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要下第一场雪了,外面的天气越来越冷,许多百姓早早地就囤上了过冬的粮食,毕竟这是一个万物休眠的时刻。但这严冬里,也并非是什么植物都没有的,这也是个药物生长的季节。
都城外不远的一座荒山上,比起别的地方它还有很多绿植生长着,这里没有人为的采摘,许多宝贝就藏在山中。就好比丹参、玄参、白芍、半枝莲等等,都是一些药效很好的东西。
偌大的山上,一片高草堆里突然探出了一个男子的头。男人大概是刚刚站起来,但还是半猫着身子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张侧脸显得那么严肃和认真,硬朗的线条很难让人不想仔细瞧瞧他正脸是如何的。一身青白色的长衫微微的拖曳在地,却不染一丝纤尘,他墨黑的头发被用墨蓝色的发束一丝不苟的盘了起来,一对秀气的眉眼表现出欣喜和这过程的享受。与这杂乱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玄参、丹参、半枝莲、野菊……啧,白术还没采。”男子继续背着不大不小的竹筐在附近找着白术会生长的地方,小声的自言自语,毕竟这山中除了一些小型的飞禽走兽外,没别的人了。
这采药的男子,便是隐居山林修行的逍遥。
“簇簇蔟……”
逍遥正蹲下身子仔细找着白术,就听见远处好像有着动静,本能的没有直起身子,想来是什么动物。
“今天有野味了。”男人以为是个什么小动物,暗暗做好准备,等它靠近。可是越听这声音越大,仔细辨别那动物的体积怕起码是头野猪。逍遥小声拿起自己的草药,若是一会儿不好控制了,也省的那牲畜把自己药给毁了。
“这地……地方还不错。”逍遥正猫着身子在高草堆里往那方向看过去,却兀的听到了人的声音。
还是个女人?!
逍遥并不打算立即跳出来,蹲下来从草堆里往那边看,却见到了惊悚的一幕。
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带着一顶纱帽,也看不清楚她的脸,但感觉到是她在说话。更惊悚的是她巍巍的还拖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人,从衣着看过去大概也是个女人。只是在纱帽女把她丢在地上的时候,逍遥真切的看到了那女子的脸,一片猩红,像是没有脸皮一般,肉都露了出来。
风玉玲先看了看四周,确实没有人,就蹲下身子隔着纱看着被自己弄的脸都没有的女人,心里确是美滋滋的,更是想要笑出声,变态的笑出声。
“喂!怎么?这就一直醒不过来了?”女人歹毒的掐住昏迷的女人脖子使劲摇了起来。可女人从感受到脸皮被人扯下的那一刻就昏倒了,再也没醒过来。
“我倒是很希望你活过来,活过来看看自己的脸,体会体会我的感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看风玉玲得脸,就猜的出她现在是多么狠毒变态的样子。
末了,风玉玲想起来自己的脸还没弄好,也没心思再在这里逗留,隔着面纱的脸狰狞又轻蔑的笑了一声便扭头朝着来路走了。
逍遥不想惹事,也不清楚是什么状况,就等纱帽女子走的远了才靠过去探了探面目可怖的女子,竟然发现她还有些气息。
“姑娘?姑娘?”逍遥试探她是否还有意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没有任何回应,逍遥又仔细探查了一下这女人的状况,发现她是深度昏迷了。
“还能救。”逍遥皱着眉头,猜的出这女子大概是被人毁了容貌后一边疼,一边承受不住毁容的痛苦,他本着医者的心把女人抱回到自己的住处,决定好好医治。
不大不小的木屋里面,暖炉把寒气都给祛除了。推开门来,不大不小一览无遗,但仔细看那些医术药材瓶瓶罐罐倒是和他之前的屋子相似。
把女子放在床上,逍遥就拿起工具先慢慢的把脖颈处粘着血的地方的脏东西和衣物给剪开,这样才能整理伤口。
男子也未曾觉得这张脸当真那么可怕,不过时表层的皮没了,肉出来了,作为一个大夫什么样的情况都要掌控的了。跟风绯易道别这么久,这还是自己的第一个病人,还在这深山老林中遇见。
“柏树油、半边旗、半边莲、伴蛇莲、扁藤叶、粗皮松萝、大巢菜、单花山竹子、丹参、倒生莲、丁葵草、吊吊果……哦,还有白术和白芷。”逍遥对着自己的药材柜说着药材名拿出来十几二十种药材,手上的动作一刻也不停。
“大麻药……刀口药,给她止痛。”如果不加上这两味,怕女人醒过来要疼的不行。
一番快又繁复的制药过程开始了,男人全神贯注的熬药蒸药再捣一捣、拌一拌,从天明一直忙到天黑,终是做了许多药膏帮女人敷上,待晾干不久才又包上纱布。
一直到清晨,逍遥都没休息,这女子大概是要醒了。
女人一睁眼就看到了简陋的木屋顶,再一侧头正对上逍遥的脸。“啊!你离我远一点儿!”女人抱住自己就往床里面躲,尖叫着。
“姑娘,姑娘!别怕,我是一名大夫,昨天在一处荒山上采药碰到了你,这才救你回来医治的。”逍遥安女子的心,先把情况说了一遍。
“那女人呢?!那女人呢?”女子声音很细很尖,全是对风玉玲的恐怖,连头都不敢抬,生怕又看见那张可怖的脸。
“她走了,姑娘放心,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她也不知道我把你救了回来,你是安全的。”逍遥对她很温柔,心中产生一种怜悯。
半晌,女子才反应过来,平静下来才又坐回原处,感觉到自己的脸不对,还有一层纱布,脸上心里都疑惑起来。
“那是生肌愈皮膏,姑娘好生贴着,不要乱动。”
女人显然还不明了现在自己什么样子,只是抬头看到逍遥的脸时愣住了。
她认得他,他是风绯易身边的朋友,是学医救人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