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正浩给云靖打了个电话,“周六有空吗?我们一起吃晚餐吧。”
云靖:“好呀。几点,在哪里?”
苏正浩:“六点吧。我等下给你微信发个定位。”
“好。”云靖其实有点奇怪,这样的小事,直接在微信上说不就好了吗?但也没有多在意。
周六,云靖就按照苏正浩给的地址,五点四十五到了那家店。店很文艺,店名也很文艺,叫“无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书店或者酒吧呢。
云靖走进去,店员就笑意盈盈地迎了过来,“您好,请问您有预订吗?”
“你好,苏先生有预定。”云靖闻到幽幽的干花香,很舒服。
“7号雅座,请跟我来。”
云靖跟着店员走进去,一路上的吊灯、小台灯、玻璃花瓶发出或折射出的灯光很到位,明亮但不刺眼,花瓶中的各色干花的插放、色彩搭配都刚刚好。
“请。”店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云靖已经到了。“谢谢。”
苏正浩已经坐在里面,看到云靖来了,笑着起身,“来啦。”说着帮她把椅子拖出来,让她入座。
“谢谢。等很久了吗?”
苏正浩坐回座位上,“没有,刚到一会儿。”店员轻声道:“打扰一下,这是菜单。”
苏正浩和云靖道过谢,接过菜单。云靖:“这是私房菜吗?”
“嗯。梓阳说,他女朋友一直推荐这家,所以我就想来尝尝看。”就算苏正浩说得稀松平常,但云靖还是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眼神飘忽,看她都不敢直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呀?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苏正浩好像被看穿了,有些发窘,“就是简单的吃饭,没啥的。”云靖看着他的,扬起眉毛,“哦……”是她想多了吗?
“看看吃什么吧。”苏正浩把话题转移到点菜上来,两人点了四个菜和一个甜点。
一顿饭下来,就随意聊着,的确没啥不一样的。直到甜点上来,苏正浩才开始开口,“……小靖,我们结婚吧!”
云靖勺甜点的勺子“哐当”一声掉在桌子上,把白色的桌布弄脏了一块。她有点慌乱甚至是惊恐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苏正浩看到她的反应,似乎只有惊,没有喜,心沉沉地往下坠了一点儿。“我说,我们结婚吧。小靖,我在求婚。”
云靖听到他的话,更是紧张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应。“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苏正浩道:“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这个时候,苏正浩的微信视频不识时务地响了起来。
失策,刚才只记得把手机关静音,但忘了微信视频是可以在手机静音的情况下,发出声音的。
这微信视频邀请算是解救了云靖,云靖赶紧说,“你接吧,应该是谁有急事。”
苏正浩拿出手机一看,是蒋常新,接着就找出耳机,插上并接通。
视频的那边是蒋常新焦灼到不行的脸,“正浩!琦琦她羊水破了,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你先别着急,先打120,叫一下救护车。”
“我打了!我现在要做什么?”
“你先放轻松,不要紧张,不然会影响到她和孩子的,把镜头转后置,让我看清楚一点琦琦的情况。”
“好!”
……
苏正浩远程指导蒋常新帮助郑琦琦放松,减轻她的疼痛感,一直到救护车到他家楼下,医务人员把郑琦琦运到救护车上,情况基本稳定下来,苏正浩让蒋常新和自己保持联系,蒋常新这才挂断了视频。
云靖听了苏正浩的指导,也猜得出是蒋常新的妻子郑琦琦快生了。
“琦琦快生了么?”见苏正浩收起耳机,云靖才问。
“嗯。应该就是今晚了。”
这时,他们点的菜也开始上桌了。两人的这一餐,都吃得心不在焉,安静得很诡异。
吃完饭,苏正浩送云靖回家。一路上,都是可怕的沉默,云靖都快被这沉默给压死了,但是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好了,回去吧,早点睡。”苏正浩停好车,面无表情地对云靖说。
云靖看着他,想从他的表情里寻找他生气与否的证据,他应该不止生气,应该是难过和失望了。“好,那你也早点睡吧。”
苏正浩回到家,看到蒋常新在群里发的新生儿的照片,这个蒋常新真的是在新爸爸亢奋期,一条条长语音的发,听到第三条,内容是让苏正浩和云靖早点结婚,生个女儿,他们就可以定个娃娃亲了。
苏正浩苦笑,现在这个情况,怕是难了。
云靖回到家,洗漱完就坐在沙发上出神,她当时不该有那样的反应的,她应该狠狠地伤了苏正浩的心。唉……这可怎么办是好……
我是喜欢他的、爱他的,可是为什么,我这么害怕婚姻呢?是因为害怕改变吗?是害怕要去面对他的家庭吗?我到底在怕些什么?……
云靖想了半天,都不知道答案是什么。她披上衣服,上楼去找孟辉。
孟辉抱着球球打开门,“云云,有什么事吗?”
云靖边走进门边说,“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你说。”
云靖走到沙发上坐下,球球就跳到了她的膝盖上,云靖抱住它,“师兄,我害怕结婚,怎么办?”
“苏正浩和你求婚了?”
云靖表情微沉,点了点头。孟辉给云靖剥了橘子,递给她,然后坐下,“你喜欢和他呆在一起吗?”
“喜欢。”
“你能想象,今后和他一起生活的场景吗?”
云靖把一瓣橘子放进嘴里,“之前有想过。”
“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期待吗?”
云靖想了想,“……怎么说呢……有一点期待吧。”
“那如果,他现在和你分手、离开你,你能接受吗?”
云靖摇了摇头,“可能很难接受。”
“云云,看来你也是个只想谈恋爱,不想结婚的人呀!”孟辉表情有些玩味,让云靖心底一惊,她之前有觉得自己有可能是这样的人,但是被别人这样直接点破,还是第一次。
独立惯了,自己的兴趣爱好又足以让自己的生活过得充实,这样的人,很容易保持单身;就算是恋爱了,还是很能保持自己的独立。
云靖脸色更加阴沉了,她现在完全不知道怎么面对苏正浩。
“其实两个人一起生活,和一个人生活不一样,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有趣,也没有那么的无聊。主要还是看你选择和谁一起过,还有怎么经营。你这么聪明,不用我多说。”孟辉轻笑着说完,站起身来,“要不要看电影?反正我觉得你肯定什么事情都不想做。”
心不在焉地看完一部电影,云靖才回去,回去后,一夜辗转难眠。
苏正浩刚下手术,收拾完毕回到办公室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一群人在休息室里吃着聊着。吃的是什么呢?提拉米苏。聊的是什么呢?云靖真的是心灵手巧、能干等。
苏正浩站在休息室外面,看着里面,心里有些不太自在,“小靖。”云靖听到声音转身走向他,“你忙完啦。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对了,提拉米苏有给你留一个,你要当餐前甜点还是饭后再吃?”
苏正浩:“我们先去吃饭吧。”
苏正浩没有带云靖去食堂吃,而是领着她去医院旁边找了一家店,而且一路无话,脸色稍微有点阴沉。云靖觉得很不对劲,想着他是不是刚刚手术太累了。
“正浩,你是不是很累呀?如果累的话,打包回休息室吃就好了,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苏正浩沉默地摇了摇头,继续走着,云靖只好跟着。
这一顿饭,苏正浩真的很沉默,异常的沉默,云靖夹菜吃饭的动静都小了许多,生怕惊扰了他。
吃过饭,两人走回医院。“是不是手术遇到问题了?”云靖小心翼翼地问。苏正浩:“没有。”
云靖听了眉头紧皱,不是累,那就是还生她的气么?
“那……”云靖刚想问是不是他在生她的气,或者是她做错什么了,苏正浩恰好拿出手机接电话。
“小靖,这次需要你帮忙。我们科室来了个英语很不好的法国人,需要你帮忙做一下翻译。”
“可以。但是医学术语我应该翻不了。”
“等下看情况吧,我们尽量说得简单一点。走吧,我们得走快点了。”
苏正浩和云靖回到办公室,他们像是迎接救兵一样的欣喜。苏正浩回到自己的桌位坐下,云靖就按照他们的指示和需要,帮李医生翻译。
这个法国老太太的英语其实不错,只是法国口音比较浓重,他们听不太懂。有云靖在,能直接说法语,自然更好。
一一问过病症后,李医生开了单子,需要拍一下片。云靖跟着老太太去缴费,然后陪着她去拍片子。
再回到骨伤科时,云靖已经跟老太太聊了很多,知道她是法语联盟的老师,家在马赛。老太太很喜欢云靖,说她的法语听着很舒服,听起来不像是在德国住过,更像是在法国住过。
李医生看了看片子,让云靖帮着问老太太对什么药过敏、这段时间有没有吃其他的药,然后就开了药、给了几条建议。
云靖又陪着老太太去交费、拿药,送老太太出了医院大门,她方才回来。
李医生:“云靖,真的太感谢你了!”
云靖:“不用客气,应该的。”
唐筱衡:“云姐姐真的太厉害了!法语说得这么好!提拉米苏做得这么好吃!师兄,你赚大了!”
苏正浩轻轻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
云靖心里还有点儿骄傲,毕竟帮了李医生的忙也就是帮了整个科室的忙,自然也就是在帮苏正浩,谁想,苏正浩一脸淡漠的样子,好像与他无关一般。
云靖很不自在,心里有些委屈,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很是尴尬。“那我先走了,你们先忙。”
苏正浩起身想要送一送她,云靖看到病人很多,“病人那么多,你先忙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好。路上小心。”
看到苏正浩说完立马就投入工作状态,云靖也不敢多加逗留,赶紧回了家。
回到家后,给苏正浩发了条微信,说自己回到了,可等到了六点二十分,苏正浩才回了一句“刚刚比较忙,现在才看到”。云靖自然是知道他忙,她亲眼看到的。但是苏正浩今天的状态,很是奇怪。
云靖拨通了苏正浩的电话,“喂,正浩,你下班了吗?”
“刚回到家,怎么了?”
“我还没吃饭,你吃了吗?要不要一起出去吃?”
“你想吃什么?”
云靖想了想,“你家旁边有什么好吃的吗?我直接过去找你就好了。”
苏正浩想了想,“有家湘菜不错。”
“那你把店名发给我,我等下过去。快到了叫你一声。”
“好。”
云靖听到他回答的时候有些有气无力的,心里有点堵得慌,但是电话里说不清,只能等见了面再说。
两个人在湘菜馆一齐坐下,点菜。苏正浩脸色倦色难掩,看起来都没有精神。
云靖有些心疼,也有些心急。“正浩,你是在生气么?你这个样子,让我有点不太习惯……我不喜欢这样,你不说,我就只能猜。”
苏正浩抬眼看着云靖,半响才说,“抱歉……我也不知道……”
云靖:“如果是我拒绝让你难过的话,我道歉。对不起。”
苏正浩看着她紧皱的眉眼,无措的样子,心里又苦又酸。
苏正浩轻吐了一口气,“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你不用道歉。我只是看到你和他们在休息室里聊得那么开心,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担心万一有着急的病人来了找不到医生。还有就是,你做了那么多提拉米苏,要是又一不小心烫伤了怎么办?”
云靖觉得第一个理由还算充分,第二个理由就有点不够充分了。“第一个理由的话,我接受,我也道歉,下次肯定会注意的。但是我不能因为之前烫伤,就一辈子不进厨房、不做饭吧?你别那么担心。”
苏正浩看她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真的是又怜惜又有些气恼,怎么能不担心呢!那次烫伤这么严重,他一辈子都不想看到她再有那样的灾祸。
算了,也不能给她太大的压力,毕竟生活还是要过的,意外只能尽量避免,不可能完全规避掉。
苏正浩看着她不说话。
云靖:“我……我们……”苏正浩知道她又想道歉了,赶紧说,“你不用解释,是我着急了,我们慢慢来。”
云靖还想继续说,但忍住了。拿起水,喝了两口。
第一道菜上来了,云靖才想起来,“今天的提拉米苏,你吃了吗?”
苏正浩拿起筷子,“没有,都被他们吃完了。”
“那我下次再做给你吃。”
“那你以后不能做给别人吃,只能做给我吃。”
云靖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瞅着他有点吃醋有点霸道但是说话的时候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是好笑,勾唇笑道,“好……只做给你吃。”嘴上答应着,但她心里想着,我还是会给我哥哥嫂嫂和师兄做的。
“对了,你最近要补气血,先不要吃这么多零食。”云靖前些日子来医院检查了一下,轻度贫血,一下就被苏正浩抓住,让她食补加运动。
“好!我知道了。”这个职业病哟……
云靖和苏正浩接下来的相处还融洽,就这样过去了一个秋天,迎来了冬天。
冬天到了,考试周也就不远了。这一次考试把云靖的课安排得比较早,考试周的第二天就是她的考试,改完卷子、登记分数也比较早。考试周第二周的周三,下午有一场她监考的数学系的考试。她走到3号教学楼一楼,正要上二楼,看到有个熟悉的学生向她走来。
“云老师!”蒙芷郁出声叫住云靖。
“你好。”
“老师,打扰一下,我上次跟您说过,我需要出国留学,所以GPA需要高一些,您的课,我至少需要90分。但是成绩出来了,我只有82分,您是不是忘记了?”
云靖皱起眉头,不理解她的意思,“你的成绩是82分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但是我需要90分。”蒙芷郁有些着急。
云靖觉得非常诧异,立马严肃了些,“同学,你的真实成绩是82分,你让我怎么给你打90分呢?我也没有答应过你,会给你90分。另外,教务处规定,一旦登报了成绩,再次修改的话,需要经过系里和院里再加上教务处的三道审核,你觉得你的出勤、平时表现、课堂报告、期中和期末成绩能经得起三道审查吗?”
蒙芷郁立马慌了,“可是老师,我真的需要90分,不然我就没办法申请到好的学校!”
云靖不想再理会她,但是还是想把话说清楚,“首先,我的课虽然是公选课,但是没有强制你来选,对吗?既然你选了课,那就要根据我的评分标准来完成课程。如果你真的觉得你应该有90分的话,你可以到教务处申请,让教务处的老师来指导你应该如何做。我没有这个权利。”
云靖觉得非常不可理喻,这个学生到底是有多天真或者是有多猖狂,竟然敢如此向老师要分。
蒙芷郁还想继续央求,但是云靖看了看表,她该上去拿试卷了,“不好意思,监考时间快到了,我要走了。”说完,就快步向二楼走去。
没想到,蒙芷郁一把拉住云靖,苦苦央求,“老师,求你了!我真的很需要这个分数!”云靖让她撒手,她也不撒,两人僵持着,后来云靖没辙了,就用另一只手掰开蒙芷郁的手,她却两只手一起抓住了云靖的手。
一来一回,两个人都带着怒气,一不小心,两个人都没有站稳,齐齐地向下倒。蒙芷郁背部先着地,云靖是头部先着地,磕得很响,她当即昏了过去。
醒来后,映入眼帘的是纯白的天花板,转过头,看到的是苏正浩一张阴沉到不行的脸。
苏正浩见云靖醒了,连忙问,“怎么样?头还晕不晕?”
云靖只觉得额头特别特别疼,“额头有点疼。”
“从楼梯上摔下来,能不疼吗?”苏正浩听到丁护士说云靖被救护车送进了医院,吓得魂都快没了。看到她脸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更是心疼到不行。云靖啊云靖,你还真的是“多灾多难”呀。
“对了,那个蒙芷郁怎么样了?”
“你说的是那个和你一起送进医院的女生么?”
云靖点点头,“她是我的学生。”苏正浩道:“听他们说是轻微脑震荡。你们是怎么受伤的?”
云靖就大概地把情况告诉苏正浩,苏正浩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你们在的那个地方有监控吧?”
云靖:“应该有,怎么了?你是怕她乱说话,说是我推的她?”
苏正浩:“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既然都敢堂而皇之地管你要高分,我怕她会抓住这个机会,威胁你。”
云靖:“F大的楼里都有监控,没有问题的。”
“你呀!你脚上之前骨折过,还敢这样乱来,要是不小心又骨折了,那可怎么办?”苏正浩严肃地责问她。
云靖:“事出突然,我也没想到会成现在这样啊……”
“你的右脚疼不疼?”
云靖转了转,“不疼。”
“幸好没事,就一点皮外伤。下次再有什么突然情况,一定要想着保护你的人身安全是前提,知道了吗?”估计只有老天爷知道,他从听到云靖进了医院到确定她没事这段时间,是有多紧张、多害怕。
云靖点头:“好,知道了。”云靖看他脸色阴沉,周身的气压都极低,她轻轻地拉起他的手,柔声道,“我现在不是没事吗?你别担心了。”
苏正浩轻叹了口气,“唉……真想把你拴在身边,一天24小时看着。”
云靖笑道:“这不可能的。而且我敢肯定,不到一个月,你就烦了。”
苏正浩转移话题,“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这时候孟辉拎着两包外卖大步走了进来,“我买了饭!你们两个的我都买了,一起吃吧。”
“师兄,你怎么来了?”
孟辉把外卖放下,“我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想着你们肯定没吃饭,就一起点了外卖。我听护士说没什么大问题,没事吧?”
云靖点头:“没事。谢谢师兄。”
“客气啥!”孟辉与苏正浩一起把外卖饭盒打开,三个人就开始吃午饭了。
“你说这个女生脸皮还真够厚的,居然堂而皇之地跟老师要分数。她都不知道,我们在德国上学的人有多苦,课业这么重,每门课都会挂掉,每天都过得跟个什么一样。”
云靖点点头,“唉……国内的风气,真的和德国的太不一样了。”
“你也不算天才,拼了命才能如期毕业,她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就敢来给你要分,真是的……”孟辉说得可起劲了。
苏正浩问:“在德国读书,真的这么难毕业吗?”
孟辉:“有两种情况,一是人家不想毕业,因为一毕业就失业,还不如呆在学校里强,德国的文科专业,这是常态;第二种就是想毕业,但是太难了,更是常态。云云真的很厉害,能五年就本科加硕士毕业,很多德国人都做不到的!”
云靖笑道:“没他说的这么夸张啦……”
吃完收拾后,苏正浩对云靖说,“等下你去拍个片子,确保一下你的右脚没有问题。”
“好。等下办完这边的手续,我就去。”
孟辉:“苏医生,你去忙吧,我陪云云去交费检查就行了。”
苏正浩:“好,谢谢。有事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不客气,应该的。”
孟辉陪着云靖办了所有的手续,拍了片子,没问题,这才给苏正浩报备。
(作者有话说:明天就完结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