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莎镇定的走到了李玉儿的床边,小心翼翼的从自己的腰身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小卷包,从中取出来了一个细小的银针,半蹲在了李玉儿的身边,轻轻的将李玉儿的手从被褥里面拿出来,扎在了李玉儿的手指上,顿时,拔出银针的那一刻,鲜血成珠针口那里冒了出来。
一旁的钱贵妃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黛眉紧促,焦急的望着躺在床上的李玉儿。
这边,二皇子李玎一直镇定着,看着西域公主将鲜血滴在了桌子上面的花瓣上面,看着花瓣的反应。
床上的李玉儿还是依旧在昏睡的状态,钱贵妃在那里守候着。被李玉儿的鲜血沾到的花瓣瞬时间就变成了黑色。阿娜莎一身的冷汗,看着枯萎的花瓣,又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李玉儿。心里面一凉。问了钱贵妃还有二皇子李玎。
“公主这两天出过宫,是不是碰过那些被阴阳散盖过的东西?”阿娜莎眉头紧促,眼神中是一万分的焦急。
被西域公主阿娜莎这样一问,钱贵妃还有二皇子李玎立马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广昌公主李玉儿也种了这阴阳散的毒。这对于钱贵妃来说就是当头一棒,砸在了钱贵妃的脑袋上,二皇子李玎更是气的直接将手边的茶盏一下子摔在了地上,玉瓷茶盏烂碎一地,双手紧握着最后一点的残渣,手心里面都被那锋利的瓷片扎破,鲜血顺着紧握的双手缓缓的留了下来。
钱贵妃点了点头,眼眶中的热泪霎那间留了下来,握着西域公主阿娜莎的手,恳求道:“阿娜莎,快救救本宫的女儿。本宫不能没有她啊。”
现在的钱贵妃是一点也什么也不顾了,不管怎么样,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救了李玉儿的命,这个时候的钱贵妃才是真正的一个母亲一般,开始为自己的孩子着急。
阿娜莎也是从来没有见过钱贵妃如此,也是有些束手无措,不知道怎么办了,转头看了看二皇子李玎。然后就将钱贵妃扶了起来,脸上淡淡一笑的对钱贵妃说道:“贵妃娘娘,你放心吧,我会将公主救好的,解药我手里面有,你们就按照我说的方法去煎药就好。公主不会有事的。”
二皇子李玎也走上前去了,将泣不成声的钱贵妃拥在了自己的怀里,安慰着她:“母妃,玉儿会没事的,阿娜莎不是都说了,她手里面有解药。我们慢慢的熬药喂给玉儿就好了。没事的。”
二皇子李玎的声音是第一次这么的柔软,就连阿娜莎都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
阿娜莎随后就将带过来的一点解药,先递给了二皇子,又从桌子上面拿来了一支笔和一张宣纸,在上面写了好多的东西。然后又递给了二皇子,并对他说道:“这是解药的煎法,阴阳散的解药和平常毒药的解药不一样,不是直接吃的,而是处理过之后才服用的,一天三次喂给公主,一个七曜之后就会解毒了。”
阿娜莎看了看躺在床上一直没有醒过来的李玉儿,叹了一口气。
在二皇子李玎怀里的钱贵妃,看着解药和方子之后,急忙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妆也是花了不少,抽噎的问着西域公主阿娜莎:“玉儿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
阿娜莎看了看钱贵妃,声音很是轻柔,随后对她说道:“这个醒过来的时间是因人而异的,有的吃了一顿解药之后就醒过来了,有的三天,有的五天,有的一个七曜之后,慢慢的才醒过来。”
阿娜莎低着脑袋,不敢看钱贵妃的眼睛。
阿娜莎的这回答,让钱贵妃心里面就像是挂了一个石头一样,她不知道她的玉儿会是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可是看着以前那个活蹦乱跳的玉儿,在看看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玉儿,钱贵妃又是一阵的眼泪直流。
良久,钱贵妃才平复了情绪,二皇子李玎和阿娜莎都去了后面开始煎药。这个阴阳散的事情,让李玎的心里面是有喜有悲,毕竟自己和母妃的计划得逞了,但是却没有料到玉儿会中毒。这笔账,李玎一定会算到于宁他们的头上,玉儿可是如今的公主,她中毒而且生命垂危,要是让父皇知道了的话,于宁他们就可是四哥也救不回来了。
想到这,李玎不禁嘴角又勾了一丝邪笑。心里面暗自说道:“李炎啊李炎,你一定想不到在这段日子里面,于宁他们会面临着什么危险吧,说不定你再也见不到你那个于宁了啊。”
这边,于宁他们也是被这个阴阳散弄得焦头烂额的,李萧已经派了陆明去偷偷的查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结果问道了一个归隐了许久的老人的时候,才得知这种毒是西域的阴阳散。
当陆明回来将这种毒告诉了所有人的时候,西域阴阳散,更是让李萧于宁他们坚信了这毒就是西域公主下的。坐在了一旁的于浩,突然皱眉说道:“要是所有的软香都有毒的话,那么买过咱们软香的那些顾客全部都中了阴阳散的毒了。”
于浩的一句话,惊醒了所有的人,这也是面临的最大的问题,阴阳散这种毒药,中原是根本就没有解药的。而且这么多的人中毒,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这么多的解药。
于宁更是气的直接拍在了桌子之上,声音压着怒火,但还是听的出来,她现在就像是一头猛兽,随时都可以将对面的敌人撕碎:“二皇子他这根本就是想要毁了我的香行。”
桌子上的东西因于宁的一巴掌都颤抖了一下。
一旁的孙济文看着货架上的所有软香,沉声道:“与其说是他们想要毁掉咱们的香行,不如说是想要夺走咱们的香行。”
一旁的李萧点了点头,剑眉也是紧促在了一起,手中的茶盏还在冒着腾腾的热气。
一屋子的人都是怒火冲天,想着要面临的所有问题,解药,陷害,铺子,所有的所有都让于宁感到十分的压抑。
“姐,玉儿是不是摸过那软香?”于浩突然想到了上一次李玉儿来铺子的时候,好像是碰过他们的软香。
顿时,屋子里面的空气好像是凝结住了,所有人都是互相看着,眼神中是一种不敢相信的样子,最后都将目光转到了于宁的身上。
于宁缓缓的开口,那声音就像是冷冷珠玉,似乍然盛开的一朵冰冷佛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