,但是却又不甘心自己被当众打脸,叫了一群小混混收拾张扬,结果一群人围攻张扬,也没能把张扬怎么样,还撑到了盛家的人赶到。”
说到这里的时候,短袖青年的双眼一亮,激动的问道:“彭组,你的意思是,张扬这个小子特别能打?正好,我的手也有些痒痒了!”
“啪!”彭晟一掌拍在了线索板上,寒声道:“薛弘,你好好听我说话,张扬虽然身体不错,但从来没有表现的像个练家子一样!
所有的转变,都是在张扬的父亲锒铛入狱以后,就好像…这小子凭空学会了很多技能,并且还不是他的年龄和身份能接触到的东西!
根据我们之前搜集到的情报来看,张扬学习的应该是正统的国术八卦掌,这门以防御见长的功夫在张扬的手里,却是展露出了无比的侵略性!
这一点,我已经在张扬家小区附近的监控录像里看过了,他曾经跟一个带着鬼脸面具的刀手交过手,而且,他的套路也不是完全的八卦掌,倒像是改进了这门武术!”
彭晟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撵熄,寒声道:“武术,身体素质这些东西无所谓,但是根据一些可靠的情报,张扬跟前不久那起特大枪案有关!”
薛弘的嘴巴微微张开,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这……不可能吧?就算他打娘胎习武,尊琦可是黑江出了名的亡命徒,他怎么可能抗衡这样的对手?”
彭晟的脸色微微有些阴沉,说道:“靠武术当然不可能,所以我怀疑,张扬当时已经对尊琦一伙人开了枪,而且还占据了上风!”
会武术可以理解,毕竟这年头很多人都可能练上一阵,但是枪械这东西,一般人可接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