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到了？他这一走，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再回来。要是这中途你出点意外或者他出了什么意外，就再没有机会了。况且若他真能得到天衍宗的真传，绝对能让他的实力登上一个新的台阶。”
“天衍宗还流落在外的弟子，除了咱俩可没几个了。”
天残留下几句话，身形一闪消失在屋中。
只留下秦苍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许久，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硕儿，不要怪爷爷的私心了。”
……
离开的秦硕并没有返回小院，而是径直走到了秦家藏经阁前。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里自然没有能够吸引他的功法或者战技。他想要寻找的，是关于天衍宗的资料。
太上长老出自南域一上宗，这已经很让他吃惊了。要知道，哪怕是再没落的上宗，也有上千年的历史，门中底蕴非常强大。同样，他们对于门下弟子的要求也极为严格。
像太上长老和天残老人两人离开宗门，数十年不回去的情况，绝对不正常。因为身受重伤失去天赋而被放弃？太上长老这样的说辞太过勉强了。
况且从那五行宗老者称秦苍两人为天衍宗余孽看来，这天衍宗像是遭遇了什么大难一般。
“天衍宗，没听说过这个上宗啊。”
思索着，秦硕开始在藏经阁中寻找起来。
然而，让他感到诧异的是，藏经阁内所有关于南域的风俗地理志，从没有提到天衍宗这一宗门。这也和他在寒沙门藏经阁中所看到的记载相吻合。
“莫非，被太上长老抹去了？”秦硕双眼一亮，没有去问秦苍，而是找到了父亲秦南。
不出他所料，秦南告诉他，这秦家的确还有一处专门收藏特殊资料的地方。
有了秦南的指引，秦硕成功地在藏经阁中找到了那隐藏的夹层。哪怕是以他的感知力，也没有发觉这样一处秘密的地方，可见太上长老当初隐藏时是专门下了功夫了。
“天衍宗，永兴域曾经最强大的上宗之一。其传承之术天衍之术，有通古贯今、预测吉凶的伟能。因为此种能力太过逆天，受到上天惩罚，一夜之间，宗内所有元丹境尊者全部暴毙，门下弟子尽数死去。天衍宗不得已封山闭关，永远不再现身于世间……”
合上破旧的羊皮纸，秦硕缓缓平复自己波动的心情。仿佛有一团迷雾笼罩在他眼前，一阵寒意从背后升起。
元丹境尊者，那是何等境界。像天衍宗这样强大的上宗，其中元丹境尊者定然不少于双手之数，但却在一夜之间全部死亡。
这听起来多么荒谬，试问何等境界能做到这一点？
况且最关键的是，这天衍宗必然有混元境坐镇的，难道不能阻止这一切？
生此大变的天衍宗，就像记载的一样，被所有认为是遭受天怒。因而成为了一个不详的代名词，在各大宗门的记载中都被隐藏起来，不敢提及。
这也就是那个五行宗老者称呼秦苍两人为天衍宗余孽的原因。
“可笑！武者修炼，追求的就是强大的力量和长久的生命，还何谈天命一说？”秦硕嗤道。
历经千辛万苦达到元丹境，被所谓的天道说灭就灭？
在秦硕看来，这是完全不允许的。
有一句话不是瞎说的，我命由我不由天。
就在秦硕查看之时，秦苍也来到了藏经阁中。看到秦硕，已然明白了他的意图。
“硕儿，还是我跟你说吧。”秦苍语气萧索道。
……
“直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那帮人的来历。他们就像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屠杀了我天衍宗上下数千师兄弟和长老，随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去。而自始至终，我天衍宗的老祖，混元境的存在都没出现过。我们都猜测，他应该也被困住了无法脱身。”
秦苍一边说着，全身都在颤抖，显然是愤怒和恐惧所至。很难想象一个灵元境的强者，会恐惧至此地步。
“那他们，为了什么？”秦硕眉头皱起。
“天衍之术。”秦苍缓缓道，“你没有见识过天衍之术，无法理解它有多强大。简单来说，此术修炼至大成，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听着，秦硕浑身气息冷了下来。
未来可知？不存在的。
每一个人的未来都是由自己决定的，岂是说能预测就能预测的？那是完全虚无缥缈的东西。
最关键的是，这天衍之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是遵从的天命。
这一点，是秦硕绝对无法接受的。
“母亲，你放心，任何事情都无法阻碍我去找你。哪怕是这老天要阻止，我也要撕破他。”
察觉到秦硕的心意，秦苍缓缓叹了一口气。
“不要怪我多嘴。在这个世界上，气运和天命都是存在的。等你境界越高，便会越敏感地察觉到这一点。甚至有不少强大的秘术，虽不及天衍之术这般变态，但从气运上着手对一个人造成伤害，还是能做到的。而这，是寻常人完全无法抵挡的。”
他从胸口取出一块镂空的乳白色玉佩来，递给秦硕：“这是天衍宗极少数弟子才能拥有的信物，现在我把它交给你。”
“硕儿，如果有朝一日你变得足够强大，希望你能够找到归隐的天衍宗，再次进入其中。如果那时我已经化作灰尘，希望你也能将我洒在天衍宗之中。这是爷爷，最后的委托。”
秦苍希冀的目光落到秦硕身上，身上也生出丝丝死气来。
秦硕摸着冰凉的玉佩，向着秦苍深深低下了头。
“断人气运，预知未来。天衍之术，可真是神秘得紧啊。”
虽然不信，但他如果能够学会，自身实力必然可以再次提升。而且据记载，这天衍之术的威力远不及此，否则也不会遭人眼红、遇此横祸了。
收好玉佩，秦硕有了计较。
按照太上长老所说，这玉佩在遇到同样的玉佩时，会自动生出感应来，散发出冰凉之意。
虽然可能性极小，但不能排除还有像秦苍和天残老人这样因事离开宗门，碰巧躲过这场无谓之灾的天衍宗弟子流落在外。
这次历练，他倒是可以在提升实力的过程中，同时探查相关踪迹。
“永兴域，有些远啊。还是得慢慢来。”
深吸一口气，秦硕朝外走去。
离开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