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冬夜里的别离
雪砚2018-06-29 18:007,310

  自那之后,云靖好像就很难碰上苏正浩,连蒋常新和何梓阳都很少遇到,就算遇到也是匆匆打个招呼,说的话都不超过五句。

  一个月过去了,云靖除了偶尔的想念,就是忙自己的学习了,有时候手痒痒了,就会画上一两笔,以前就是随便画画,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画中出现了苏正浩的身影。

  站在升旗台上的、站在舞台上的、骑自行车的……云靖画得并不复杂,就只用铅笔画,积少成多,竟然画了满满一本速写本。

  画完了,可以带回宿舍放着,周日的时候再带回家。云靖中午吃饭的时候,把速写本带到了食堂,放在凳子上,然后去打饭,打完饭回来,却发现速写本不见了。

  “咦?我的速写本去哪里了?”云靖很是诧异,明明放在凳子上的呀!她环顾四周,也没有找到。

  “不会被人拿错了吧!”卓珊珊道。云靖皱着眉头,“不会吧,有这么巧么?一模一样的本子?里面有写我的名字和班级,希望拿错的人早点发现,然后……”云靖还没说出“还给我”这三个字,就意识到出大事了。

  不会是值班的校领导发现了什么吧?!上面全是苏正浩的画!要是被校领导误会了,那可怎么办呀!

  画得也不是很像,应该不用担心吧……

  要是真的被问起,这可怎么办呀!不行!不行!……

  云靖越想越乱,都没有心思吃饭了。卓珊珊吃得正欢,看云靖基本没吃几口,“你画了什么?很重要么?”

  云靖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好叹气,“唉……也不是特别重要,不过丢了还是觉得很可惜……”

  “那等下吃完我们去食堂办公室问一下有没有人交到那边去,如果没有的话,下午我陪你去总务处问问。实在不行就去失物招领的公告栏那里贴告示。”

  云靖点点头,“好。”失物招领的告示是肯定不敢贴的,总务处她也不是很敢去,“希望有人交到食堂办公室去了。”

  吃完饭,去食堂办公室问,没有;下午卓珊珊拽着云靖去总务处问,也没有。

  “奇怪了,难不成你的画特别好看,被人占为己有了?!早知道就叫你给我画几幅了,说不定能卖钱呢!”卓珊珊开始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云靖又好气又好笑,“行了吧,这种情况不太可能。”云靖心里更加着急了,她觉得肯定是值班的领导拿走了。校领导们肯定都认识苏正浩,这下完了,她肯定要被请去问话了。

  “走,去失物招领那里贴告示去。”卓珊珊拉着云靖就要走。

  “算了吧,不找了。”云靖立在原地,怅然又隐隐地担忧。

  时间悄悄溜走,校园里由桂花香催出来的秋意也越来越浓了。一转眼,紫荆花开了,南国的冬也就来了。紫红色的花瓣被冬雨打落了一地,清新的花香和冷冽的雨水酿成一阵阵“冰魄之味”。

  高中校园里的学子是没有时间、没有精力为落红伤感的,他们在题海中浮沉,为期末考试忙碌着、准备着。

  离考试还有两周的时候,云靖碰上蒋常新,蒋常新告诉云靖,今年苏正浩的农历生日和他的公历生日是同一天,两个人约好一起过。

  “根据以往的经验,我们可能要等农历二十五才能放假,刚刚好我们生日是农历二十六,正好可以放松一下。我决定要叫上大家一起玩一玩,你和珊珊、长月都要来哟!”蒋常新好像非常的期待。

  “是你们的十八岁生日么?”云靖问。

  蒋常新重重地点了点头,“对!所以很重要哟!”云靖笑道:“你们不跟家里人一起过么?”

  云靖的这一提醒,一下让蒋常新为难了,“这个……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云靖又笑:“学长你先想好吧,可能你家里人也给你准备过生日了呢!礼物我会准备的,找个机会给你们。”

  蒋常新瞪大眼睛,“我可不是来讨要礼物的!你可千万别费脑子去准备那些有的没的。我就是想大家一起玩一玩……”还没说完,云靖抬起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知道啦!我会忙完期末考再说的。”

  云靖专心复习、考试,考完试,按例是要留在学校边上课、自习,边等卷子改好然后讲解的,所以考完试的第二天,云靖就开始绣十字绣。最近很流行绣十字绣,因为不难,也挺可爱的,绣个钥匙挂件、卡套送人很实用,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心意都在针线里了。云靖一开始打算绣两个钥匙挂件,然后发现她买的是情侣款,蒋常新和苏正浩一人一个有点怪怪的。想了想,她打算把新买的一本小说送给蒋常新,钥匙挂件就给苏正浩。

  第二天,卓珊珊急匆匆地跑进宿舍,“小靖!小靖!”“怎么了?”云靖见她咋咋呼呼的,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

  “莫昀和陈琳被政教处抓到了!公告栏上已经贴出处分了!记了警告处分,还让家长领回家教育反省一周!”卓珊珊说得非常急,表情很是复杂。莫昀毕竟是卓珊珊喜欢过的人啊!就算他没有给她好的回应,现在落得如此下场,她看到了,肯定不好受吧。

  “这……”云靖不知道应该给卓珊珊怎样的回应才是比较好的,“他们的事,你还关心干嘛?”卓珊珊:“我也不是关心,就只是刚刚看到而已。你说他们怎么那么不小心,被领导抓住了呢!”

  云靖摇头,继续绣,“这我就不知道咯。”卓珊珊见云靖没有的意思,也就罢了,“我去刷牙。”

  云靖转念一想,最近广播、公示的因为“异性交往过密”而被处分的就已经有三对了,看来校领导的确在整顿校风呀。周一的集会,林副校长也说了,尤其是高三的学生,在备考这么紧张的时候,还出现早恋现象是非常有害的,一旦发现高三学生早恋,也是严惩不贷的。

  期末考试出来了,云靖考得不错,第六名。但她看到高三的排名榜上,苏正浩是第三名,她的心情还是有点低落。

  其实她也有些疑问,这个第一名,算不算是一种“绑架”呢?荣誉,像是一束光,打在人的脸上,光荣无比;可人身后的阴影呢?很多人都忽略了吧。

  紧赶慢赶,云靖可算是把挂件修绣好了,一个小城堡,挺可爱的。

  云母打来电话,说奶奶生病了,让云靖放假了就立马回老家,照顾奶奶。这样一来,苏正浩和蒋常新生日的时候,她就不在这儿了。云靖就给他们各写了一封信,算是生日祝福,在离校前一天的傍晚把礼物拿给他们。云靖小心翼翼地拿着礼物到了高三一班,还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一问,苏正浩不在,蒋常新走了出来。

  “小靖,找我么?”

  “学长。我明天要回老家了,因为我奶奶生病了,所以不能陪你们过生日了。真的很抱歉。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这是给正浩学长的,你帮我拿给他吧。提前祝你们生日快乐!”

  其实苏正浩不在也正好,省得云靖哪哪都不自然。

  蒋常新一脸惊喜地接过礼物,“哇!谢谢小靖!太感动了!谢谢!谢谢!”

  “你们复习辛苦啦!注意休息哈。我先回班了。”

  “好。正浩的我会放他桌子里,他看到肯定超惊喜!超感动!”

  冬日的傍晚很讨厌,阴沉沉的,夜晚还没来临,浓郁的黑的空间还被阴郁的深灰占领着。

  一个学期就这样过去了……太快了……

  云靖走回教室的路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高中就已经过了一半,心底蓦然涌起一阵惆怅。

  因为明天就是离校的日子,试卷都已讲解完毕,晚自习的氛围有点浮躁,大家累了一个学期,特别想好好休息一下,都希望能早点回家。

  晚读到一半时,班主任韦老师走进教室,走到云靖跟前对云靖说,“云靖,你来一下。”云靖看着韦老师阴沉的脸,似乎有些不妙,但也没敢问,直接跟在老师后面走着。

  到了教师办公楼二楼,韦老师还没有停下拐弯,而是继续往三楼走去,这让云靖心底发慌。

  不是去班主任办公室,是去哪里呢?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云靖刚想问,韦老师就停了下来,“你先进去,金老师在里面。”边说,敲了一下政教处的门,听到里面金老师的声音传来,就把门打开。

  云靖看了看韦老师的脸,一肚子的疑问仍在肚子里,没有问出口。她点了点头,“好。那老师我先进去了。”

  云靖进去后跟金老师打了个招呼,“老师好。”金老师是政教处分管女生的老师,平时的女生安全和卫生教育以及纪律都是她在管。

  “把门关上,坐下吧。”金老师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说完之后,忙五分钟自己的事情才开始转过身来和云靖说话。

  “云靖是吧?你和高三一班的苏正浩是什么关系?”

  云靖闻言惊恐地抬起眼看着金老师,“……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金老师语气淡得听不出情绪,这让云靖更是心跳加速。

  “就是普通的同学,不对,是普通的学长和学妹的关系。”云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和语气正常冷静一些。

  “哦?是么?可我听说,你们两个交往过密。苏正浩这两次大考的成绩不理想,是不是因为这个?”

  云靖猛地摇头:“没有!我没有!不是因为这个!我们也没有交往过密。我已经快一个月没和他说上话了……”

  还没等云靖说完,金老师就冷笑一声,“记得这么清楚呀?你说没有交往过密,那就是你去打扰他咯?”

  云靖更是惊恐委屈:“我没有!”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睛直直地盯着金老师。

  金老师道:“你先不要急着狡辩,看看这个是什么?是你写的吧?”金老师拿出云靖晚自习前交给蒋常新让他转交给苏正浩的礼物袋。

  金老师把袋子打开,抽出一封信,“这里面是你写的吧?”

  金老师扬起信,云靖心底涌起的不仅是惊恐,而是愤怒。

  这是私人物品,老师凭什么没收!谁把它交给老师的?金老师看了信么?!

  定睛一看,信封已经被拆开,云靖的心沉到了谷底。

  “老师,这是我写的没错,但是里面没什么,而且这是私人信件,是隐私,您怎么拿到的我不知道,但是您这么做是不对的。”云靖说这话的时候,牙咬得紧紧的,两只眼睛都快冒火了。

  “里面没什么吗?那么亲密的关心还叫没什么?我看到满篇字句都是你的爱慕之情呢!这还不是打扰吗?”金老师有拿出一个本子,“这是也你的吧。”

  云靖惊讶得长大了嘴巴,这是她在食堂丢的速写本!难道是金老师看到拿走的吗?如果是,肯定早就找上门来了,为什么还等到今天呢?

  云靖脑子里乱成一团,到底是谁把这些东西给金老师的?这也太可怕了!

  “如果不喜欢苏正浩,为什么画了这么多?这些东西还不够证明吗?”金老师看着云靖,像是看犯人一样,那眼神,就是在给云靖定罪,还是一桩重罪。

  云靖扯了扯嘴角,冷冷地说,“老师,您这意思是,我画这些画,写这些东西东西是违反校规么?哪条校规写着不许画别人、不许给朋友送礼物写信?”

  “干扰高三学生认真学习,就是违反校规。”

  云靖:“干不干扰,老师您说了就算么?您问过苏正浩了吗?他说是打扰吗?”云靖一点都不怕了,现在更多的是愤怒和可笑。

  金老师被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生吓到了,云靖狠起来的眼神,让金老师看了有些动摇。

  “你是有多不要脸?一个女生,倒追人家男同学,还敢说出这种话来!”

  云靖脸上浮出嘲弄的微笑,“我为什么不敢?我做的我都认,但我没做过的,我绝对不认。信是我写的,画也是我画的,但是我没有倒追他、没有打扰他。您信不信由您。”

  金老师也不想局面难以收拾,就稍作退让,“好。既然你说没有倒追也没打扰,那你就写个保证书,从今天开始到苏正浩高考结束,都不许给他送这些东西,不许跟他有过多接触,最好都不要见面不要说话。”金老师把实验高中的信笺和一支晨光的黑色中性笔摆在桌子上,示意云靖坐下写。

  云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看到的,“老师,您这是威胁我么?”

  金老师:“我这是为了苏正浩的成绩和你的成绩着想。你们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走歪路的。听老师一句劝,好好学习,不要想其他的。写吧,写完就可以回教室了。”

  “我不写,我不写这么奇怪的东西。”云靖狂摇头,心底无比的抵触。

  这还是那个号称尊重学生的实验高中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你不写是吧?那我打电话叫你班主任上来。他现在还不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什么,你确定要让你的班主任知道这件事么?”

  听到金老师的威胁,云靖是既恼怒又无助,一下竟不知道如何应对。金老师看到云靖沉默不言,立马得寸进尺,“快点写吧,这件事就此作罢,你也可以安心回去学习了。”

  安心?

  这让我如何能安心?!这学校还能叫做学校么?!这分明是一座囚牢啊!没有隐私、没有自由,还有可怕的打小报告的人。

  云靖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直直地看向金老师,“老师,我不写,就算您要记过处罚,我也不写。”

  “你!”金老师被云靖的义正严辞堵住了,气急败坏,“好,好,好,你不写是吧,那我就把你班主任叫上来。”

  “您请便。”云靖像是豁出去了一样。金老师本来只是摆个架势,等云靖服软,谁知云靖半点都不肯退让,金老师骑虎难下,只得真的把座机拿起来,拨通了电话。

  政教处里可怕的沉默在韦老师进来后才得以打破。金老师和韦老师一起出去到另一个办公室去说,不到五分钟,他们又走进了政教处。

  韦老师:“云靖,金老师和我说了,你就写个保证书,算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吧。还有,跟老师说话不能没有礼貌,快点向金老师道歉。”

  云靖本来就没抱希望班主任会替自己说话,现如今真的是两位老师一齐向自己施压,云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但云靖还是拼死抵抗,“老师,我没有不礼貌,我只是坚持为自己辩解而已。保证书我都不会写,怎样我都不会写。”云靖快要扛不住了,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你这女孩子还真的是够倔的。行,你不写是吧?如果下一次我再看到或者听到你和苏正浩有什么亲密的接触,我就不会像这次一样轻易放过你了,到时候该处分处分,该通报批评的通报批评。行了,你回去吧。韦老师,你平常也多盯着她一点。”

  韦老师:“好。麻烦金老师费心了。”转而冲云靖说,“还不快和金老师说谢谢!”

  云靖咬着牙,不肯说,头也偏过一边。金老师见状,摆摆手,“算了,回去吧。以后吃亏了可别哭鼻子哟……敢这么跟老师说话,我还真是少见。”

  “金老师,让您见笑了。云靖,走吧,回班去。”

  云靖艰难地抬起脚,走出政教处的门。快走到高二教学楼楼下时,晚读下课铃响了。当她正要拐弯上楼梯,就看到苏正浩和何梓阳从高三教学楼方向往小卖部方向走去,路过高二的教学楼。

  “苏正浩!”

  云靖出声叫住了他。她也不知道,叫住他,要说些什么。

  苏正浩闻言停下来,看向云靖,嘴角弯起温柔的弧度。苏正浩晚自习前听蒋常新说,云靖送给他的礼物在他的桌子里了,可是他却找不到,见到了云靖,先要道个谢,另外想问问她,送的是什么。

  云靖看到他们停了下来,心底的委屈像是沸腾的水,咕咚咕咚往上冒。她愣愣地走了过去,站在他们面前。

  “你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开心。”苏正浩看到云靖沉沉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愈发的凄迷。

  云靖没有回答,只愣愣地看着他。苏正浩被她这样看着,觉得有些奇怪,笑着问,“怎么了?你是有什么要跟我说么?对了,你今天让常新带给我的礼物他放在我桌子里了,我刚刚比较忙,没有来得及看,等下再看。谢谢你!”

  云靖听完,反应了一下,心里也知道苏正浩是在说谎。

  你肯定没有看到礼物,肯定是被谁拿走了交给金老师的。连你也骗我么?

  云靖淡淡地说:“没有。没什么要说的,礼物也很简单,不用客气。”

  何梓阳:“你们两个的对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呀?没什么要说的就改天再聊吧,我们先去小卖部。小靖,拜拜!”

  苏正浩:“那改天再聊吧,拜拜。”

  云靖微笑,“拜拜。”

  他们迈开步子,云靖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从心底生出一抹孤勇。

  “苏正浩!”

  苏正浩闻言停住转身,何梓阳以为他俩有什么要说的,就自己先走。

  苏正浩看到云靖向自己跑来,跑得很急很急。她跑到他的跟前,他微笑着等着她开口,可是她没有。

  云靖跑到他跟前,急急刹住,踮起脚,嘴唇轻轻地碰到了他的左眼。

  苏正浩一愣,浑身都动弹不得,回过神来时,云靖已经转身跑向高二教学楼的楼梯了。

  苏正浩傻站着,想要追过去,问问她是什么意思,但却不敢。于是他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转身走向小卖部。

  第二天,高一高二学生离校,苏正浩从蒋常新口中得知云靖不能陪他们一起过生日,因此再见就是下学期开学了。

  谁知下学期开学,苏正浩不找云靖,倒是卓珊珊先找上门来了。

  卓珊珊把苏正浩从教室喊出来,拉到一旁,“学长!你知道小靖转学了吗?!”

  苏正浩一愣,“什么?转学?”

  “对啊!开学报名没看到她,昨晚也没见到她,还以为她请假了,结果问班主任,才知道她转学了。”

  “为什么转学?你们班主任有说么?”

  “没有。班主任说,是小靖和她家长的意思,不许告诉别人她为什么转学,也不许告诉别人她现在的学校。”卓珊珊都快急哭了。

  苏正浩觉得非常奇怪,想起上个学期那个在左眼上蜻蜓点水的“吻”,更是奇怪。“那你给她家里打了电话吗?”

  卓珊珊点头:“有,但是没有接。她家里本来就很少有人在家,估计要等到周末或者月末才会有人在家。”

  “我们或许可以找一下她哥哥问一下,你知道她哥哥的联系方式吗?”

  卓珊珊惊喜道:“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谢谢学长。那我去找找。”

  “嗯。我也在班上帮忙问问,我们班有几个同学之前和她哥哥是同班同学,可以帮忙找找看。”

  谁曾想,联系上了云翊,云翊却不肯说云靖的去向,只说让他们不要再来打扰云靖。

  打电话到云靖家里也是如此,云母和云靖的继父都很客气地回复,说谢过他们的关心,但云靖现在很好,就不需要再找她了。

  苏正浩等人都满肚子疑惑,为何会这样。但他们三个都忙着备战高考,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去管这件事了。

  等到他们高考结束,约着一起去云靖家找找看,可是打开门的是不认识的人。那人告诉他们,云靖一家已经搬走了。

  也是,云靖的家长都是做生意的,也早就在B市买了房子,搬过去其实是迟早的事。当初只是为了云翊云靖两个能在一个熟悉的环境里安心念书,所以才没搬。

  一个人的离开,悄无声息,连一声告别都没有,理由更无法追问。杳无音讯,这个词之前都是在课本上或者影视剧里看到听到,真正发生了,才能体会到那种失落感和思念感。

  苏正浩多少次在校园里看到相似的身影,然后驻足停留,看清后发现不是,怅然若失。

  那个冬夜,那个朝他飞奔过来的女孩,眼睛里好像闪着泪光。她,如今是在B市吧?她还好吗?

  苏正浩想去找她,但B市那么大,半点线索都没有,他如何能够找到。再说了,他以什么身份去找呢?朋友吗……

继续阅读:第47章 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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