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块玉佩惊讶道:“这块玉佩不是被你爹扔了吗?怎么又在林踏雪身上?”
宋冬至茫然道:“我不知道,我完全不记得这块玉佩是怎么来的,我只知道从我有记忆起这块玉佩就在我身上了。”
我叹气道:“别说了,我算是看出来了,凡事有关林踏雪的你都不知道。”
宋冬至没说话,呆呆的看着林踏雪。
自从林踏雪出事后宋冬至这次学聪明了,没带他,都是自己偷偷跑出去的。林踏雪其实打心底不愿意宋冬至去逛那些青楼楚馆,可是自己没资格管他,也管不住他,心里不痛快,却又不能说什么。
一日,宋老爷做完一趟生意回来,想找宋冬至谈谈话,结果派人去叫,没能叫来人,得到的回应是和童瀚一起出去玩了。宋老爷大怒,立即派家仆出去把人给绑回来。
林踏雪头一次看到宋老爷这么生气,心惊肉跳的偷偷出去找宋冬至,怕回来晚了宋冬至会受更严厉的处罚。他跟家里的仆人打听到宋冬至最近喜欢去秦风馆玩,于是带着一个家仆就去了秦风馆。
站在秦风馆门口,林踏雪又犹豫了,他想起上次在春风楼的遭遇,万一宋冬至不在里面,万一又被人抓了,那可真是孤立无援。他握上腰间挂着的的匕首,宋冬至送给他之后他便一直带在身边,挂在腰间。凹凸不平的刀鞘刮磨着掌心,让他平端生出一股勇气,安慰自己一番他带着小厮进了秦风馆。
这次比春风楼那次要好的多,虽然总有不少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窥探,但是好歹没有人拦他,并且在一个楼梯口的转弯处他看见了宋冬至的贴身小厮,宋安。
宋安看见他,吃了一惊,迎上前来,“踏雪公子,你怎么来了?”
林踏雪焦急道:“冬至在哪里,我有要事跟他说。”
宋安连忙把他引上楼,“少爷正在三楼和童公子一起喝酒,公子快跟小的来。”
林踏雪在他的带领下找到宋冬至的那件厢房,刚要推开门就愣住了,他听到里面的人谈到他的名字,是童瀚,并且内容不是很好。
“宋兄,你那兄弟是叫林踏雪吧,啧啧,长得真是漂亮,比我们怀里的小绾还要漂亮。只是这滋味不知如何,若是能让我亲一亲芳泽,真是做鬼也风流啊。”
里面的的宋冬至没有说话,这让林踏雪心中一沉,脸色也难看几分,手放在门框上,紧紧扣住边缘的花纹,也没有推的意思。
见宋冬至没有理他,童瀚又道:“宋兄,你看,这林踏雪不是你的亲兄弟,只是你的表弟而已,他无依无靠寄住在你家,按理说欠你一份恩情。不如……让他好好服侍你一番,可比这秦风馆的小绾要有情趣的多。若是滋味不错,就赏给我玩一下,我再送你一个更漂亮的小绾,你看怎么样?”
一瞬间,林踏雪气血翻涌,直充向脑门,双手紧握成拳,用力推开门。随着门被打开的时候里面响起“砰”的一声,接着是宋冬至暴怒的声音。
“童瀚,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他是我弟弟,你再敢对他有非分之想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门被打开,林踏雪就看到里面一片狼藉,桌子被掀倒在地,饭菜酒水四处散落。宋冬至衣衫不整的压制着同样衣衫不整的童瀚,旁边站着两个怯生生的美貌少年,衣衫半解,风情妩媚。
看到这一幕,林踏雪最先想到的不是拉开宋冬至和童瀚,而是会想到那些少会依偎在宋冬至的怀里的情景,会想到在春风楼里看到的那些男人一样,宋冬至会对那些小绾做那样的事情吗?
这样的想法让他被怒火占据的胸膛又涌上一丝别样的羞恼,某种被他一直压制住却又不得其解的东西冒出了个头,即使他还是不能理解,却也能感受几分。他就这样脸上染着薄红,目光阴沉的看着地上缠打在一起的两人。
“宋冬至,宋伯回来了,点名要见你,你赶紧回去,免得受罚。”
宋冬至看到林踏雪的那一刻很吃惊,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便知刚才的话他听见了,顿时想把童瀚再狠狠揍一顿。他急忙起身,顺带踹了童瀚一脚,整理好衣服讪笑道:“踏雪,你怎么来了,这种事让小厮跟我说一下就行,你怎么能来这种地方,万一又遇到上回的事怎么办?”
林踏雪用手指抠着腰间匕首上凹凸不平的花纹,沉着脸道:“我怕他们找不到你,不要说那么多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说完不给他反应,自己转身就走。宋冬至赶紧跟上,一路上他都想跟林踏雪说说话,可是刚才那番话让他不敢上前,只能眼巴巴的跟在后面。
回到宋宅,林踏雪就回了自己的屋子,而宋冬至去见了宋老爷。得知自己儿子只知道花天酒地,一事无成,宋老爷恨铁不成钢的将他揍了一顿,并且要求他以后跟着自己学做生意,打理宋家。宋冬至在父亲的逼迫之下,不得不同意。
这厢宋冬至忙着跟父亲学做生意,那厢林踏雪备则是受煎熬。自从在秦风馆回来后的那天晚上,他做了个春梦,是关于宋冬至的。
不知为何,他梦见了春风楼里的那一幕,只不过人物换了,换成他和宋冬至。
待他醒来让他一下子白了脸,对自己产生浓浓的厌恶感,认为自己这是在亵渎宋冬至,那个对他很好,掏心掏肺的少年。
为此他纠结了许久,甚至不敢面对宋冬至。在一个午夜梦回之时,他半夜惊醒,蓦然醒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