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吓得一抖,要哭不哭,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张嬷嬷急了,“王爷,到底是不是他欺负您,您倒是说啊!您说了嬷嬷给您做主。”
“是!”萧慎抱住自己,话音刚落眼泪就掉下来了,闭着眼睛不看敛华
张嬷嬷大怒,“来人!把这心怀鬼胎之人给我处以杖毙之刑!”
敛华没有反抗,他静静的看着萧慎,为他擦去泪水。
“滚开!”张嬷嬷粗鲁的推开他,将萧慎护在身后,“别拿你的脏手碰我们王爷。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把这祸害打死。”
萧慎抱住张嬷嬷的手哭道:“嬷嬷,不要打死娘子,我要娘子,不要打娘子。”
张嬷嬷怜惜道:“王爷不哭了,找衡澈,他做了很好吃的糕点等着王爷去吃呢。像这种歹毒之人我们不要,他会伤害王爷的。”
“我不要,”萧慎哭得抽抽搭搭,“我不要,我就要敛华娘子,我要敛华娘子,我要敛华娘子,我要他……”
管事开口道:“嬷嬷,既然王爷这么喜欢他,就仗责三十,给予惩罚,日后严加看管,找人守着他,以防他做什么歹事。”
“这怎么能行!”张嬷嬷不同意,可是萧慎哭得凄惨,不得以只好同意。
仗责三十对敛华来说只是小伤,他本是修仙之人,这点伤不足轻重。但还是要做做样子,被打了之后趴在床上养伤。
夜半时分,敛华迷迷糊糊将要睡着时萧慎来了。今天哭了很久,他都把眼睛给哭肿了。原本清清亮亮的眼睛下面肿着,左脸上还留着被那门仆掌掴的浮肿指痕,看着十分可怜。
敛华睁开眼睛看他。屋子里没点灯,外面的月光从窗户洒进来,朦朦胧胧照亮了屋子。他哑声道:“你怎么来了?”
萧慎模样好像又要哭了,他拽着衣角哽咽道:“对不起!”
敛华笑了,朝他伸手,轻声道:“过来。”
萧慎用袖子擦擦眼泪走过去,坐在床下的脚踏上,双臂伏着床沿,和敛华面对面。他吸吸鼻子,“你后背疼吗?”
敛华擦干他眼角的泪痕,笑道:“不疼,我身体很好,我不疼。倒是你,被那人欺负成这个样子,你疼吗?”
萧慎抓着他的手摇头,他撇嘴,“对不起,我今天不是故意要那样说的,我……”
“我知道!”敛华打断他的话,目光温柔的看着他,“我的萧慎那么好,你会那样做是被威胁的对吧,我都听见了。”
萧慎连忙点头,委屈道:“娘子,都是我不好才害你受伤。你……你想不想离开?”
敛华愣了下,蹙眉道:“萧慎,你不要我了吗?”
“不是不是,”萧慎摇头,“管事跟我说了,你要再留下来不好,想让你离开,这样你才可以生活的好好的。”
敛华苦笑道:“离开你我怎么可能生活的好好的?”
他看着萧慎,温柔而又专情,“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你不要推开我,也不要离开我好吗?”
萧慎垂下眼睛,把玩着敛华的手指轻声道:“嗯,好的!”
敛华探身吻了下他的额头,然后从枕头摸出来一块玉籽,暗红色,拇指大小,显然是端昀脖子上戴的那块。他把玉籽戴在萧慎的脖子上,“萧慎,你要好好的保管好这块玉,若是有什么危险就叫我的名字,我会保护你的。”
萧慎摸着脖子上的玉籽问道:“这是什么?”
敛华抚着他脸庞道:“这个是用我的心头血凝练的玉籽,戴上它我就可以与你心意相通,你只要想着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萧慎惊恐的看着他,“你骗人,这……这怎么可能是用血凝练成的,你在骗我对不对?”
敛华轻笑道:“不要害怕,我在跟你开玩笑。这是我从寺庙求来的平安符,庙里的高僧开过光,给你保平安用的。”
萧慎这才松了口气,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些什么,爬上床抱着敛华的胳膊睡了。
端昀的脸上有点难看,“早知那是他的东西,我就扔了,亏我还一直戴着。”
我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何一直戴着?”
端昀想了一会儿冷声道:“说不定是他对我施了什么法术,潜意识里让我一直戴着那块玉籽。”
我要摇摇头,“现在下定论还太早,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的。你的生活处处有他的影子,不可能是巧合,说不定有什么缘由。”
端昀沉着脸没有说话。
此事过后敛华身边常有人看着他,限制他的活动。对此他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只有萧慎而已。最后那个门仆的后果如何他不知,反正是没有再看见门仆的身影。经过那件事后,萧慎来找他的玩的次数越来越多,很喜欢和他待在一起。但是张嬷嬷不大高兴,会阻止萧慎找他玩,有时候只能他去找对方。
敛华没想到萧慎是装傻骗他的,不,应该说是装傻骗过所有人,除了他的心腹。他会发现也是无意间的事。那日天黑下来没多久,敛华抱出珍藏的梨花白,想要找萧慎一起喝酒。因为萧慎身上戴了那块由他的心头血凝练的玉籽,他能够感应到对方在何处。
他顺着心头的感应找过去,来到了王府的后花园。他穿过一小丛竹林,踩在松软的草地上,绕过前面的假山。此地草木繁密,很容易遮盖住人的身影,天一黑,更是难以看到。心头正奇怪萧慎为何会来如此隐蔽的地方,刚想叫他的名字有人说话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还有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是管事的。
“那门仆如何处置的?”
管事躬身道:“回王爷,找了几个赌场的打手打死了,外头只说他赌博耍赖,招来杀祸。”
萧慎点头,“敛华呢?”
管事拈着胡子道:“王爷,我调查了下敛华的身世,发现查不出来他的由来,只听说他是外地过来的,没人清楚他的身份。”
萧慎皱着眉头,倚靠在假山的壁石上,全然没有那幅憨傻的懵懂模样,他沉吟道:“那他会不会跟那门仆一般不是皇上派来的?”