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炎来说,赵氏的离去是丢失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一种孤独感直逼到了李炎的心间,回来看到于宁的身影的时候,她那皱眉的样子,还有那种独立的气质李炎更加的迷恋了,心中的孤独感仿佛也因她的出现被抛到了脑后。
突如其来的一个拥抱让于宁有些手足无措,可是当她感受到了李炎的沉重的呼吸还有那极其疲惫的声音的时候,渐渐地回过神儿来,伸出了手轻轻的拍在了他的背上。
“阿宁,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从来没听过李炎的这种脆弱的声音,即使是一个将军,一个经历过几次生死的四皇子,一个任何时候都冷静的男人,终究还是有感情的,赵氏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更是知道了还是被人陷害以后,李炎的心中就起了一种自责感。
于宁一直轻拍着李炎的背部,感受着自己耳边那浅浅的呼吸。良久,李炎才松开了于宁,拉着她和李萧一起去了书房,昨天在皇宫中一天都没有睡,让李炎有些劳累,眼眶下都有些发黑,于宁命月儿去煮了茶,端给了李炎,又让人做了一些简单的饭菜,端到了书房。
许久没有进食的李炎看着面前的菜,却还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不过还是因为于宁的面子喝了点粥。
书房里面,于宁木椅之上,听着李炎还有李萧他们说着现在的形势。
“我已经将名单给了父皇,这件事情一定会让李玎受到不小的冲击,赵氏七日后入葬,估计这几天里面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动静。”李炎端起了手边的一个青花杯盏,轻轻的呡了一口后,沉声道。
坐在一旁的李萧眉头紧皱,望着李炎道:“这几日还是要注意的,牢房那边我去派人盯着,不能让他动手。”
三人都点了点头,只要度过这几日,皇上估计就会着手处理这件事情。这边,李萧有些迟疑的问道李炎:“当时赵氏的身体根本没有那么差,怎么可能突然就遭了呢?”
被李萧这么一说,于宁也觉得好奇,这没有一点征兆的就突然离世,不应该啊。转头看着李炎。
只听见了李炎轻叹一声,缓缓的说道:“有人在她喝的药里面下毒。”
李炎的话音刚落,李萧还有于宁的脸上都是惊讶无比,在赵氏的药里下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而且在她的药里面下毒,有什么好处吗?
李萧直接就站起来,面色凝重,星眸闪动,焦急的问道:“知道是谁吗?”
对面的李炎摇了摇头,一只手放在了扶手之上,紧紧的握着扶手,一股怒气还是能感觉的到,又道:“赵氏对父皇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她药里有毒。”
一说到这,李炎就想到了冰床上面的赵氏,心中又是一阵的刺痛。
于宁虽然和赵氏来往不多,但是还是能感觉的到她是一个素净,不争的女人,这样的被人给毒害,确实感到了惋惜,只见她细长的黛眉紧皱,看着李炎道:“有去查吗?”
“对啊,父皇派人去查了吗?皇宫里面的药全部要经过太医院的,要是赵氏的药的话,每一次是谁熬的,现在得赶紧查啊。”李萧走到了李炎的身边,说道。
“会清楚的。一定会清楚的。”李炎咬着牙说道,声音宛若那利剑,划破了凝结的空气。
七天的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这几天里面,李萧已经让陆明去了牢房看着那边的人,尽量不让孙济文他们受到伤害,这边赵氏下葬的所有东西也都准备好了。
下葬入土的那一日,整个京城都在沉闷的气氛里面,天空也不作美,阴雨连绵,赵氏的墓地在京城后面的皇陵旁边,早晨起来的时候,四皇子一身的素衣,黑色的头发清扬在空中,在如萱宫盖上棺材的那一刻,最后看了一眼赵氏。一颗泪划在了坚硬的脸庞。
浩浩荡荡的入葬队伍从京城的街道走过,周围全部都被侍卫护了起来,百姓都纷纷的跪在了路边,皇上,李炎还有其他的皇子走在最前面,身后便是赵氏的棺材。
悲凉的唢呐声在京城的街道响起,还惊起了书上的只只鸟儿,最后叽叽喳喳的飞向了阴暗的天空之中。
到了墓地的时候,所有的大臣还有皇子都一起跪了下来,扣头三次,皇室这是最高的规格了,当时朝廷之上还在争论着不应该如此,一个赵氏,不是皇后,也不是什么显赫的家族,如此的厚葬确实有些不妥,但是皇上依旧坚持自己的决定,这是他能为赵氏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皇陵周围的群山已经泛青了,上面有些地方还显了点点的野花,一片笔直的树木挺立而起。看起来十分的惊叹。要不是今天阴雨看起来估计也是一番的美景,可是再怎么还看的美景也有人刚看不到了。
按照习俗,下葬应该等到太阳落山时才可以,但是今日的天却异常的阴暗,潮湿的天气让每个前来人的衣服都是湿漉漉的,鞋子还有衣角也都带着水雾。
李炎站在赵氏的棺材旁边,挥了挥手,就看见了身后的程伦拿来了赵氏生前最爱的一把七弦琴。
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她的身边,轻声说道:“母亲,炎儿不孝,让您在宫中受苦,炎儿发誓一定让那些人血债血还。”
黑色的眸子中闪过了一丝的坚定狠心,十四站在他的身边,看着四哥如此,心中也不是一番滋味。缓缓的走到了赵氏的棺材前面,扑通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下,双手抱拳,剑眉紧皱,道:“你虽不是我生母,但是却比生母还要疼爱我。让我叫一声母亲吧。”
阴雨砸在了李萧的脸上,看着他那坚硬的脸庞,周围的人也都深深的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