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姐,我们马上去那家保洁公司。”我马上拿了车钥匙和笔记本,带上慧姐准备一起前去安心保洁公司。
“秦队,保洁公司的张经理说,现在员工都已经下班了,只能等到明天了。”正当我觉得慢了一步的时候,慧姐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张经理说,他会来侦探所一趟。”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五点五十,这个时间正常公司是应该下班了。“那我们就等着,算算时间,再有几分钟他们也快到了,慧姐,你帮忙叫个外卖,只怕我们今天要熬夜。”
“没问题。”
二十分钟后,朱江宇和排骨先回到侦探所,而他们带来的却不是好消息。那所位于市中心的模型店并不卖微型电动马达,因为很少人会用到,除非客人特意预订,否则他们是不会进货。这条线索到这里算是断了,唯一的一条线索,只有张经理那里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张经理终于来到了侦探所,我和慧姐并没有把他带入审讯室,而是让他去到了我的办公室。
“张经理,请坐。我们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们公司的员工情况,不会涉及到你们的商业机密,这点还请张经理放心。”
“秦队长尽管问,我一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张经理很是爽快。
“张经理,我想知道你手下的员工都几个人是满半年以上?”
“我手底下的基本都满半年,除了新来的两个,一共有十个人。”
“你平时是怎么分配工作的?”
“原本公司是按照六个人专门负责信华小区,另外六个人专门负责御景园。可是后来我觉得这样很容易造成工作马虎,于是就模糊了两边的界限,哪里的活需要的人多就多派人去那里,不仅节省了时间,效率和客户满意度都还提高了。”
“你知道你负责的两个小区都死了人吧!”
“知道,当然知道了,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还上了电视台,整个C市都知道了。为此我们公司还被同行挤兑,说是只要是我们负责的地方都会死人,因此,我们的业务也受了不小的影响。”张经理显得更外烦躁,还解开了领带,“秦队长,你一定要尽快抓住凶手,不然我们公司的业务还会受影响。”
“这是当然,我一定会抓住他。张经理,信华小区的死者家中,你们中有谁去得较多?”
“谢先生家中,我看看。”张经理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谢先生只叫了一次保洁,还是在他刚搬进信华小区的时候,之后就再也没有叫过保洁。”
只叫了一次,还是在刚搬进来的时候,那谢君家中的模型不可能都是那次买的。“那御景园3号楼1003室呢?他又叫了几次保洁?”
“稍等。”张经理快速翻了几页,“在这里,黄先生只让我们去刮了大白,也是一次,不对,因为那次大白刮得不干净,所以我们又重新给他了一遍,所以一共是去了两趟。”
“大白?什么大白?”慧姐一脸茫然。
“就是装修完成以后,还残留的白色油漆,在北方就叫做大白。”张经理给我们解释。
“看来是个大工程。也就是说,无论是谢先生家还是黄先生家里,他们都只叫了一次保洁服务对吗?”又是一次,我重重叹息,两边都是一次,即便是有相同的人也不可能,难道这条线索又这么白白地断了吗?
“哦,我记起来了,谢先生还叫了我们一次。”
“那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在两个月前,就是在谢先生那里来了一个租客的时候,但是谢先生只让我们收拾租客的屋子。我们有个保洁员打算给他的模型清扫一下,还被他骂了几句。”
模型?两个月前,应该具备一些规模了,我把照片拿出来,一张一张摊开给张经理看,“你看看,两个月前,他还少哪些模型?”
“这我哪里记得住。”张经理把摊开的照片整理好还给我,“有时候我们一天要去好几家,就是经常叫我们去做保洁的住户,我们也只能做到熟悉而已,但是要具体记住某个物件放在哪里,除了说出个大概位置,要准确位置还真是记不住。”
“那你的下属有记得住的吗?”
“她们?”张经理连忙摆了摆手,“秦队长,你可别开玩笑了。我手下的员工大都是单位退休员工,年纪最大的60出头,最小的也有45岁,你觉得凭他们的记忆力可能记住这么多复杂的模型吗?”
45岁到60岁之间,如果不是经常训练,到这个年纪,记忆力是衰退很快。而且脑子在疲劳的时候,对事物的记忆力也会减弱,如果在这双重作用下,再加上一天要去两家,那记住的东西就更少,何况还是两个月以前的。
“那你们为什么不招年轻的员工?”慧姐更是不解,“年轻人手脚快,记性也好。”
“还不是因为他们懒,现在的年轻人都愿意做办公室,谁愿意去干保洁,所以我们只能招收退休员工。不仅我们安心保洁公司,可以说整个C市的保洁公司,招收的都是退休工人。”
“张经理,谢谢你的合作,如果没什么问题,你在这里签个字。”慧姐把单子递给他。
都是退休人员,看来这条线索真的就断了,朱江宇他们查得电动小马达没有结果,我这里更加悲惨,好不容易查到能进入两人家中的人,可谁知道竟是这种惨状。
“走吧,先吃饭,等会儿再想。”慧姐整理完东西,看到桌上的外卖,“再不吃就冷了。”
“秦队,刚才童丽丽打电话说让你后天去拆线。”朱江宇把手机递给我,“刚才你在审讯,我就帮你接了。”
“对了排骨,我让你交给池清化验的东西有结果了吗?”朱江宇一说拆线,到让我想起交给池清化验的沙子和水。
“沙子是河沙,可水却是最普通的自来水。秦队,我觉得凶手不可能如此面面俱到,她是有可能做出完整的案发现场,但是他不可能做到连水质都一模一样,凶手也有偷懒的时候特别是在完成这么多模型之后。”
排骨的话不无道理,可我绝对不相信会是凶手偷懒,那么多细致的东西要完成,可见他有足够的耐心,“明天就是泉水喷发的日子,到时候记得取水,做个对比。”
“是。”
我看了眼窗外,明月星稀,明天是个好天气,可对侦探所里的人来说只怕不是,是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