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之前,蜀江市公安局,一辆纯黑色的悍马汽车停在公安局的对面,车上坐着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如果男人刮了脸上的胡子,或许那些警察一眼就能认出来,他就是越狱的亡命徒之一!
络腮胡男人吐出了一口烟雾,满脸淡然的抚摸着手扣中的黑色手枪,平静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一辆缓缓行驶过来的金杯面包车上!
金杯面包车的侧面应该是遭受了什么东西的撞击,所以稍微有些变形的样子,车主开车过来公安局,应该是想报案的。
果然,金杯面包车缓缓停在了公安局的门口,车上下来了一个脑袋用纱布包裹起来的男人。
公安局门口站岗的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直接走了出来,问道:“先生,您是过来报案的吗?交通事故,还是……”
金杯车上下来的男人缓缓抬起有些颤抖的双手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好半响之后,他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警察同志,我……我是来……自首的。”
“自首?”
警察微微一怔,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个男人,问道:“先生,您确定您没有说错?您的面包车看起来是被别人撞了啊,怎么是您来自首?”
金杯车上下来的男人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从裤兜里面掏出来了一个手机,朝着面前的警察递了过去,说道:“我受人诱骗,绑架……”
“砰!”
一道洪亮的枪声响起,金杯车上下来的男人话都还没说话,后心直接爆出了一团血雾,双眼上翻,整个人直接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卧槽!”
问话的警察陡然一惊,第一时间检查了一下倒下的男人,发现对方是后心中枪,就算现在就送去医院抢救,也肯定是救不活了。
金杯车上下来的男人双眼睁大,依然坚持着伸手的动作,说道:“手……手机……证……”
悍马汽车上的络腮胡男人将烟头撵熄在一边,嘴角微微勾起,呢喃道:“运气不错,一枪就直接打中了要害,看来不用过去补刀了。”
“砰!砰!砰!”
听到枪声以后的薛弘剥开了混乱的人群,伸手从后腰摸出了手枪,抬手就是三枪,一枪打碎汽车后窗,另外两枪直接将悍马汽车的两个后胎打破。
“啧!”
络腮胡男人轻叹了一声,寒声道:“哪里冲出来了这么一个玩意,真棘手!”
按照原本的计划里,他打死这个开金杯车的男人以后,里面的警察还需要时间去发动警察和接收实弹,所以他应该有充足的时间逃跑,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一着!
咬了咬牙,络腮胡男人直接拽开了身边的车门,抬手两枪还击了过去,这才朝着前方窜去。
薛弘反应很快的朝着旁边一个翻滚,躲在了一个金属垃圾桶后面,等他再抬枪,络腮胡男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还特么想跑!”
薛弘低吼了一声,双手握住自己的配枪,直接朝络腮胡男人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
张扬斜倚在汽车的后座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手机上接收到的消息,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鲨鱼嘴巴开合之间露出的一点肉末,就已经足够一条小鱼飞快成长了,但是鲨鱼嘴巴开合的时候,造成的水压也有可能会把这条小鱼压得粉身碎骨!
开金杯车的男人陷入这场漩涡的时候,他的结局就已经被注定好了,箫阔,张扬以及盛春雷这三方人马,没有一个会放过这种人!
之前在车上的时候,这个开金杯车的男人坦白了一遍,张扬思考了一阵觉得没问题,这才让对方用手机自拍了一段认罪视频,然后让他来公安局自首。
这份视频的价值有多大,完全是取决于这个男人死不死,或者说,他死在哪里。
在他录制的视频中,说出了他所知道的所有关于箫阔的罪行,特别是绑架盛浅予这段,而且在自首过程中,被人抢杀在公安局门口,这个性质,可就十分恶劣了!
这个开金杯车的男人一死,没有任何悬念的是,箫阔的死刑已经被判决了!
彭刚坐在驾驶位上晃了晃自己的脖颈,面无表情的说道:“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就猜到你应该是完成了什么恶毒的计划吧?现在,我们干什么?”
“从大青山往蜀江市外跑,必经之道在什么地方?”张扬忽然抬头问了一句。
“大青山公路啊……”彭刚有些无奈的回应了张扬一个常识问题。
张扬咧嘴一笑,说道:“我们现在就去大青山公路,应该能够堵到箫阔,你信不信?”
“我不信。”
彭刚异常城市的摇了摇头,说道:“那个男人之前就已经说过,箫阔不在大青山,而且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他怎么可能会回来呢?”
这件事换作任何一个人,第一反应都应该是往省外跑,最好能够出国。
可是,箫阔的思路一向跟正常人有所不同,几次交手下来,张扬发现了箫阔身上,似乎有点别人所没有的坚持,或者说,这孩子有点虎。
箫阔现在的思路,多半就是回到大青山先把盛浅予控制起来,然后用盛浅予威胁警方,或者说是威胁盛春雷,让他们把张扬给找过来。
箫阔已经走上了犯罪的道路,这就说明他已经跟前世的张扬一样,陷入了绝望的状态,打算走上亡命徒这条不归路。
现在这种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情况,箫阔的第一反应应该是——跟张扬同归于尽!
张扬诡异的笑了笑,说道:“你现在去大青山公路吧,我自己去大青山看看,就算遇上警察也没关系,反正我有盛浅予发给我的短信。”
盛浅予的短信是一条保命符,而且,张扬的确害怕警察过来以后,那群人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他还是要自己去看看才行。
“如果……”彭刚蹙着眉头闻道:“我是说如果,我真的遇上了箫阔,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