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洛渊和齐峥嵘这边，其他人那里也是够忙活的。
顾清晏自从楚檀走了就没有好好休息过，虽然不过两三天的功夫，可是连带着特殊管理部里面都是低压，顾清晏就像一台自动放冷的空调一样，在哪儿哪儿冷。
他们一直以来都以为查清楚妖族作乱和人口失踪这些事就可以了，随便抓出幕后黑手。眼看着就要结束了，毕竟，这几天已经没有失踪的数目往上报了。
哪里想到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连暴风雨前的宁静都没有。
扑面而来的暴风雨，把他们这些人打的措手不及。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冯奚反了。真正的反了，广而告之，自立招牌，显然是和特殊管理部，不，应该是所有和平的妖族人族做起了对。
没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反不好，偏偏这个时候，让人手足无措。而且，看这个样子，来势汹汹显然不是一朝一夕的决定。
连顾清晏这次都是措手不及，他和冯奚之间的那些事，虽然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但是知道的人，尤其是老人也不少。
可是，这些年不是也这样过来了吗？顾清晏也知道，他和冯奚就是面子上过得去。可是，冯奚反了对冯奚自己能有什么好处？
要知道，冯奚这边的势力再大，说到底也是乌合之众。毕竟，和平的这一方才是主力。就算一时之间不行，但是长远来看，冯奚根本就没有胜算。
不过冯奚底牌有多少，他也斗不过那些几千年传承下来的妖族老祖宗们。既然这样，冯奚是想找死吗？
不错，冯奚这次针对的根本就不是顾清晏一个人，而是整个妖族。要知道，现在妖族人族基本上都是一体的了。尤其是时代发展，很多妖族都出来混进了人族。
因此，一旦妖族出事，人族也不能避免。因此，冯奚是真的想找死了。
“死就死了，废物利用，要是他有能耐活下去，我也不会阻了他的生路。”这是楚檀的原话。
但是，谁知道楚檀是真心还是假意。冯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底线，她怎么可能轻易放下。而且，冯奚根本就不是别人想象的那个样子。
要知道，现在不管外人眼里是怎么看冯奚的，实际上冯奚就如同傀儡一样。不是没有思想，而是有口难言，他根本就说不出来自己想说的话，也做不出来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是，他的思想还在，他做的每一件事事情，他自己都知道。
就连宣战这种事情，都是他一手做的。但是，他自然是不情愿想，可是身体已经别听他自己的了。楚檀对他不知道心软还是狠心，没有杀了他，但是，现在的滋味也不好受。
当初那毒，看上去是没什么大问题。他有找过几个人看，但是一个个都说不要紧。就连康宁他也问了，可是康宁也觉得是楚檀在骗他。都一千年的东西了，早就过期了。
他等了等，发现好像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那次埋伏，却功亏一篑。康宁身死，而他也这次落到楚檀手里。楚檀不杀他，但是却引发了那毒。
他日日月月的煎熬，就感觉自己像是在十八层地狱里一样，生不如死。可是，他现在连死都找不到。甚至连自己想说一句自己说的话都不行。
人不人，鬼不鬼。
山雨欲来风满楼，他知道，楚檀是不准备善了的。但是，顾清晏也是硬茬。他们两个对上去，不知道结果如何。
这一幕，曾经是冯奚想要看到的。但是，不代表他自己想要以这样一个角色参与其中。
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不管怎么说，他就是跑不了。当然，也不是没有好的一点，起码他知道楚檀隐藏的实力还真的不小。可是，他也有想不通的一点，那就是为什么楚檀都错过一千多年的时间，怎么号召力还是这么强。
这个答案估计没人告诉他了。毕竟，楚檀不会告诉他，她中间是回来过一次的。而，其他人估计也不知道。
……
“挽挽，你真的是来散心的？”萧绪这几天跟着楚檀时候看着楚檀整日去这里玩，去那里玩，就好像真的是旅游一样。
不过，这都是白天，晚上楚檀还是会出去。当然，萧绪是没有机会跟着，因为楚檀不是还有大白吗？把大白扔个萧绪看着，以至于萧绪一对上大白那张猫脸就觉得没有希望了。但是，他能怎么办？
还不是乖乖陪着大白。不是他不想知道楚檀出去干什么，实在是他没办法知道。
看楚檀现在的能力，估计他自己偷偷跟着楚檀，都会被发现。更别提是他手下的那些纯纯的人类了，还不如老老实实看着大白，证明他忠心耿耿。
也好在萧绪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他也会和冯奚一样，大吃一惊。不，更有可能的结果是，他会和冯奚作伴。
“楚施主，你到底想找什么？”手腕上的菩提问道。白天的时候，他老老实实装作普通的菩提手串，但是，晚上就不一样了。当然，他还是在楚檀手上。
“你算啊！”楚檀道。
菩提很苦恼，他要是算得出来，就不会问了。之前的事情，他都可以算出来。这大千世界，他唯一算不出来的就是他自己。这不奇怪，就像医者不自医，都是一个道理。
但是，没想到现在多了一个楚檀。明明之前楚檀的命运他是可以算出来的。但是，他说楚檀却不听。
用楚檀的话来说就是，命运这东西，就是不知道才好奇，才有闯劲。但是，一旦知道了，就没意思了。
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如果每个人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每天每时做什么，那么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在？简直就是了无生趣，所以，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
但是现在，他算不出来楚檀的命运了，菩提觉得不好。
但凡生在六道轮回的，他都可以算出来。就算楚檀和一般人不一样，那也没有跳开这天道之外，所以，就是难算一点。
而今，却不一样了，就好像六道里没有楚檀这个人一样。没人可以跳出六道轮回这个圈子的，所以，可能只有一种。那就是，他自己的命运和楚檀的命运，在不知不觉中牵扯在一起了。
这样，菩提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楚檀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都不回头的打算，结果就是一个死字。而菩提身上的功德却特别多，要是都舍了，未必不能保楚檀入轮回。
要说舍不舍得，菩提确实没有什么不舍得。功德这种东西，看不到摸不着，虽然不是一无是处。可是，对很多人来说，其实没什么大用处，尤其是对菩提来说。
他本来就是菩提树的精华凝结而成，生于天地之间，独一无二。但是，同样的也注定了他一辈子只能这样。
楚檀说他怎么还这么高，其实他是不会再长高了。因为，这世间已经没有东西可以让他长大了。那些功德在他看来，和地上的土是一样的。
顾清晏积攒功德，是为了他媳妇儿，修行之人积攒功德，是为了有一日可以成仙。但是，如果他不要这功德，可以换回他最重要也是唯一一个朋友的话，其实，菩提觉得没有什么不好的。
见菩提半晌不说话，楚檀道，“你怎么了？”
“我，我算不出来楚施主的想法了。”
“菩提，你这样不行的。”楚檀慢慢手上的菩提手串。这人和人相处，若是整天靠算得，那也多累啊。而且，菩提这样单纯也不好。
其实，菩提当然是不会被欺负的。他基本上不和外人接触，就算接触过，基本上也都死翘翘了。再说，他平日里算得还是特别准的，毕竟，老天爷偏爱。
“那怎么办？”菩提问。
“当然是……”楚檀想了想，还是说道，“算了，反正你也不和别人沟通。”菩提就是一个宅男，特别宅的那一种。
可是，菩提并不开心，“可是，我想和楚施主说话。”
“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不就行了？”楚檀说。反正，她没什么对菩提隐瞒的，就快死的人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人都是需要倾诉的，这些人里，翻来覆去最合适的只有菩提了。顾清晏是不错，可是，那是楚檀给棠挽留的退路，这些话注定不能和顾清晏说。萧绪，楚檀叹了一口气，其实，她并不希望萧绪掺和这些事情，对他没好处。
洛渊，也不行，他太小了，没错，在楚檀眼里洛渊就是小孩子一个。而且，她也不是很相信洛渊。毕竟，这事情这么复杂。洛渊知道了，也就是负担。
其他人也大抵如此，所以，好像可以说的，只有菩提了。
反正菩提那么宅，说了，也不会对别人说起。更何况，别人也不一定找得到菩提。而且，菩提虽然单纯直白，可是他算卦的本事还是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