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对面那张欠扁的脸，竟然是自己的模样，是不是很别扭？
对此，马援一阵无语。
“怎么没话说了？”黎慕白冷笑连连。
马援淡淡的说道：“我陈北……呃，我马援一生行事，何须向你解释。”
“你姓陈？哈！”黎慕白得意的笑了，“年轻人，你还太嫩了点，三言两语就露出根脚了。”
噗嗤……陈向东忍俊不禁，“马大哥，你小说看多了吧？”
现在他很肯定，钟馗爱玩手机游戏，马援喜欢看网络小说。
果然都与时俱进。
“少废话！放马过来吧！”马援大手一挥，傲然道：“要是三招不能败你，本将军当场自尽！”
“三招？太多了！看本大王一招秒杀你！”
话音一落，就见安南各地无数香火愿力蜂拥而至，所过之处，搅动风云，天地为之色变。
庞大的香火愿力汇聚在黎慕白身上之后，他身形飞涨，眨眼间化作高三十余丈，顶天立地的巨人。
他俯视着马援，冷声道：
“数以千万计的信徒，与本大王一体，你凭什么和我斗？”
“就算你杀得了我，屠民千万，这因果你承受得起吗？”
马援看着他，嘴角嘲讽的笑容抑制不住，“都说了，杀你不用三招，动手吧！”
“狂妄！那就去死吧！”
黎慕白一抬手，一杆水桶粗细的长枪，幻化出来，呼啸着向马援捅去。那声势就仿佛千斤大铁锤，碾压蝼蚁。
马援不动声色，直到长枪递到他面前的刹那，才淡淡的说道：
“第一招，剥离！”
黎慕白的笑声嘎然而止，就好像把掐住脖子的鸭子，他的枪也顿住了，停在离马援眉心不到三寸的距离。
他的脸，满是错愕，似乎看到了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
“怎么了？”
所有看到这画面的人，都莫名其妙。
黎慕白惊慌失措的叫喊起来。
“你……你……干了什么？”
“你到底是谁？”
马援施施然踏前一步，淡淡的说道：“本将军乃大汉伏波将军马援，信仰我的，终归属于我。我，剥离你的香火愿力！”
汇聚在黎慕白身上的香火愿力，忽然转向，倦鸟归巢一般涌向马援。
刹那间，黎慕白身上的香火愿力就少了八成，巨大的法身轰然倒塌，显出他的原身。
不再是白马将军的形象，而是一个干瘦的老头。
他的修为也直线下跌，如果说原来是神境中顶端的存在，那么现在先连维持神境都十分勉强。
这是那剩下的二成香火支撑的结果，毕竟他在安南苦心经营多年，还是有一些忠实信众的。
“果然是黎慕白，当年的安南武道大宗师。”
观看直播的人中，有不少是他的旧识。
“那另外一个人是谁？难道真的是伏波神将马援？”
“不是说天路断绝了吗？能现世的顶多是分神附体而已，而且应该维持不了多久。”
“分神附体而已？说的轻巧，有种你上去怼他啊！”
“黎老头要逃了？！”
嗖的一下，黎慕白撒腿就跑，连座下白马也不幻化了，两条小短腿跑的飞快。
比先前在乌行云面前逃遁的苏-30MK2，跑的都快。
肉身破音障！
虽然被剥夺了绝大部分香火愿力，但神境高手的水准，他还是有的。
他当然要逃，香火愿力是他最大的依仗。没了这依仗，他比半步神境强不了多少。
这时候，他看马援的眼神，比看到米国全体超级战士，搬空核武库，堵他家门口，还惊恐。
一气跑出上百公里，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却见马援不紧不慢的在空中一抓，抓出一把长弓，搭箭开弓。
“第二招，一箭穿心！”
传说中马援天生神力，箭法通神，曾经在桂林一箭射出，连穿象鼻山、穿山、阳朔月亮山，三座大山。
崩！
长箭离弦！
仿佛无视空间距离一般，蓦地出现在黎慕白背后。
噗的一声，插入了他的心脏。
长箭去势不停，串着黎慕白就像串冰糖葫芦一般，呼啸而去。
从南海进入安南陆地，从南到北，几乎穿越了整个安南。
最后狠狠的把他钉在了还剑郡白马庙前。
那一日，无数安南人看到血雨从天而降。每一滴血都重愈千钧，所过之处，屋倒房毁，死伤难以计数。
“这是神血！”
“我们的神死了吗？”
无数人面若死灰，如丧考妣。
马援骑着白龙马施施然从天而降，落在黎慕白身前。
他的声音在数以千万计祭拜过白马庙的人心中响起：
“我，大汉伏波将军马援，今日击杀安南白马大王于此，尔等可服？”
他这一句话，把大汉、安南，伏波将军、白马大王，分的一清二楚。
从今往后，把大汉伏波将军和安南白马大王混为一谈的，都是异端。
“服服服！”
“我本来信奉的就是伏波神！”
“拜见伏波神！”
“我祖上其实是汉人！”
……
无数人向着白马庙方向跪倒在地，白马庙前，亲见马援英姿的人，更是五体投地，疯狂的叫喊：
“恭迎伏波神降临！”
“多谢伏波神诛杀伪神，还安南一片朗朗乾坤。”
……
墙倒众人推，黎慕白本就不多的香火愿力再次消散，他的气息一再衰弱，修为从神境跌落到大宗师，最后连宗师境界都难以维持。
他眼神黯淡、了无生趣，艰难的说道：“你……真是马援？这……怎么可能？”
“本将军说过了，败你不用三招，现在还有一招。”
马援一拉缰绳，座下白龙马人立而起，铁蹄高高扬起，对准了黎慕白的脑袋。
黎慕白脸色大变，挣扎着爬起来，跪倒在地，使劲磕头，大声叫道：
“不要杀我，我愿做你您神使，替你在人间行走，宣扬您的威名，让所有安南人成为你的信众。”
“安南人……本座不稀罕，吾乃大汉伏波将军！”
马援一脸肃穆，轻轻的拍了一下白龙马，白龙马双蹄踏下，噗……就好像熟透的西瓜被打爆。
安南第一高手，黎慕白，卒！
从此再无白马大王，只有伏波神将马援。
神威如嶽，神恩如海！
白马庙前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满是敬畏的看着白马白甲傲然独立的马援。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来，在一片死寂的白马庙前，显得异常的突兀。
“你个大骗子，你不是马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