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秧子不得不走之后,棠挽问顾清晏,“你怎么来了?”大白趁机跳到她怀里,胖胖的大白十分有重量,棠挽险些被压倒,好在顾清晏眼疾手快扶了一下,然后一脸嫌弃地捏着大白的脖子,把大白放到地上,完全忽略了大白“喵喵喵”的不满。
顾清晏扶着棠挽坐到秋千上,自觉的站在棠挽身后帮她推着秋千,说道,“你以为为什么他敢和你就这么说下去,你不觉得一直都没人经过吗?”
棠挽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个样子,什么人都没有。虽然是上午,但也不至于这么久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小阵法,可以让经过的人自动避开,不是什么高深的阵法。”
听出顾清晏话里的意思,棠挽深深地沉默。原来这么不值得一提的东西她都不会,这差距,好大。
“那个病秧子是谁?”棠挽问。
顾清晏推秋千的手缓了一下,脑子好像没跟上一样,又问了一遍,“病秧子?”见棠挽点点头,顾清晏想笑,但不敢笑出声,只好在心里大笑。解恨,病秧子,这个形容太贴切了。没想到,媳妇儿不记得以前还有这种好处。莫名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太爽了,不枉以前那么憋屈了。这应该让那个病秧子听听,媳妇儿对他的形容。
见顾清晏不说话,棠挽问,“这个不能说吗?”
“不是,”顾清晏捂嘴,怕自己不小心笑出声来,努力憋住,然后清清嗓子,“他是你二师兄。”
“鹅鹅鹅。”原谅棠挽笑出了‘鹅’声,二师兄,为什么她第一个想起来的是猪八戒,这个形象好像和病秧子不太符合。一扭头,见顾清晏看自己的眼神有点莫名其妙,棠挽止住笑声,“不好意思,没忍住。”
“怎么了?”顾清晏不理解笑点在哪里。毕竟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以前,棠挽对病秧子的态度还是很正常的时候。
“没事没事,”棠挽挥挥手,“我就是想起了猪八戒,他也是二师兄。”在理解宣文帝历史的时候,棠挽顺便也理解了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对于名著也有大体的理解。必须承认,果然是博大精深,源远流长。
“你……”顾清晏有点无言以对,他突然想知道,如果有一天,棠挽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对今天说的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你继续。”
“他是国师的第二个徒弟,国师一共收了四个徒弟,你”顿了顿,“你是他的关门弟子。”
棠挽发现,顾清晏在说‘国师’两个字的时候,很明显与其他的话有不一样的感情,听上去,很复杂。哪怕他费尽心思的掩饰,也是可以听出来的。
国师,一提起这两个字,棠挽最先想起的就是她在梦里看到的人,道骨仙风,应该是“侣鱼虾而友麋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的形象,应该是“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的形象。可是,梦里的都不是。
“哦。那你可以说说国师的其他徒弟吗?”
顾清晏虽然不知道棠挽为什么突然间就想知道,但还是如实说了。其实,具体的他也不知道。国师,国师,听上去就是一个很神秘的人物,应该是不出世的。但是,国师虽然是不出世的,可他的徒弟们却不一样,一个个爱极了这世俗。
大徒弟听上去为人稳重可靠,学了一身本领,明明可以传承国师衣钵的人,可最后却被一个女人毁了。少年郎,走过万里河山,逃不了鱼欢水凉。
二徒弟,看着就是纨绔子弟,却是最出乎意料的一个,认真刻苦,用表里不一来形容虽然有点贬义,但是,不去追求意思,也是可以的。唯一一个缺点,就是心太软,所以才……
至于三徒弟,是几人徒弟里出身最好的,天赋最差的一个。其实也不是天赋差,只是和其他人相比,资质不行,国师亲口指出的是“心思不正”。有的是小聪明,而不是大智慧。可能国师也没想到,当年一时心软,却埋下祸根。
“那个三徒弟是谁?”棠挽相信,有时候直觉这个东西很准,尤其是女人。她相信,她们两个之间一定有仇,肯定是有仇。不然病秧子不会说到三徒弟的时候,那么纠结。再说了,两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和谐相处?
“康宁。”顾清晏不知道隔了几层的堂妹,确实那一代里,帝都中除了顾清晏之外,唯一的顾氏血脉。如果不是顾清晏为帝,那么,拜师的机会就不会是康宁了。同样,如果没有顾清晏的存在,康宁称帝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两个人,相生相克。
“康宁?”这个名字很熟悉,低喃几遍,棠挽想起来了,康宁不就是喜欢萧绪的那个公主吗?就是那个和她一样,名声都不怎么好的公主,经常是她们三个的风花雪月写进各种故事里。原来,她和康宁这么熟。不知不觉中,棠挽已经完全把自己代入楚棠这个身份里了,尽管,她知道的还是不多,但是,她已经明白了,她不是楚檀的事实。
“你知道?”这回轮到顾清晏好奇了。
棠挽点点头,“康宁、萧绪和我,不是经常被编成各种故事吗?”
没想到,顾清晏身子僵了一下,罕见地反驳了棠挽的话,“胡说,你和萧绪有什么关系,你是朕的媳妇儿,不准提其他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