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西气结,“那是那会,沙莎清醒的时候;现在呢,要让沙莎和成寒分手,还不要了你宝贝女儿的命?你没听见她说吗?要是唐成寒离开她,她就死给他看!你以为你的宝贝女儿做不出来吗?”
廖仲予唯有抚额长叹。
为人父母,如此之艰难!
“眼下你也看到了,成寒是不回头了,他早就放弃了沙莎;之所以没有离婚完全是顾及到沙莎的病情……”廖仲予无奈道。
文西想了想,“我看问题也不一定完全在这里。沙莎不是说了吗?那个佟紫眉就是他俩感情的罪魁祸首!我看,这里面,这个佟紫眉的介入有很大的问题……”
“沙莎的话,你居然也听进去了?若是两个人感情坚固,岂能是别人破坏地了的?”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文西就佟紫眉描述成一个可恶的第三者,廖仲予就浑身不舒服。
因为当年自己和那个田橙有过一夜,她就把田橙当成了破坏她的感情的第三者,逮住机会极力打击不说,大有逼死对方的气势。
这边,廖仲予的话也勾起了陈年往事在文西心底的那根刺。
仿佛廖仲予说的就是他们两个,暗讽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够坚固所以才被姓田的趁虚而入一样。文西最听不得这样的话,明显是为第三者辩解嘛。
她冷冷一笑,“我怎么听你的话,好像那个佟小姐介入沙莎和成寒的感情还介入对了似的?是不是因为她介入了,所以才考验出了沙莎的感情不坚固?这么说,还得感谢她了?”
廖仲予见文西故意曲解自己的话,一时气得有些发怔。更让他生气的是文西接下来的话。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她的母亲,当年不知羞耻介入别人的婚姻!如今倒好,她的女儿,也竟然走了这条路!真是好笑!”
“别说了!”听到文西如此借题发挥,廖仲予脸色铁青。
“怎么了?她介入的可是你的宝贝女儿的婚姻呢?你不是一直很心疼沙莎吗?”文西不屑地撇撇嘴,“怎么这回反倒看开了?说他们俩不适合?”
文西话音刚落,楼上就传来廖沙莎幽幽的声音,“爸爸,我和成寒,怎么不适合了?”
这一句突如其来,把廖氏夫妇吓了一跳。
廖仲予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一旁听了多久,一时语塞。
文西也只得转移话题,“说别人的事情……”
“还有,妈妈,你说,谁和谁是母女?”廖沙莎固执地问道。
“……”文西也开始语塞,心想,这廖沙莎到底听了多少去?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她要是知道了,没准又得发疯!这回可是实实在在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介入了她的感情,她的丈夫也要放弃她了,她要是能承受的住,那才叫奇了呢。
心念电闪间,她只得迂回解释道,“沙莎,我和你爸就是闲聊……你怎么样,好点没有?要吃点什么?”
廖沙莎盯着她,好一会,才不冷不热说道,“不用了……一会我出去一下。”
文西这才注意到打扮一新的廖沙莎,乌发披散在肩,一身白色的长裙,脖子上一条淡色的丝巾,精致的妆容下,看起来冷漠而高贵。
一听廖沙莎要出去,廖氏夫妇一下慌了神,这个廖沙莎,精神状态根本不稳定,出去指不定再闹出什么乱子来。
刚要出言阻止,廖沙莎已经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爸爸,妈妈,不用担心,我已经好了……我就是想出去散散心。”
这么一说,两个人更加担心,精神有问题的人往往都强调自己没有问题。
“沙莎,要不,我陪你去?”文西问道。
“不用……”廖沙莎已经开始在换鞋子了。
“那,让沙文陪你吧。”廖仲予说道。
“都不用。”廖沙莎的神色开始有些不耐,“就一会的功夫。”
“那你去哪里?”文西不安地问道,心里直后悔自己刚才说多了,这个廖沙莎最喜欢刨根问底,看来应该是听出了些什么不一定。
看到廖沙莎固执地走出了家门,廖仲予给廖沙文打了个电话,又嘱咐司机密切关注小姐的行动,一切都想到了,这才疲惫地放下电话。
“沙莎,这孩子,到底现在是正常了还是不正常呢?”文西隔着窗户看着廖沙莎上了车之后自言自语道。
——
上了车的廖沙莎从司机的靠椅后的储物兜里,拿出了一本杂志。
随手翻了翻之后,突然,她的瞳孔微缩,眸子一下睁大了。
她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幅海报图片,突然间,鼻翼扇动,呼吸急促起来。
“这杂志是谁放在这里的?”她举起杂志恼怒地问司机。
司宁吓了一跳,从后视镜里一看,忙回答,“可能是少爷放这里的。”
沙文放在这里的?廖沙莎仔细地审视着被折了一个角的书页,大约是做记号的。
这个贱女人!真是无处不在,无处不碍眼!
廖沙莎一下将那张海报图页撕了下来,随后在手中慢慢撕成碎片。
司机侧脸看到廖沙莎铁青的脸庞,立即噤声。
按照廖沙莎的吩咐,司机将车开进了一处僻静的别墅区的茶馆。
然后,廖沙莎就吩咐司机在这里候着,等着她出来。
司机不免纳罕,这廖小姐不是精神有点问题吗?动不动就发疯,现在看来,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嘛。
给廖家打了个报平安的电话后,司机便一个人躲到一旁抽烟去了。
廖氏夫妇纳闷不已,她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干嘛?
廖沙莎下车后,四处张望了一下,随后翻开手机,找到一个号码后拨了过去。
“你在哪里?”她不客气地问道,“……好吧,一会见。”
不大一会,廖沙莎进了茶馆。
刚要上二楼,就被茶馆的伙计礼貌地拦下,“对不起,小姐,二楼不对外营业。”
心情烦躁的廖沙莎一下推开他,“这里我已经约了人。”
随后,在茶馆伙计瞠目结舌的注视下,廖沙莎沿着僻静的茶馆里的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装饰地相当豪华贵气。廖沙莎虽然觉得这里面和外面那不起眼的茶馆门脸比起来,别有洞天,但她哪有心思来欣赏这些?
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正坐在二楼的硬木座椅上等着她。
见到廖沙莎上来,他起身,抬腕看看表,微笑道,“廖小姐,很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