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霖息本来以为荆玉会一直陪在他身边,会等到他喜欢上自己,可是他的三皇兄赵霖晏的出现打破了一切。
赵霖晏前几年一直在外游历,看着生性风流爱好美色,像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但实际上野心勃勃,妄想把太子挤下台,自己坐上那个位置。他这几年名义上是在外游历,其实是勾结地方官员,来壮大自己的势力。
这些几个皇子都知道,但是找不出来证据,口头空说无用,皇上也不信。而且赵霖晏的母亲是最受宠的淑贵妃,皇上也很喜欢赵霖晏,觉得他长得很像自己,除了太子之外最宠爱的就是他了。虽说赵霖晏一直在外地,但是皇上给他的赏赐一样不少,封了政王,京都有一座大宅子就是他的。
赵霖息与赵霖晏关系一般,只是那种很平常的兄弟关系,谈不上亲密,也谈不上疏远。他不想参与兄弟间的夺嫡之争,尽量独善其身,不跟任何一个兄弟亲近。
前几日赵霖晏在外游历回京,皇上十分高兴,不仅在宫中设宴,还留赵霖晏在宫中住了几日,惹得太子很不痛快。太子就带着自己的党羽,在宴会上指桑骂槐,暗里说些难听的话,表面却是奉承夸奖的样子。皇上听不出来,赵霖晏也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言笑晏晏,又把太子气个半死。
赵霖息冷眼旁观这一切,独自坐在宴席上喝酒,心想着宫里的酥饼味道不错,可以带点回去给荆玉吃。宴席上歌舞升天,他一抬眼,看见赵霖晏带笑的目光正看着他。他心里一沉,礼节性的对赵霖晏笑了笑,举杯示意。赵霖晏同样跟他举了下杯,随即转开目光。
第二日,赵霖晏就来贤王府拜访了。赵霖息不敢怠慢,赶紧将人请进去。
赵霖息呷了口茶,笑道:“三哥说笑了,六弟这人没有那个远大抱负,也没有那个能力,一心只想着安安稳稳做个小王,对于那个位子,六弟不敢。”
赵霖晏眉目流转,带着股散漫的味道,“六弟,你难道就甘心屈居于他人之下?三哥可是听说了两年前因为一件小事太子可是在父皇面前状告你了,让你平白受了委屈。又听说一个小小的户部尚书的儿子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你咽的下这口气?三哥还听说了,那姓李的可是觊觎一个叫荆玉的人,荆玉是你的人吧,如今太子势力越来越大,说不定哪日将你掰倒了,荆玉可就要落入那草包之手了。”
赵霖息心头越发沉重,眉头微蹙,扯着嘴角笑道:“没看出来,三哥您虽然一直在外游历,京都的事情知道的可真多,连两年前的事情都知道,之前小看三哥了。”
赵霖晏凑近他小声道:“三哥还知道王御史是你的人,在父皇面前可是说过你不少好话。怎么办?三哥也挺欣赏王御史的,但是三哥手下除了刑部尚书和礼部侍郎之外,也想让王御史归附于政王府,六弟你有什么办法?”
赵霖息瞳孔微缩,整颗心沉入谷底。他只知道赵霖晏在朝中有势力,不曾想连刑部和礼部都跟他扯上关系。之前他不知道这些意味着他是置身事外的,现在赵霖晏跟他说这些很明显是想把他扯进来,而且还带有强迫性。
他垂下眼睛,“三哥,此事事关重大,容我想想。”
赵霖晏直起身子,笑道:“六弟慢慢想,三哥改日再来找你。”
赵霖息站起来送客,“皇兄慢走。”
赵霖晏摇着扇子,心情颇好的离开了。
赵霖息站在空空的厅堂里,有点不知所措。没等他心里有个思绪,管事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王爷不好了,荆玉公子他在前院拉着政王不放。”
赵霖息大惊,急忙往前院走,“怎么回事?”
管事抹着额头的汗赶上去,“小的不知道啊,当时政王走到前院的时候,荆玉公子说要找您,结果撞见政王,荆玉公子喊着政王的名字,拉住他不让走。小的不清楚怎么会这样,您还是去看看吧!”
来到前院,荆玉紧紧拽着赵霖晏的袖子不松手,赵霖晏似乎有点不耐烦,皱着眉头没有甩开他,嘴巴一张一合说些什么。
赵霖息喊了声,“荆玉,松手,不得无礼!”
荆玉看了他一眼,转头对赵霖晏道:“霖晏霖晏,你不记得我了吗?许久没见我好想你啊。”
赵霖息身子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荆玉,他从未听到荆玉对别人说过这样亲密的话,而且也从未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荆玉,你胡说什么,快松手!”
这回荆玉没有看他,还在哀求赵霖晏,“霖晏,是我呀,你不认识我了吗?”
赵霖晏扯出一个笑来,“不好意思,荆玉公子,我真的不认识你,我们不是今天才见面吗?”
赵霖息几步上前拉住荆玉,想把他拉进怀里,“荆玉,别闹。”
谁知荆玉看也不看他就甩开他的手,反而极其热情的搂住赵霖晏的手臂,“霖晏,我们很久之前见过的啊,你好好想想。”
荆玉甩了自己的手!赵霖息从未被荆玉这样对待自己,哪次不是听话又乖巧。一瞬间怒火上涌,他心里嫉妒的发狂。听这话的意思是荆玉认识皇兄比认识自己早,不可能的,荆玉是自己捡回来的,是自己亲手教他说话,写走路,这两年长在自己手下,怎么可能跟皇兄认识。
他眨了下酸涩的眼,勉力笑道!“荆玉,你在胡说什么,这是我皇兄。”
赵霖晏看了他一眼,拉开荆玉的手道:“公子,你可能弄错了,我真的不认识你。你说我们见过,那我们在哪见过,你说一说,或许本王就会想起来。”
赵霖息不知不觉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的盯着荆玉,既想从他口中听到答案,又怕听到他不想听到的话。
荆玉抬头看着他,一脸迷茫,“我不知道我们在见过,我是……我是……我是……”
他茫然无措的看着自己的手,“我是谁?”
赵霖息趁机将他抱紧怀里,轻声抚慰道:“荆玉,你叫荆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