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幻觉？”
钱书业激动的走到那从蛇舌草前，颤颤巍巍的摘下一朵小黄花，放进嘴里轻轻嚼了嚼。
片刻之后，他两眼放光的说道：“这品质，比昨天那些还要好。”
陈向东说道：“那当然，这是第二次，手法熟练不少。”
钱书业道：“那个……小陈，你怎么做到的？这简直就是变魔术。”
“魔术？钱老您说笑了，这可是真正的大师当面。”顾子夏走了过来。
“大师？”
几人齐齐一愣，这年头……大师几乎都可以和骗子挂等号，特别是在科研领域。
但眼前这位‘顾省长’，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顾子夏继续说道：“我父亲的陈年旧病，就是陈大师治好的，那可不是变魔术能做到的。”
“您的父亲是？”
钱书业眯着眼打量了顾子夏一会儿，“你姓顾？！”
顾省长不姓顾能姓什么？
他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你是子夏！瞧我这记性。你怎么来岭西的？多年不见我差点没认出来。你父亲还好吗？”
“呃……”
这话一出口，钱书业自己也很无语。
刚才顾子夏说什么来着？他父亲已经被陈大师治好了！
等等……这也能治？！
钱书业心头骇然，一脸难以置信的问道：“子夏你是说，小陈治好了顾老的病？”
顾老的病，据他所知，遍请名医也束手无策，在他的潜意识中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顾子夏点点头，很肯定的说道：“托陈大师的福，全好了。”
陈向东摇摇头：“顾叔叔你还是叫我小陈，或者陈同学吧。叫大师……您看，他们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了。”
随手一拂，让小黄花绽放；让众多中西医名医束手的伤病，你也能治；偏偏还这么年轻……
钱书业脱口而出：“你不是怪物是什么？！”
陈向东一脸的尴尬。
哈哈哈……顾子夏带头笑了起来，整个园子里很快就充满了轻松笑声。
笑过之后，众人也从被陈向东震惊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看他的眼神也自然了许多。
这时候，顾子夏才给陈向东介绍到，钱书业是江州人士，年轻时曾和顾超有过交往，和方正诚也是旧识。
“老方不厚道啊！”钱书业一脸的不爽，“小陈这么大本事，他竟然不露一点风声。让我们误会小陈了。肖华，你现在对让小陈在你的论文上署名的事，怎么看？”
肖华急忙说道：“我是井底之蛙，让陈同学见笑了。以后这事，就不要再提了。要不然，我肖华就成笑话了。”
陈大师这么牛掰的人物，会稀罕蹭你的论文？
小吴在一旁，狠狠的鄙视了一番肖华。
众人又闲聊了几句，钱书业终于忍不住问道：
“小陈，这黄花蛇舌草，你到底用的是什么方法催生的？”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满是期待的看着陈向东。现在就连顾子夏的秘书小吴，都知道这小黄花意义重大。
搞不好，又是一个诺贝尔医学奖。
“我的方法，你学不来的。”陈向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那个……是道法？”钱书业惊得合不拢嘴，眼中难掩失望之色。
在他看来，如果不能大规模栽培，那么注定只是少数人的特权。不能惠及大众，那不是他希望的。
陈向东略一沉吟，说道：“应该说是风水……”
“如果觉得风水是迷信的话，我可以换个说法，环境、土壤，只要满足特定的条件，就能让这草药开黄花。当然，效果不可能有我亲自催生的那么好。”
“效果差点……有多差？”钱书业一脸的紧张。
“做得好，大概有六七成药效吧，而且只能在这园子里种植。风水嘛……只怕的地方不一样。所有，有些人如意算盘，是打不响的。”
陈向东露出嘲讽的笑容。
肖华和陈宇飞恍然大悟，难怪他这么大方让冯小天把那丛蛇舌草带走。
“六七成……那也是极好的了。”
话虽如此，钱书业言语中的遗憾无法掩饰。
顿了顿，他释然道：“是我贪心了！小陈，你说吧，该怎么办？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这条老命就卖给你了。”
“都是些苦力活，有年轻人干就行。”
陈向东扫了肖华和陈宇飞一眼。
小吴赶紧站了出来，“我也是年轻人，当苦力没问题。”
顾子夏很欣慰的点点头，能给陈大师当苦力，求之不得。如果连这样的机会，都不去抓，他该考虑换秘书了。
陈向东也不废话，让陈宇飞拿来纸笔，唰唰唰画了起来。
这边加道挡土墙，那边挖个小池塘，对面立块小石碑……看起来确实像是在布置风水。
如果不是有治好顾老的招牌在，即便有顾子夏这个一方大员做保，钱书业等人，也会以为遇到个看风水的大师。
“这样就行了？”
钱书业等人一脸狐疑的看着陈向东，顾子夏心中一笑，“你们要是见过陈大师徒手冒出三昧真火炼丹，就不会有一丝半点的怀疑了。”
“差不多了，先照着弄，完工后我亲手微调一下。”
陈向东把图纸交给钱书业，然后抬眼向不远处望去，“那边那座小山，是什么地方？”
研究所，终究是国有单位，别说他不是所长，就算是所长也不能为所欲为。
所以，陈向东的想法是，把灵脉引向别的地方。前提是，先把那地方买下来。
“虎丘，属于黄家村，基本上是荒山。”小吴回答的干脆利落，虽然初来岭西，但他还是做过功课的。
“私人能买下来吗？”陈向东问道。
顾子夏毫不犹豫的说道：“撂荒的荒山而已，只要是小陈你想买的，我拍板了，没问题。”
小吴斟酌了一下说道：“虽然是荒山，但面积大，离市区近，正常征地的话，差不多要一个亿吧。”
陈向东淡淡的说道：“钱不是问题。”
嗤……
园子里响起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钱书业和肖华苦笑不已。
他们为了一年几十万的经费，焦头烂额，别人一个亿……没有问题！
豆腐脑，吃一碗倒一碗的土豪，都没有这么豪气。
“你们忙，我过去虎丘看一看。”陈向东迈步往外走。
顾子夏跟了上去：“我也去看看，小吴，走。”
虎丘离研究所不远，顾子夏的司机，一脚油门就到了。
司机看到顾省长和秘书，都对那清秀少年客客气气，甚至……有些恭敬。不由得暗自咂舌，对那少年的身份胡乱猜想了一番。
“顾省长，我是本地人，这一带我熟，我来带路吧？”
车到了虎丘，司机主动请缨。
顾子夏看了一眼陈向东，然后点头说道：“行，你带路吧，顺便给介绍一下当地情况。”
司机心头凛然，省长……竟然隐隐以这小年轻为主？
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行四人下了车，司机压下心中震惊，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介绍道：
“虎丘属于黄家村，这一带的人基本都姓黄，据说是宋朝狄青征侬智高的时候，从军南下的。”
“因为算起来都是一家子，所以比较团结，也比较排外。解放前，没少和隔壁村子，因为争水争地，发生大规模械斗。”
顾子夏点点头，笑道：“民风彪悍，岭西狼兵狼兵雄于天下，我闻名已久。”
就在这时候，哗啦啦……村子里冲出十几个手持钢管、铁棍的小伙子，虎视眈眈的看着一行人。
顾子夏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虽然闻名已久，但是这样的开局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