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迦从来就知道,眼前的男人,斯文阴柔的面孔下,那是一颗绝对狠辣的心,他没感情,没心,只有狠。
笑声轻轻传进了司隶的耳朵,夜迦退后数步,跟司隶遥遥相望,英俊的脸上闪过报复和仇恨,“司隶,杀我哥哥的时候,你可想过留他一命。”
司隶面不改色,阴柔的脸上闪过一抹愠怒的阴狠,“从未。”
魅夜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这么狠的司隶他没见过,还真是够狠,夜迦听到这样的话,恨不得司隶死上千万次,可是为什么自己有点难受。
果然,夜迦哈哈大笑起来,深蓝的眸子渐渐变色,变成了浅蓝色。
司隶窜身上前,站在了他面前,“夜迦,你的催眠术,对我没用,不然五年前我杀不了你哥。”
夜迦一笑,“那是自然,因为我始终要催眠的人,并非你。”
司隶双眼危险一眯,一拳又狠又重的砸向了夜迦的脸,夜迦并未躲开,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偏头,嘴角鲜血涌出,却一直带着浅浅的笑。
司隶回头,魅夜躺在了甲板上。
该死,他疏忽了。
夜迦悠闲的看着司隶,“这算是今天的见面礼吧司隶,下次就不会仅此而已。”夜迦笑着离开了甲板,司隶上前扶着地上的魅夜,夏玉琂看着夜迦的背影,问司隶,“你揍不过他,真丢人。”
“你……”司隶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反驳不了,瞪着眼睛看着眼前十分欠抽的小白痴倍感无奈,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怎么没被催眠?
“我送魅夜回房间,你在这里等一下,别乱跑。”
夏玉琂挥了挥手,“去吧去吧,记得带两份拼盘出来,我饿了。”
司隶额上黑线三条。
还真是不懂得什么叫含蓄。
挪威,奥斯陆,MO总部:
几个小时的时间,那份倾尽风华,艳压天下大标题的报纸流通了全球,MO总部的大厅里,男子拿着手上的报纸,眼睛危险的眯起,手上的力道几乎拧碎手里的纸张,离灏!你居然让她接近黑手党,你居然让她去送死,哗一下,男子起身站了起来,他长得极为俊美,一双眼睛好似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右眼眼角有一颗极为醒目的泪痣,薄薄的唇,色淡如水,是个神仙般安静的男子,脸上的怒气却与长相大相近庭。
这样的男子本该是衣冠楚楚,坐拥公司的好青年,却不料他是身处黑色沼泽的黑暗生物。
那颗泪痣极为惹眼,男子也能风华。
依稀记得,他能抱她骑马,摔跤,拳脚相抵。
她总是笑眯眯的看着他,我喜欢你。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没有了笑容,她不会笑了,也没有感情了。
她就像一个傀儡娃娃,只要离灏说不对,她便不做,离灏微微夸奖一句,她干得比谁都卖命,结果付出这么多,换来的还是离灏的利用。
夏玉琂,你个蠢蛋值得吗?
“主人。”
来人推门而进,看见男子恭敬的鞠躬屈身。
“准备好了吗?”男子的声音清雅,磁性,很有韵味,细听之下,却多了一抹杀气。
来人点头,“一切准备就绪,主人是要现在离开么?”
“045,出发,去意大利。”
叫做045的男子点头,跟在男子身后离去。
意大利罗马郊区。
小木屋里,穆伊莎看着漫天星空,行星位置受到干扰,比双不成对,乃凶!
握在手里的银色纸张瞬间掉于地上。
这么混乱的情况她从没见过,原以为纠缠,羁绊,只是那两人之间,这么一瞬间多出了这么多?她命属南方,不详,东北方向居然横空冒出一个。
是谁呢?
穆伊莎微微闭眼,这么混乱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是那个人,能将命定之劫一一摊算开来,她也不是那个人,能指点略破一二,她穆伊莎只是直觉特别准,还有诅咒的领域特别强。
预知能力有,却无能为力为他人篡改,会折损命数。
墨淡焱,这条路不仅是拐进死胡同那么简单,放手吧,会死人的!
而夏玉琂。
命运堪忧啊!
现在那一族的人也出山了吗?这场游戏谁胜谁负她不知道,只知道,双方争霸必要流血。而关于墨淡焱的诅咒那个秘密,会被挖掘出来,穆伊莎眉心间的银色火焰图形倏然变成了深红色,穆伊莎疼痛的捂着额头。
该死,窥视太多了。
司隶将魅夜送进房间,正要离开,不料魅夜像疯了一般窜上前,动手就攻击司隶,司隶一边防备,一边试图擒住魅夜,不料魅夜身手即为敏捷,一招一式,一闪一攻之间,十分灵巧,司隶低咒一声,和魅夜扭打在一起。
“魅夜,你给老子醒过来。”
司隶身手和魅夜不分上下,却利用智,扣着魅夜的左手,一拳砸向了魅夜的俊脸,魅夜重心不稳,跌在了地上。
魅夜脑袋一片混乱,有个声音再说杀了他,杀了他,他想清醒,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只能任由大脑支配身体,不停的对司隶进行攻击。
司隶快速的思索着,夜迦催眠了魅夜,夏玉琂却没被催眠,那么……司隶脸上浮现一抹愠怒,他的对象,压根就是夏玉琂,魅夜只是拖住他的障眼法,该死。
司隶一边抵挡魅夜的攻击,一边巧妙的钳住魅夜。
几分钟后,魅夜被司隶用床单,紧紧的绑在了椅子上。
魅夜争扎着,怒瞪着司隶,司隶一掌劈在了魅夜的后颈,魅夜瞪着眼晕过去。
而另一边,离灏将墨淡焱带到了二层的仓库门口,墨淡焱双手环胸,神情慵懒邪肆,紫眸风华潋滟,盯着离灏,“将我引开,由你的手下对对付我的手下么?”
“正解。”离灏大方承认。
墨淡焱耸了耸肩,语气似讥似诮,“没想到焰门门主也是身份复杂,喜欢下三滥的把戏。”走到栏杆边,墨淡焱双手握紧栏杆,微风轻拂,吹得墨淡焱额前的发飞舞,带着那抹潋滟的风华,就像黑暗盛开的黑暗之花。
离灏身子斜靠在墙壁上,轻抚额头,对于墨淡焱的冷嘲热讽并不在意,倾斜的身子,带出淡淡的犀利之气,“黑手党教父不也是么?大家彼此彼此,何来下三滥之说?”
墨淡焱回眸,两人四目相对,墨淡焱轻佻一笑。
“这么多年了,离灏,你还是没变。”
“你又变了多少?”
“离开磐海岛,我就一直在变。”
“我亦是。”
墨淡焱只是瞬间的杀意一闪即逝,反身后背抵在栏杆上,注视着眼前的离灏,开口道,“离灏,我会教夏玉琂,怎么一步步的,血洗焰门。”
他的声音又阴又狠,嘴角却噙着浅浅的笑。
离灏只觉,这个男人真是如他所言,离开磐海岛,他一直在变。变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